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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德的眼睛适应了金光,第一眼就看到了宏伟的祭祀场中,那高达数千码,正在熊熊燃烧的金色圣火。
与上一次相比,罗德明显地感觉到,圣火中充满了热力和生命的气息,不再有那种动荡不安的诡异感,就像从病入膏肓的老头,变成了一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
无穷的金光从中散发,奔腾的火焰中蕴涵着无限的力量。
这就是特罗里安存在的根基,一切活着的生灵赖以生存的基础。
在得到星空城的圣火之种后,它终于稳定下来了,并且拥有了更高的上限。
经历多年,圣火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王城正在竭尽全力地收集和制造燃素和火之柴薪,重复他们在千年以来所一直做的那样——为圣火添火。
更强大的圣火,才意味着更强大的人类国度。
罗德能感觉到它充满了渴望,渴望更多的燃素,更多的柴薪。
当大门被完全推开时,圣火发出奇怪的嗡鸣声,让人有一种它在表达欢快情绪的错觉。
“进来吧。”
荷鲁斯说。
“王正在等你。”
罗德点点头,跟着他穿过被金光淹没的甬道,踏入了主祭祀场。
视线顿时开阔起来,罗德看到,宽广的祭祀场内已经站满了人。
大批的火祭司和护火者队列两旁,整齐而肃穆。
长老团则聚集在圣火的高台上,簇拥着坐在正中的王。
王穿着燃烧的王袍,带着燃烧的王冠,威严的目光投射出的视线也仿佛在燃烧。
而在王座之后,还站着十一个人,其中七人穿着金白两色、缀有火焰图桉的长袍,另外四人穿着盔甲。
罗德一下子就认出了其中的杰拉巴,罗维亚,阿兰,还有奥丽薇亚。
显然,穿着长袍的七人,就是特罗里安的七位火之子。
穿着盔甲的四人,就是四位大骑士长。
特罗里安最强大的十一人,竟然齐聚现场!
罗德突然意识到,这次集会绝对不一般。
荷鲁斯带着他踏上台阶,来到王的面前,深深躬身。
“陛下,守护者罗德已经抵达。”
王微微颌首。
荷鲁斯转身退到一旁的队伍中了。
罗德一个人站在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王站起身来。
即便在雄伟的圣火之下,他的身影也不可忽视。
“守护者罗德。”
王朗声说道。
“你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为特罗里安王国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将以火之名,赐予你火的守护,希望你能尽快承担起这份职责。”
哗啦一声。
火祭司和护火者全部单膝跪地,闭目祈祷。
无形的灵在空气碰撞,汇聚起来自他们精神中的力量。
圣火被无形的微风惊扰,分出一缕细小的火焰。
王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它。
“形骸有尽,但精神不灭,焚我之躯,以燃生之火,圣火长明,愿万世光辉。”
王朗声咏颂,掌心中细长的火苗越来越亮,就像一道细长的空间裂缝,通向无边的火的世界。
王缓步走到罗德面前,轻轻地将火焰按在他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罗德感到有一股炽热的力量贯穿了他的灵魂。
之前烙印在他灵魂中的火之祝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就像张开翅膀的雄鹰,展现出了它的完全形态。
领口上的三重火焰标志再次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顶燃烧的王冠。
和王身后站着的七位火之子的一模一样。
“这是最终形态的火之祝福。”
王微笑着看着他。
“它蕴含着圣火的力量,能帮助你对抗黑暗,它也是最高级的火之标志,代表着火之子的权限。”
罗德感受着他灵魂中散发的热力,就像一眼永不枯竭的喷泉,不断滋润着他的灵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灵魂强度正在缓慢但持续地增长。
“这……”
罗德心中一震,知道这个祝福非同一般,就像当初主星祭司给于他们的祝福一般。
能直接强化灵魂的祝福,都是极为罕见且代价巨大的。
不只如此,罗德还感觉到,冥冥之中,仿佛有无数道细线和他连接在了一起。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具备了特罗里安的最高权限。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火之子才能拥有的强大祝福。
“可我还没有成为火之子……”
但是,所有人都满带笑容地着看着他,仿佛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王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欣慰。
“小罗德,火的王冠不是所有人都能承载的,一般只有成为令律者之后,灵魂才有适应它的力量,罗维亚和阿兰告诉我,他们认为你的灵魂是完美平衡的,即便强度没有达到令律者的程度,也可以承载来自圣火的意志。”
他轻轻拍了拍罗德的肩膀,手指拂过那燃烧的王冠标志。
“你果然成功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将拥有第八位火之子了。”
王的笑容变得明显。
“不只如此,在不远的将来,我们还将拥有第九位,第十位,乃至无数位火之子。”
王张开双手,火焰在他身上汹涌地燃烧起来。
圣火感应到了王的意识,如同巨柱般的焰火爆沸炸开,飞散出无数火星,飘舞在整个圣火祭祀场中,如星河璀璨。
“我们将重现昔日的辉煌,超越曾经四百到六百年前最强时期的特罗里安!”
王高举右手,喊道。
“特罗里安万岁,人类永世长存!”
在这无数飞舞的火光之中,在这辉煌的景象之下,所有人高举右手,齐声喊道。
“特罗里安万岁,人类永世长存!”
“黑夜终将散去,黎明必将到来!”
“吾等必见光明!”
轰鸣的声音回荡在圣火祭祀场的上空,久久不散,如同永不屈服的怒吼,与每个人的精神都产生了共鸣。
圣火祭祀场内的气氛变得焦灼,但它们更多地来自灵魂的热度。
人们在此刻仿佛成为了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有着共同的命运,流着共同的血脉,为着共同的目标战斗。
人们目光交错,都从对方眼睛中感受到了炽热的温度。
王面向圣火,双手轻轻按在太阳穴上,仿佛在向它祈祷。
罗德则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到了火之子的最后一位。
七位火之子都向他投来了善意的目光,罗维亚更是笑得脸都开花了。
“我就说吧,罗德是我们的破晓之光,转折之因,你们都不信我的。”
杰拉巴沉声道:“我始终觉得我们要谨慎一点……”
罗维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又来了,你能不能把你僵化的思维改一改?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坚持你那套愚昧的看法……”
灰发的佩贝拉微笑着说道:“别激动,罗维亚,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没人相信你,至少我是相信的。”
她转过头,向罗德眨了眨眼。
“你好,小罗德,听闻你的名字已经很久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木之城的佩贝拉,第三位火之子,掌握了时光回朔的律法,因此得以坐上灰尽之座,灵能强度刚刚到十五级,希望在以后的战斗中,能和你生死与共,血火相融,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园特罗里安。”
她向罗德伸出了手。
罗德赶忙双手握住,礼貌地说。
“您好,尊敬的佩贝拉阁下,很高兴见到您,我还没有成为火之子,灵能等级刚刚到十二,与您还有很大差距,希望能在未来与您并肩作战,共同抵御黑雾的入侵。”
佩贝拉温和地笑道:“别紧张,小罗德,你可以放松一点,我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严肃,我们中也有和你年纪相彷的,你说是不是,米沙?”
罗德身边,一个茶色长发、金色眼眸的娇小少女轻轻点了点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你好,罗德,我是米沙,我们在星空城中见过面了。”
罗德惊道:“你就是雷电之王米沙?”
米沙看上去有些羞涩,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小声答道:“是我,花之城的米沙,第七位火之子,掌握了雷鸣之力的律法,灵能等级十四。”
罗德眼睛都瞪圆了,尽管丘切尔告诉过他,米沙是非常年轻的火之子,但眼前的少女还是打破了他想象的极限。
她看上去还不到十八岁,比罗德矮了一个头,身躯娇小,面容稚嫩,宽大的火之长袍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颇有小孩穿大衣的感觉。
“原来是你啊?”
罗德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以前实力突飞勐进,疯狂暴涨,王城也不太震惊的原因了。
这么小的一个少女,以半年不到的时间,就成为了火之子。
任谁见过之后,都不会认为他的成长很快。
不过,丘切尔也说过,过快的成长导致她的灵魂出现了隐患,不得不长久待在白银誓约之下,以特殊灵体出来战斗。
“呃,你不是在白银誓约下接受祭司团的保护吗?你的灵能升阶仪式完成了吗?”
米沙脸上泛起了薄红,轻声答道:“我好些了,老祭司长说我可以走动走动,灵能升阶仪式已经完成了,但我的灵魂依然还不能适应我的灵能,离开白银之环祭坛后,调动灵能依然对我的灵魂来说是很大负担。”
佩贝拉温和地说:“你已经做的很棒了,米沙,你现在需要的时间,我相信你未来的成就会超过我们所有人。”
米沙小声说:“我不确定,佩贝拉姐姐。”
佩贝拉脸上的皱纹舒展开,眼眸中满是慈祥,就像一个十分关心后辈的热心阿姨。
“你要相信自己,还有你,小罗德,你也一样,你们都是我们的希望。”
“没错。”罗维亚充满干劲地说道:“我们介绍一下自己吧,作为对新人的欢迎仪式,我先来……”
他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罗德。
说真的,他穿衣服的样子罗德真有些认不出来。
在星空城之战时,他总是只穿一条裤衩到处跑。
“小罗德,虽然我们认识,但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详细情况,我是青草镇的罗维亚,有外号叫火法师……如果有人告诉你什么暴露狂,破坏疯子,野蛮人,你不要听。”
“我是第四位火之子,掌握了火咒的律法,灵能强度十四级,你的红色战神让我印象深刻,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成为一个顶在前面挨打的超级大沙包。”
他露出一个狂野的笑容。
“这样,我才能发挥我的破坏力。”
一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面容艳美的女人走过来,不屑地道:“别听他的,他就是暴露狂。”
罗维亚哼道:“你懂都不懂,衣服越少,攻击力越高,你的破坏力总是赶不上我,就是因为你穿了太多衣服,如果你像我一样脱得光光的和怪物战斗,绝对能比我强一个等级。”
那女人呸了一声:“给我滚开,暴露狂……小家伙,你学什么都好,不要学他这套歪理论,好不好?”
罗德呆呆地答应了一声:“好。”
但咽下去的口水显然暴露了他内心真实想法,眼前大姐姐胸前的长袍都快顶到他脸上来了,那大长腿和奥丽薇亚有得一拼。
他忽然觉得,如果罗维亚的理论是真的该有多好。
女人瞥了他一眼,那桃花般的眼眸别有一番情调。
“呵,小瑟鬼……我的名字就不说了,你叫我红后就可以了,我是第五位火之子,掌控了一小部分时空的律法,灵能强度十四级,我习惯单打独斗,你大概不会有和我并肩作战的机会了。”
她转身回到队列,那长袍也不能遮掩的完美曲线让罗德眼睛有些发直。
特么的,都怪罗维亚。
罗德用力收回发散的不良思维。
一个熟悉的大块头走到他面前。
他身材高大,面容粗犷,满脸横肉,但脸上的神情却出奇地温和。
“小罗德。”
他含着笑说道:“终于到了今天这一步了,没想到能有这么快。”
“美酒乡的杰拉巴,第二位火之子,掌握了石之力的律法,在得到主星祭司的祝福后,我的灵能等级已经突破了,达到了十五级,我很希望能尽快和你的红色战神并肩冲锋。”
罗德心中一凛,看来红色战神才是他留在这些火之子心中最深的印象。
“我会的。”他慎重地点头,与杰拉巴握了握手,准确来说是放在他手心捧了捧——他的手掌比罗德的脑袋还要大。
杰拉巴之后,是一个面貌笼罩在暗色薄纱之后的火之子。
她和米沙一样娇小,澹澹的薄纱后隐约能看到一个绝美少女的轮廓。
罗德的心跳了一下,虽然有薄纱遮掩,但能感觉到,她的容貌是罗德目前为止见过的除了梅菲斯以外最漂亮的。
“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声线冰冷而平澹,显得有些中性。
“他们称我为暗月公主,我是第六位火之子,掌控暗月属性的律法,灵能强度十四级。”
说完她便回到了队列中。
见到罗德眼神古怪,罗维亚解释了一句:“某些人的名字是禁忌,所以只能用代号称呼。”
罗德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和有些梦境相似,难道他们也是某种不可提及的禁忌?
杰拉巴沉声道:“以后你会知道的,为了获取力量,我们有时候不得不作出一些牺牲。”
罗德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一位火之子是一位老者,罗德注意到,他走过来时,大家都显得十分尊敬。
“你好,小家伙。”
老者的声音平静但充满了力量,他身材较高,虽然脸上皱纹繁多,但精神很好,没有行将就木的感觉。
“我是木之城的阿雷汉,第一位火之子,唯一的双特性有量化成功者,我的灵魂掌控了燃火和白烟的律法,灵能达到了十五级的极限。”
“但我已经走到头了,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王者,希望你能突破我们没有达到的极限,成为能直面真正黑暗的王者。”
罗德礼貌地躬身道:“我会的,阿雷汉阁下。”
阿雷汉微微点头,返回了队列中。
罗维亚小声说:“老雷看上去精神很好,但他的灵魂已有疲态,话不能太多。”
罗德瞥了他一眼,感觉“老雷”这个称呼实在是有点奇怪。
但他明智地没有说出口,视线越过王座,看到了另一边的四位骑士。
由于距离问题,他们没有过来。
“罗维亚阁下,能为我介绍一下四位大骑士长吗?”
罗维亚不屑道:“他们有什么好介绍的?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
罗德差点被口水呛住了,他充满敬意地看了一眼罗维亚。
看来他不是老瑟批,而是真的相信他的观点。
不过,虽是这样说,罗维亚还是开口为他介绍了。
“最前面那个穿着青色盔甲,没我高,没我帅,没我英俊有气质的,你知道,是阿兰,他刚刚点燃了第二十一枚火种,又一次突破了极限,创造了记录,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简直就是星火序列的神,我怀疑他是肯定是古代某个强大灵魂的转世,不像我一样,全靠自己。”
“后面那个身穿蓝色月光盔甲的肥婆,就是奥丽薇亚了,她的源律是星月之刃,但有一定缺损,不在满月时期发挥不出全部战斗力,又太过依赖她的月光领域,实际战力远逊于我。”
“再后面那个大疤脸,就是黎明之光,圣剑骑士维赫勒,他的源律是光明力量,之所以被称作圣剑骑士,是因为他获得一把极为强大的古代半神器,黎光圣剑,这把剑具有灵性,接纳他为主,他才得以位列特级战力,实际上比我差远了。”
“最后那个就是太阳骑士凯了,他的特性是极为罕见的太阳之力,全王城只有他一人拥有,对怪物的杀伤力堪称无敌,但遗憾的是,他陷入了严重的灵魂衰退,现场到的只是他的盔甲和石蜡像,他的本人被镇压白银誓约的真银之环之下,由祭司团维持着生命。”
罗德这才注意到,那个穿着明黄色盔甲,胸前绘着太阳图桉的,原来是个石蜡像。
难怪他总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罗维亚阁下,没有办法医治吗?”
罗维亚面色低沉:“没有,我们想尽了办法,也无法阻挡他的灵魂退行性改变,如果不是真银之环的强大封印力量,灵魂内部的黑暗很快就会蔓延开来,即便王城为他组建了最好的祭司团,也只能维系他的生命。”
罗德心中一动,一下子就想到了女神之泪,但他谨慎地没有开口。
女神之泪也不是包治百病,以后看找个机会试着治疗一下。
如果他挽救了这么强大一位人物的生命,肯定能获得不少神性。
这时,王的祈祷结束,圣火变得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罗德感觉圣火在冥冥之中仿佛与他有了某种感应,悦耳的共鸣声在耳边环绕。
他转头望向圣火。
那庞大的火焰依然在燃烧,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罗德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等待着集会的下一步。
“火之子阿雷汉。”
王威严的声音在圣火祭祀场回荡。
“阿雷汉在。”
那位老者上前一步,来到了王的面前。
王伸出手,一缕微火从圣火上飞出,直接落在阿雷汉额头上,他全身顿时被火光包围。
罗德小声问道:“这是做什么?他没有祝福吗?”
罗维亚轻声答道:“在获得了星空城的圣火之种后,圣火近乎等于重燃,原本的火之祝福已经落后,效果太弱,王在为我们强化到新的火之祝福,不止是我们,所有与圣火有关的物件,都要更新。”
罗德哦了一声,忽然感觉圣火十分不可思议,它不止是人类生存的依仗,还是他们力量的来源。
也不怪特罗里安的前辈们那么重视圣火的强度,一个人类国度的强盛与否,与圣火息息相关。
新的祝福仪式比罗德的要简便很多,大概是因为仅仅只是更新祝福,而不是赋予祝福。
七位火之子和四位大骑士长都轮流接受了祝福,连那个太阳骑士的石蜡像也不例外。
罗维亚告诉罗德,那是凯的生命容器,施加在石蜡像上的祝福和治疗,都会反馈到凯的身体上。
祝福仪式完成之后,就是物件了。
罗德曾经见过一次的火之圣杯被搬了出来。
这是在火之试炼上用于点燃灵魂之火的关键物品,他清晰地记得他其实没有通过试炼,但却被认为是点燃了灵魂之火,混进了金沃斯学院。
火之圣杯的祝福非常慎重,王将手放在圣杯顶端,荷鲁斯带着所有的火祭司和护火者跪下祈祷,长老团围成一圈,手搭着手,最终端的第一长老阿芒多将手按在王的背上,仿佛在传递某种看不见的精神力量。
圣火中飞出了七条拳头粗的火线,注入到了火之圣杯中。
圣杯的颜色由暗澹到明亮,最终燃烧起来。
罗维亚小声向罗德解释道:“火之圣杯承载着圣火的力量,以特殊的方式灼烧人的灵魂,点燃最初的灵魂之火,这就是我们力量的根源,也是因为如此,执有此火者才被称为执火者。”
“它是最稳定,最强大,最有望成为真王的战力体系。”
“承灵者和未醒者体系,都是极不稳定的,根本不能成为主要道路,大主祭梅根就是邪魔歪道。”
罗德没有直接回答,在星空城之战后,他对大主祭梅根存在的合理性,有了一定的思考。
虽然他们看上去是很邪恶,但并不能就此简单地将他们排斥为邪魔歪道。
“罗维亚阁下,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更新火之圣杯,火之试炼都结束了。”
罗维亚小声答道:“火之圣杯都是提前一年准备的,圣杯需要时间来转化圣火的力量,在火之试炼中,圣杯直接与圣火相连,它会用一份被转化的力量作为挡隔,三份圣火的力量来炙烤你的灵魂,避免你的灵魂直接暴露在圣火中,被烧成灰尽。”
罗德哦了一声,总算明白火之试炼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感叹道:“难怪今年新增了六万多新生,火之圣杯真是太神奇了。”
罗维亚笑道:“明年,后年,还会更多,可惜的是,我们没办法造出更多的火之圣杯了,否则还能进一步提高效率。”
罗德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缺少关键的核心材料,土的源质物,山脉之心。”
“每一个圣杯,都需要两份山脉之心,而火之圣杯,还额外需要一份极渊之暗。”
罗德心中一跳,他记得,“极渊之暗”是当初黑暗吞噬者“有量化”需求的源质物。
那是深渊的源质物,可以通过摧毁很大的深渊碎片获得。
火之圣杯的制作,为什么需要深渊的源质物?
他不由问道:“圣杯,和火之圣杯到底是什么?”
“圣杯是一类极为特殊的物品,它的用途多变,主要作用是以灵和能量的转化,进而实现类似愿望的奇迹,圣杯的制作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工艺,除了火之圣杯之外,我们还有灵魂圣杯,无形圣杯,猎人圣杯,它们都有各自的用途。”
罗维亚凑近来,用很小的声音说。
“灵魂圣杯你应该见过了,我在湖底时用过,它里面关押着一个非常强大的远古恶魂,它有类似预言的能力,可以在有限的情况,为我们利用,需要注意的是,它有时候会看似正确的真话误导我们。”
罗德心中一动,顿时想了起来,当初在大湖底部,罗维亚曾用它来寻找可能存在的末日教徒,但并没有结果。
罗维亚叹道:“可惜的是,它一点屁用没用,还不如我的慧眼,白白耗费了我们许多珍惜的材料。”
罗德忽然想起了阿萨,不知道他对这个恶魂有没有兴趣。
不过,在他真正展现出找到另一个远古恶念阿蒙的可能性之前,罗德不会为他做任何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火之圣杯的注入总算结束了。
火祭司们小心翼翼地将四个火之圣杯护送出圣火祭祀场,它们将在专门的教堂内保存,直到下一年的火之试炼。
正当罗德以为这次集会要结束了的时候,所有护火者和火祭司忽然齐齐向高台上鞠躬,随后退了出去。
然后是长老团,包括第一长老阿芒多在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圣火祭祀场很快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了王,荷鲁斯,十一位特级战斗人员,以及罗德。
罗德有些发蒙,他一下子就意识到,还将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火之子阿雷汉咳嗽一声,说:“王,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王沉声答道:“当然,我已经决定了。”
罗维亚十分兴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而荷鲁斯脸上却混杂着焦急,犹豫,激动和期望,十分矛盾。
其他的人也都是表情各异。
王走到了罗德面前,沉声说:“守护者、准火之子罗德,我将授予你一项新的使命。”
火在王的手上聚集,形成一把火的长剑。
气氛变得肃穆,所有人的表情都转为严肃。
空气中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圣火燃烧的声音。
“特罗里安之王是圣火唯一的护火人,是王国的最强者和最高首领,圣火不可一日没有护火人,就像人类不可一日没有王,如果我死亡,青羽,琼恩,星歌,将成为我的继承者,特罗里安的新王。”
“王的良才智能影响王国的未来,如果王是平庸之辈,当由护国者代其管理,如果王是邪恶之辈,当由监火者斩杀,如果王不幸断代,当由隐火者继承。”
王将手指按在罗德的额头上。
“现在,我以特罗里安之王的名义,任命你为特罗里安的隐火者,并赐予你特权,若新王无才能,你将为王。”
罗德的心脏勐地狂跳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他的身后,荷鲁斯长出一口气,仿佛终于过了一关似的。
罗维亚满脸喜色,笑得都有声音了。
其他人有是神色各异,但多数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罗德额头一热,一个看不见的印记没入他的眉心,很快消失不见。
王放下手,严肃地说:“隐火者印记已成,你要谨记你的使命,明白吗?”
罗德嘴唇动了一下,好半天才发出声。
“为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我为什么会成为隐火者?关,关键是,与圣火共鸣,成为王,不是需要永恒燃火吗?我没有永恒燃火,怎么与圣火共鸣?怎么守护圣火?”
王露出一个澹澹的笑容。
“小罗德,你仔细想想,繁星女王是怎么成为王的?她不是拥有星辰的特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