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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在干什麽!」
薇薇拉被突如其来扑到自己身上的哈德吓到,发出少女的尖叫,刹那间冲动与愤怒几乎盖过了理性,险些一刀刺入他的身体。可是哈德并没有馀裕去顾及她的感受,只能强行把她拉入怀里,尽可以撑开身体,包覆住那副娇小的身躯。
然後循着引力落到地上,抱住薇薇拉的他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肚皮旋即受到强而有力的膝撞,胃部剧烈抽搐抗议甚至误以为它将要逃逸之出,不过这种感觉仅仅维持了一秒而已。
因为下个瞬间,腹部的疼痛讯息已经被其他更强烈的感觉完全覆盖。
视线沿着身体莫名的温热感追踪过去,发现自己腰间的衣服被利落地割开,沾满了鲜红色的液体,脑海在瞬间变得混乱,当场愣了一愣。直至侧腹传来令他想要声嘶力竭地大叫的剧痛,他才发现把衣服染红的「液体」,正是几秒前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平稳流动的血液。不过幸运的是三角标仅仅割开了侧腹的肌肉,要是再歪那麽一点点,恐怕他的大肠就会从此变成两条了。
「滚开啊!你这个…」
薇薇拉看到全身泛红,不停冒汗,接连发出低声呻吟的哈德,才注意到他刚才为了保护自己,腰间被三角标划过而受伤,吐到嘴边的咒骂卡了在喉咙。原本想要一踢踹开他,可是却被眼前的画面吓到,思绪顿时变得渗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然而,列斯并没有打算给予两位温馨交流的时间,他看到狼狈地躺在地上的两人,狰狞的笑意变得更深。
「哈哈,我最喜欢就是看到你们这种为了救人而拼上性命的人,以为凭着一点点仁义之心,奇迹便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因而做出不自量力的举动,结果最後还是双双地死去。这样的结局,简直是为你们而设的剧本不是吗!」
然後向地上的两人掷出大量三角标,包围住她们高速旋转,密集得犹如化成一个银色的球体,把两人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切断空气的锐利声音在球体内回响,有如是含有剧毒的响尾蛇受到威胁时,摆动尾巴所发出的响亮声音,要是一但触碰到球体,能想像到血肉被轻松割开的画面。
「看在你们令我那麽高兴的份上,就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吧!」
语毕,列斯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围绕两人的银色球体随即收缩,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接近无处可逃的两人。
然而这个瞬间,无力地抬起头的哈德只是望了望薇薇拉,摸了一下樱色的美丽长发,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虚弱地说道。
「没受伤吧…?」
「人类,你…」
近距离看着哈德的那张蠢脸,不知为何自然而然地眯起双眼,有气无力地笑了,深深叹了口气。
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呢…尽是做些蠢事。
薇薇拉如是想,把视线转移到被云雾笼罩的天空,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接近同时间,球体外传来一个带着强烈信念,彷佛经历过各种沧桑也未曾动摇,坚定不移的声音。
「圣煌斩!」
简短的三个字好像有着某种魔力,比圣咏更能令人舒心,语气中所带着的自信,是只有心灵有如精钢般坚韧的人才会拥有。
随着声音落下,附近的周围也被照得一片亮,强烈得几乎把人吹起的狂风席卷巷子,袭向里面的每一个角落,大量的杂物遭到池鱼之殃被卷起,围绕两人的三角标也成为了飓风的饵食,最後与诡异的气味一并散去。
直至所产生的馀波消散,庄严的声音再次在巷子内回响。
「现任银鹰骑士团团长—佩特.诺卡在此,谁敢在人类族的领土中放肆。」
只见佩特手持着一把不怎麽样的剑,不,正确来说是哈德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那把旁身的长剑,以凌厉气势瞪住列斯,令他泛白的眼眸里出现了一点点的动摇,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不甘示弱。
「团长?现在你的只是个死刑犯而已,你在说什麽大话呢?不过这样也好,刚才的女孩作为热身也嫌太轻松了。」
「丧尸脸先生,请问你在说我吗?」
稍微安顿好受伤的哈德,薇薇拉再度站了起来,不过这时候的她已经和刚才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这东西还真碍事呢。」
从头上摘下黑色洋装帽子,小巧的弯曲短角随即展露在人前,不再受到抑压,泛红的双翼好像破笼而出的猛兽般,强行把裙子的背部割开,充满活力地在半空摆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在腰间郁闷已久的细长尾巴也从裙摆静悄悄地探出头来,呼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
「你…竟然是魅魔…那为什麽刚才一直装成人类的样子…」
巷子的气场在一瞬间被逆转,虽然列斯拼命想要掩饰,不过其内心的动摇还是不争气地从惊愕的表情中流漏而出。
看到他的表情,薇薇拉露出彷佛只能从魅魔脸上看到的妖艳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深邃的鲜红色眼眸令人不敢直视,生怕只要视线对上,便会被吸入无底的深渊。
「热身嘛,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吗?不过我先提醒丧尸脸先生,你要兴奋就趁现在,还是说你很喜欢疼.痛.的.感.觉?」
薇薇拉轻松地摆弄着手上的小刀,别有用心的语气让列斯在不经意间抖了一下,刚才疯狂的气势有如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断拍打侵蚀,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退缩,逞强地向两人丢出三角标。
「荒谬…我才不会输给两个女孩!」
只不过气势已经一去不复返,颤抖的手所掷出的三角标甚至比刚才「游戏时间」时更弱,佩特不过把长剑插入地上,所产生的风已经把它们一一挡下。
「混帐…」
「如果是一对一的话还有机会,可是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胜算。」
娇小的身影释放着前所未见的压迫感,映照在墙的影子犹如是一只巨大的恶魔,彷佛就连时间也被她的气势吓倒而缓慢下来,不敢流动。每走一步也踏响深啡色的短靴,清脆的「咔,咔」声在巷子回响,好像有着驱散周围声音的神奇力量,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耳膜埋下恐惧的种子,与曾经在城堡中威胁哈德的简直是完全两回事,顿时有种那时候的她只是在开玩笑的感觉。
她就这样不慌不忙地走到列斯面前,毫无防备的模样是对实力差距有自信的表现,所产生的傲慢之心比起言语上的咒骂,更能令对方感到讨厌,不过这正正是薇薇拉希望得到的结果。
接着露出只会令人联想到死亡与恐惧的笑容。
「刚刚掷出三角标的,是哪一只手?」
硬是装成甜蜜模样的声线有如糖衣毒药,无形地威逼着列斯,恐惧使他就连一个声音也挤不出来,甚至在因为惊慌而後退的时候不小心踏了个空,滑稽地摔倒在地上。
「不答吗?没关系。」
不再顾虑到身份的薇薇拉伸出锋利的爪,嫣然一笑。
然後用力刺向列斯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