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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十点左右气温骤降,连呼出的气体都看得一清二楚。此刻,在金牛镇的街道上,却正要上演一场高中生之间的生死搏杀。
东门土匪帮以耿直和公鸡头为首的十五人,手里拿着匕首和军刺,冷冷地看着另外一帮人;而对面的这帮人就是以面容清瘦略带络腮胡的虎子和胖子,为首的十七个高中生。两帮人都喝了酒,嘴里哈出的气体到处飘散着酒气,许多嘴巴里还叼着烟。
“耿直,你还活着啊?你的命够大的,三蛋捅了你三刀都没有死,我们的老大把你的脖子也快勒断了,你也活过来了。我真佩服华天成的医术,不过你今天晚上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我必须让你死,为我们的老大报仇,为三蛋报仇。如果你不想死,你马上离开土匪帮,也许我会饶你不死,否则,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耿直,我听说你的女朋友后来认华天成当哥了,你那女朋友真不错,雪白的大|腿,让我在上面还刻上了字。我今天告诉你是什么字,有时间了你也可以让,夏青青脱了裤子给你看看字还在不在。这句话就是,离地三尺有有条沟,沟边黑草一大|片,不见牛羊来吃草,但见和尚常洗头。
哈~哈~哈”不过你女朋友很狡猾,我们三个也没有上成她。她的身子确实很白很性|感,如今可能早已投入华天成的怀抱了。我现在看你头上的头发,由暗红色变成得绿油油。等你死了我再给你送一顶绿帽子。”虎子十分阴冷地看着耿直大笑着说道。
“草|你|妈虎子,我耿直是怕死的人吗?如果我怕死,我今天晚上就不会来。我现在是东门土匪帮的老大,今天晚上也是我一洗雪耻的时候,你们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三蛋捅了我三刀,听说你虎子还抗走了我的女朋友夏青青,后来还把夏青青给劫持到了帽子山。我们的老大土匪,也被你们的老大偷偷地杀死了,现在我新仇旧恨一起算,不怕死的你就放马过来。我耿直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我妈生的。我不杀了你们,我就不姓耿。”脸色永远看起来苍白的耿直,用同样阴狠的眼神看着虎子吼道。仇恨已经让他忘记,曾经的伤痛和母亲的眼泪。
两帮学生虎视眈眈,手里都拿着寒光闪闪的凶器,双方的阵营中,都有人腿肚子在打哆嗦,战斗一触即发。
十点多金牛镇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闲逛的人了,四处显得冷冷清清。不知是吓得还是冷得,双方都能听到牙齿嘎嘎嘎发出的声响。
“杀——”耿直很有气势地挥了一下手,他身边十几个高中部的学生,猛然吐掉嘴里的香烟,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们手里都拿着砍刀和匕首,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也喊着:“杀——杀死这帮狗|日的,为土匪大哥报仇,为耿直大哥报仇。”喊杀声不绝于耳,看着他们手中的凶器,让人不由毛骨悚然。常言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今天他们终于爆发了。
酒壮怂人胆,许多不敢参加这场约战的同学,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忘记了父母苦口婆心的提醒,忘记了自己还只是一名高中生,忘记了自己以后的路还长着。如今在他们的眼里,有的只是仇恨,有的只是让对方的人倒下去,其它的他们没有想更多,一场惨烈的战斗在所难免。
就在土匪帮的人冲上来不到一米的距离时,虎子也大手一挥:“砍死他们——给我狠狠地——杀——完成郭亮老大的使命。”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杀,这是酝酿了许久的战斗,他们心中积压的仇恨太久了,今天终于爆发是必然的。双方为这次战斗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在喝酒前还作了动员讲话,鼓舞士气这一套他们也学会了。
血色的青春,无悔的青春。看着往前奔跑的土匪帮兄弟,耿直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这些,在高中部住宿的狼|友。自从上次住院后,他耿直已经耽误了许多课程,学习成绩在班上是倒是第一,可是他如今不后悔,因为有这么多的兄弟叫他大哥,他也值了。学习成绩他从来不拿给老妈看,每次考四五十分已经成为常态。
他看着在前面勇猛拼杀的公鸡头,他就想笑。这家伙每天晚上都会在被窝里看毛片,而且还把声音放的大大的,看着他难受地下面顶起了小帐篷,而哈哈大笑。其实公鸡头是在故意逗他玩。每次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公鸡头就说他趴在床铺上的样子,就像要去炸碉堡的邱少云。公鸡头是他耿直最要好的朋友,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听到面前双方用匕首互相捅对方身体发出“刺啦——”“噗嗤——”的声音,他就很过瘾。他感到他自己就是那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元帅,一直面容阴冷的他,吐了一口烟笑了,笑得很纯真。
耿直看到面前不远处有两个同学倒在了血泊中,嘴里吐着血,双手上也沾满了血迹,伸出惨白的手挥动着,好像在呼救。耿直站立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站成了雕塑一般。他的脑海里还在继续播放着,青春岁月中的往事。几天前,他和公鸡头还把一个漂亮的高中女生给灌醉了,悄悄地扶到了宿舍里,准备两个人把这女生的裤子给扒了,好好观赏一番。结果发现这个女生的牛子裤上,系了一个根用布条缝合的腰带,公鸡头当时激动地双手发抖,不小心就把活扣给抽成了死扣,怎么样也解不开来,急得两人头上冒汗。
就在这时公鸡头出了个馊主意,找来一个刮胡子刀片,想用刀片将牛仔裤的中间给割开,结果用力太大,竟然把女生里面的皮肉给割伤了。漂亮的女生一声惨叫,把他们俩吓个半死。想到这里耿直再次咧嘴一笑,就在此时,噗嗤一声,一把冰冷的匕首捅|进了他的后心,他身体一僵,随后慢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