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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洪屠夫提着一篮子鸡蛋和一包红糖,还有一些水果走出人民医院的大门时,西边残阳如血。他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来开始抽烟,他的老婆虽然个子高,但性格却比较软,一切都听洪屠夫的。
洪屠夫看了看自己的大个子老婆骂道:“艹,你白长那么大个个子,我带你来是壮胆助威的,可是你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你说我带你来有什么用?气死我了,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还让人给连砍七刀给砍死了,娶个老婆也就是个废物点心。来一趟连我孙子的小脸都没有见到,太遗憾了,我就想看看孩子长得像他妈,还是长得像我们儿子洪涛。”
片刻之后,洪屠夫含着泪抽着烟,自言自语地地看着天空说道:“洪涛呀,你死了,还知道给老爸留下一丝希望,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大意,你和薛美玲睡觉的时候,为什么不关上大门呢?你放心,就是老爸拼了老命,也要把你的儿子我的孙子给要回来。他是我们洪家的种,不能便宜了薛丁山家。”
“老洪,你千万不要跟薛丁山和凌寒梅把关系搞僵,搞僵了薛美玲不让我们见孩子,可怎么办?再说了,华天成如今向着薛美玲家,你再过分,华天成会收拾你的。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洪屠夫老婆,终于说话了。
“艹,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你还会说话呀?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们怕什么?薛美玲有本事把孩子给掐死,我量她没有这个胆量。我当初敢说出给薛美玲一百万,就是一个诱饵,薛美玲终于上钩了。她想要这一百万,做梦去吧。等我们把孙子通过法律手段要回来之后,我们就将银行里存的一百万全留给孙子,蛋蛋。”
当洪屠夫刚说完,他的老婆就摇了摇头说道:“我求你了,你就别叫什么蛋蛋了,加上洪姓,就是洪蛋,谐音混蛋。孙子大名叫天柱,你就叫柱子还好听些。”
“艹,我就是一个卖大肉的,也没有什么文化,混蛋就洪蛋呗!我告诉你老婆,我现在不怕薛美玲跟我闹,我也不怕薛丁山和凌寒梅报复我。薛美玲家不但要替我们养着孙子,还要担心我们把孩子要走。今天晚上不是我们睡不着,而是薛美玲一家人该睡不着了。
我就不信,老天会把我洪家给灭绝了?等转机吧,机会不成熟,我们不能鲁莽行事,等机会成熟的时候,我要不顾一切地将孩子要回来。华天成你看他现在很风光,等他落难的时候,我要落井下石,而且还狠狠地踩他两脚。华天成的仇人多,不用我去收拾他,会有人弄死他的。
听说他在西京市的时候做卧底,得罪了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叫徐志成,外号大皇子,这还是外县我们的一个当官的亲戚告诉我的。我洪屠夫不会永远这么倒霉,小草也有春天,何况我洪屠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子死了之后,我都不想活了,可是现在有了孙子,我要好好地为孙子活下去,我要慢慢地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爷爷是谁。亲情是难以割舍的,孙子会看到他爷爷对他的好。我洪屠夫虽然心狠,但你要知道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我一定要将我们的孙子培养成人,让他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血的教训呀,我们没有教育好儿子,让郭亮给七刀捅死了;郭南征没有教育好儿子,他的儿子虽然杀死了我们的儿子,但他最后还是被执行枪决了。有时想来,这世间的事有时很公平……”
再说华天成,当华天成看到洪屠夫和他的大个子老婆走了之后,也准备离开时。薛丁山将华天成拉进了薛美玲的病房里,有些伤感地说道:“我的华主任,我的华副院长,你就帮我想个招吧?我都为这事给愁死了。为了这个孩子,你看我的两个鬓角的头发都全白了。要是我再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我这头都要全愁白了。薛美玲的妈妈一生气就知道哭,就知道抱怨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华天成靠在沙发上,想了想说道:“现在孩子还小,估计洪屠夫想要会孩子还不可能。但等孩子三岁以后,就很难说。毕竟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洪涛,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事还真不好办,未婚妈妈带个孩子,以后的日子更难过。孩子是无辜的,好好把孩子教育长大,等他懂事的时候,可以慢慢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他自己做出选择,要不要认洪屠夫这个爷爷。
洪屠夫是什么人,我想你们夫妻比我了解他。以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谁也不知道。洪屠夫通过法律要孩子,这是迟早的事情。你们可以通过关系,先给孩子上一个户口跟薛美玲姓,孩子可以跟父亲姓,也可以跟母亲姓。这点事情不会把你们难住,也许孩子上户口会遇到一些麻烦。
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有些事情一时解决不了,就留给时间来解决。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们就不要互相抱怨,抱怨只会让矛盾加剧,生出一些其它事端来。零零后的孩子和我们九零后的孩子,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如果可以,等孩子将来上幼儿园之后,就让美玲到我的公司来上班吧。孩子都有了,我想美玲也不会再想去上学。一个孩子就这样改变了她一辈子的命运。
有些该发生的事情,迟早是会发生的,你躲也躲不掉;不该发生的事情,即使发生了也会与你无关。等美玲满十八岁的时候,你们就早点给她找个婆家,把她嫁出去。孩子可以自己带着,找一个能接受她孩子的男人,也可以倒插门。不要悲伤,也不要悲观,躲避苦难,你会更加苦,只有笑着面对一切苦难,你会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人这一辈就是由无数苦难串起来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