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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帝的到来,男宾这边的气氛多少变了变,夏征和苏天睿是小辈儿,在朝中又是没有官职的,很快便被夏远给撵了出来。
两人一出门就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刚刚夏远那矜持的像个大姑娘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战场上杀敌狂魔的风采?别说让敌军了,就是让夏家军的那些小兵们见到了,肯定都要惊得掉了下巴。
想到自家小妹应该也快要到了,苏天睿有些担忧地想着过去瞧瞧,知道夏征肯定不会跟他同行,也就没有过多邀请。
望着苏天睿微微落寞的背影,紧随其后从屋里出来的赵弘德微微叹了口气:“天睿他,也不好过。”
自然是不好过的,一边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边是打小就放在心坎上疼宠着的亲妹妹,正应了那句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偏这手心手背不能在一起,他能好受?
夏征微微蹙眉,收回了视线:“他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多说。”
收拾了一下情绪,转过头来看向赵弘德,半个月而已,原本白纸一般的小白兔竟然多了几分沧桑之感,连眼神都是疲惫的,可见这科举之事让他受累不少。
夏征心中微微触动,却也庆幸自己幸好没有生在帝王家,不由地转开了眼睛,哼了哼:“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我看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兔子窝边的草吧!”
赵弘德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他这个呆萌带了几分蠢的样儿,看得夏征恨不得一巴掌将他给拍醒。
四处瞧了瞧,夏征才沉声提醒道:“别说爷没把你当兄弟啊,我可是听说了,老二这些日子一直忙活着跟今年有望为官的举子们打交道呢,什么钱啊女人的,没完没了的送。哼,你最好把眼睛擦亮点,别费了半天劲儿,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些事赵弘德也是听说了一些的,不过从未放在心上,若是那些人那么轻易地就能被人收买,那即便留在他身边也不会安全。
赵弘德毕竟是出身皇家,就算无心参与这些龌龊事,常年浸淫其中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听他这样说,夏征也就放心了。
只是,赵弘德显然不想让他放心,挑着眉头斜睨了他一眼,道:“听说前些日子西凉太子在边境缴获了一车琉璃,还大张旗鼓地炫耀,说是敌军的战利品。喂,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弄得?”
夏征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暗骂一句死狐狸,面上却是不甚在意地哼道:“我看这西凉狐狸是闲的没有功绩了吧,一车琉璃也要当做战利品大做文章,想想都替他累得慌。”
“别顾左右而言他,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赵弘德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给忽悠了。
夏征挑挑眉,暗道一句小白兔也成长为聪明兔子了,便晃了晃脑袋有些无奈地说道:“哎,这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你的好妹妹。”
嗯?赵弘德眉头抖了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就知道跟林媛有关。
“你那个好妹妹啊,前些日子听我说西凉他们对咱们虎视眈眈,弄得我们夏家军的好儿郎们受了不少罪,所以啊,就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个克敌制胜的好方法。不过呢,这个好东西还需要琉璃才能做成,所以啊,我就冒着生命危险,去西域给她弄了两大车琉璃来。哎,说起来啊,我也是可怜兮兮的呢,花了大价钱买了辆车琉璃,结果被那只西凉狐狸劫走了一车。哼哼,我怀疑,这西凉狐狸肯定是洞察了我的用心,故意将这好东西弄走的!”
夏征说得义愤填膺铿锵有力,赵弘德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思绪果然被夏征带走了:“用琉璃能克敌制胜?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夏征心中窃喜,面上却是故作神秘:“这个嘛,事关国家大事,你小小年纪就不要问了。咳咳,我说我说,反正东西不在我手上,已经送去了夏家大营,你若是好奇不妨去看看。”
夏家大营?赵弘德当即转身就要去,却被夏征一声给叫了回来。
“你是不是蠢啊!现在房间里坐着的都是什么人?你居然现在就去问,是不是想让夏家军的机要密事都让敌军知晓了才行?”
瞪了赵弘德一眼,夏征真想将这个鲁莽冲撞的家伙给拍到地上去。
赵弘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果然不再提这件事了。
不过,夏征却是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头:“大雍和西凉这些年来虽然小有摩擦,但是总归还算是和平相处的。如今这西凉狐狸这样明目张胆地叫嚣,恐怕又是存了跟我们一较高低的心思。”
“正是如此。”赵弘德也点头:“之前我曾经跟父皇说过这件事,只是二哥当即便说我杞人忧天,父皇也没有说话,我就再没有提起过。”
一想到赵弘盛那个刚愎自用的家伙,夏征就满心地厌弃,有些烦躁地摆摆手:“他知道什么?就知道窝里斗!算了,这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就行了。”
事关国家大事,赵弘德这个皇子自然是不会含糊的。两人说了会儿话,赵弘德突然问道:“对了,听说二叔回来了,怎么刚刚在屋里没有看到他?该不会又是偷偷溜走了吧?”
若说最让夏远头疼的人,除了夏征就是这个二叔了,总是时不时地来个离家出走,出走的本事甚至连夏家军的暗卫们都摸不透,一走就是好几年杳无音信的。
夏征深知这个二叔的脾性,撇了撇嘴:“还没把京城的好酒喝遍,他会舍得离开?放心吧,这一时半会儿地肯定走不了。这会儿啊,没准儿藏在哪里抱着酒坛子狂饮呢!”
赵弘德一愣,随即好笑地摇摇头,果然是叔侄,刚才大家还在屋里担心夏痕偷偷溜走,也就夏征这么不上心,因为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今日女宾这边的酒水由刘丽敏全权负责,后院里,她正招呼着几个小伙计将酒坛子搬去前院。
一众小伙计在她面前一一走过,刘丽敏鼻子皱了皱,突然开口:“等一下。”
小伙计们不明所以,纷纷停下脚步纳闷地看着她。
刘丽敏仔细地检查了小伙计们抱着的酒坛子,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些酒,是你们开封的吗?”
几人低头看了半晌,更是疑惑:“这些酒坛子都密封地好好的啊,哪里有开封?”
这下刘丽敏清楚了,看来不是这些人弄得。可是这些酒坛子的盖子的确是开启过的,只是后来又非常巧妙地用黄泥封了起来。若不是她闻到了淡淡的酒香,还真发现不了这些盖子是开启过的。
既然不是这些小伙计们开启的,那就应该是在存放酒的地方出了问题。
今日可是将军府大喜的日子,她还记得林媛临出门时给她说过的话,是一点儿也不能马虎的。
让这些小伙计们将酒坛子暂时放下,刘丽敏拔出头上的银簪子便一个一个酒坛子的验了过去,幸好,没有毒。
她又亲自用小勺子尝了一口坛子里的酒,味道没有变,她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刘丽敏眉头紧蹙,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幸好现在前方还不是很需要果子酒,刘丽敏索性就准备去存放酒坛子的仓房里看一眼。
将军府的库房很多也很大,为了让夏臻的婚事顺利举行,还特意辟出来了好几个空库房专门存放酒水。
一进到库房,看到眼前这堆放地整整齐齐一人多高的酒坛子们,刘丽敏就有一种回到了驻马镇刘记酒庄的错觉。
一边走一边出神,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下一个转弯之后就能看到那个熟悉得身穿白衣的男子醉卧在地的场景。
想着想着,刘丽敏脚步不停转过了一排酒坛子。
“啊!”
忍不住低呼,刘丽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天哪天哪!这是不是场景重现?刚刚还想着眼前会突然出现无痕公子的身影的,结果现在果然就有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十分可惜的是,此人不是身穿白衣而是身穿红衣,大红的衣袍,红的像是能够滴血一般。不仅衣袍是红色的,就连头上的玉冠也是血玉,脚上穿的靴子甚至都是红色的。
若不是之前见过人高马大的夏臻,刘丽敏甚至以为眼前这个一身红的烧包就是今日的新郎呢!
那一身红的烧包一手拿着一根长柄木勺,一手攥着一团黄泥,边走边用木勺戳破酒坛子的封泥,尝一口酒后摇摇头,再用黄泥麻利地将坛子封好,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娴熟地很,显然已经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了。
男子背对着她,十分淡定,甚至在听到她的惊叫声后都没有回头,刘丽敏蹙眉沉声质问:“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红衣烧包翻了个白眼儿,一边回头一边十分嫌弃地哼哼了两声:“还能干什么,尝酒呗!你是酒水的管事?不是我说你,你自己尝尝这都是什么酒啊,这么难喝!酒水是谁选……啊?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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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姨:啊啊啊!救命啊,我在库房发现一个烧包!居然一身红!也不知道内裤是不是红色的!
无痕:汗……你想看吗?你若是想看我可以给你看哦!至于报酬嘛,不高,就把你床底下用身子焐热的桃花酿送给我好了!
小姨疑惑:什么桃花酿?
无痕:就是那个红色的,特别鲜艳的红色酒啊,我上次没来得及尝呢就被你给轰出来了,这半年多一直心心念念想着呢!咦?难道那不是叫桃花酿吗?那是叫什么名字?
小姨大囧:我想给它起名叫姨妈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