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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爷子的话,宋以诺突然一拍脑袋,惊道:”我明白了,顾园就是秦纵横为顾晴所修建的!难道今天在湖边唱昆曲的那个女子就是顾晴?“
这并不难猜到,才子佳人,向来都是绝配,单是“顾园”中的那个“顾”字,就可以将其与顾晴联系在一起。
“是的!”宋宜年点头道:“顾晴迷恋昆曲,尤其喜欢昆曲《玉簪记》,作为冠绝京城的才俊,秦纵横并没有爱上更加美艳的白幼菱,而是在一次邂逅之后,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顾晴,为了追求顾晴,秦纵横特意去学习了昆曲,尤其擅长《浣纱记.打围》。”
“就是那个‘长刀大弓’什么的?”徐少棠问道。
秦纵横的所唱的曲词他已记不太清,但却能从那声声唱腔中感受到一股豪迈的感觉,但由秦纵横那沙哑的声音唱出来,却又有几分凄迷之感。
“长刀大弓,坐拥江东,车如流水马如龙,看江山在望中……”宋宜年喃喃的念着秦纵横唱的那句曲词,感叹道:“当时秦纵横风光无限,倒也配得上这段曲词,只可惜,唉……”
说到这里,宋宜年长叹一声,满脸都是怅然的表情。
看得出来,宋宜年也对秦纵横赞许不已。
“那顾晴喜欢秦纵横吗?”宋以诺紧紧的攥着身旁的徐少棠,她猜到了答案,但却怕听到那个答案。
才子佳人的故事最是撩动人的心弦,宋以诺好想听到秦纵横和顾晴在一起的桥段。
然而,宋宜年的回答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宋宜年摇头叹息道:“若是没有那个人的出现,顾晴和秦纵横之间或许会像《玉簪记》的结局那么圆满。”
“那个人,是谁?”
“夏禹!“
“夏禹?”徐少棠眉头一皱,脑海中猛然出现一个念头,连忙问道:“夏九黎的儿子?”
单凭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夏九黎的野心有多大。
“对!”宋宜年点点头道:“秦纵横风光无限的时候,夏禹突然从北方来到京城,顾晴对夏禹一见钟情,夏禹也对顾晴心生爱慕,两人没有任何悬念的走到了一起,但是他们最终却并没有在一起……”
“这又是怎么回事?”徐少棠疑惑道。
宋宜年摇摇头,叹道:“当年大家都以为顾晴和夏禹是天作之合,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顾晴却在一天晚上突然对夏禹开枪,将夏禹打成重伤,也因此为顾家惹来灭门之祸。”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宋宜年再说徐少棠也明白了。
当年夏九黎愤怒杀入京城,将京城的一个家族灭门,想来那个家族就是顾家了,他原来一直不知道夏九黎杀入京城的原因,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顾晴开枪将夏九黎的儿子打伤。
宋宜年看了看徐少棠的脸色,估计徐少棠已经猜到这件事了,又继续说道:“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当年顾家被夏九黎灭门之后,作为顾晴最好的朋友的白幼菱也自杀而亡,后来夏禹也不知道为何疯了。”
“不是!等等!”宋以诺打断了宋宜年的话,问道:“爷爷,顾家被灭门和白幼菱与夏禹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会那样?”
这段往事实在太错综复杂了,以至于宋以诺都感觉到有些凌乱了。
“这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宋宜年摇头苦笑不已,“坊间传言,夏禹是为了追求白幼菱才故意接近顾晴,白幼菱因为愧对被灭门的顾家,所以才自杀而亡,夏禹也是听到白幼菱自杀的消息才疯了的。”
额……
徐少棠和宋以诺相视一眼,感觉自己好像被滚滚天雷击中,这桥段也太狗血了吧?
“不对啊。”徐少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按照你所说的,顾家不是被灭门了吗,那今天在顾园唱那段昆曲的是谁?难道不是顾晴?也不对啊,如果不是顾晴的话,秦纵横怎么会失去理智?”
从秦纵横的种种表现上来看,那个女子定是顾晴无疑,也就是说,顾晴并未死在夏九黎的屠刀之下?
宋宜年说道:“顾家被灭门之后,大家并未找到顾晴的尸体,有人说顾晴是趁乱逃跑了,也有人说顾晴是被秦纵横藏起来了,更有甚者,说顾晴死而复生,化作厉鬼去找夏家报仇去了,反正都是众说纷纭。你们知道秦纵横为何将顾园建在那里吗?”
两人同时摇头,他们要是知道这些,还会大晚上的跑过来询问这段往事么?
也许是说了太多的话,宋宜年感觉到口干舌燥,端起茶水又开始喝了起来。
“爷爷,你快说吧!”看着老爷子那慢吞吞的动作,宋以诺都开始有些急了。
这老头,要说就一次说完嘛,正到关键的时候又没了。
“你这丫头,急个什么!”宋宜年不紧不慢的喝好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顾园就是曾经顾家所在的地方!当年夏九黎强势将顾家灭门之后,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直到三年后,从伤痛中走出来的秦纵横才在那里修建了顾园。”
“唉……”听完秦纵横的故事,宋以诺眼圈微红,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多情却被无情恼,像秦叔叔这样的男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上天对他太不公了……”
即使宋宜年不说,宋以诺也能猜到秦纵横这些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难怪秦纵横经常到顾园泛舟钓鱼,想来只是在那里想念着顾晴,只有在那个地方,他才能静静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是啊!上天确实对秦纵横不公。”宋宜年也感叹道:“一代天骄的秦纵横,在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彻底对京城的争斗没了兴趣,开始弃政从商,这才有了今天的纵横集团。若是秦纵横不主动退出争斗,只怕他们那一辈的人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听完这些,徐少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从未想到,秦纵横还有这样的过往。
即使他未见过二十年前的秦纵横,他也能从宋宜年的话语中想象到秦纵横当年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一代天骄秦纵横,唉,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