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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满面红肿,唇角流血的轻轻当下梨花带雨地扑到了赫连城的怀中,抽泣不已,好不委屈.
赫连城心疼地拥着轻轻,恶狠狠地瞪着洛太妃,眸底闪过一抹杀意:"來人,把刚才动手的全部拉下去杖毙!"
"娘娘救命,陛下饶命啊……"
瞬间,刚才还嚣张无限的声音全部变成了求饶声.
洛太妃急道:"住手!"
赫连城当下骤然上前,在所有人的极度震惊中,猛地抽了洛太妃一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
"贱人!朕说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儿!你不过就是朕养的一条狗!和八大世家一样!都朕养的一条狗!竟然敢对朕最心爱的女人动手,你该死!"
话落,赫连城又狠狠地踹了洛太妃一脚,看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的她,方微微消了怒气.
"陛下……"轻轻全身颤抖地紧紧抓着赫连城的衣袖,尽管已经见过了他杀人的情景,可是亲眼看着他就这么毒打洛太妃,说不震惊都不可能!
赫连城却只当轻轻是害怕洛太妃,当下重新拥住了她,安抚道:"别怕,以后这宫里有谁敢动你,朕就杀谁!"
话落,拥着轻轻离开了.
良久之后才顺过气來的洛太妃看着离开的赫连城,眸底闪过噬骨的恨意与阴冷.
许是因为被赫连城羞辱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每一次,她对他的必杀之心就会多上一分!
而这一次,让他说出了那句话,洛太妃这顿打算是沒白挨!
"刚才陛下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洛太妃扫了一眼余下的众人道.
"听到了."宫女们瑟瑟发抖道.
"嗯,把方才陛下说的话传扬出去,传的越远越好."
宫女不可置信地看着洛太妃,难道她是被打糊涂了?这等奇耻大辱,她竟然还要传扬出去?
摄政王府.
一夜冬雪,整个世界都变得银装素裹.
屋子各处都放了暖炉,饶是窗户也只开了细微的一道缝,留着给莫涟漪‘窗缝看景’.
一抹玄紫色一闪而过,莫涟漪眸光微亮,当下却是迅速滑到了床里,把脸扭到了里面.
赫连驰进來时,便听到了那平稳的呼吸声,当即上前,给莫涟漪盖好了被子,正欲离开时,但见其微颤的睫毛,眸光微顿,狐疑看向血绸.
血绸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外面,仿若什么都未察觉.
赫连驰见状,当下便压低了声音对血绸道:"我原本是想來和她辞行的,既然她已经睡下了,那么你代我和她说下吧."
话落,向外走去的脚步声响起.
莫涟漪心中微急,当下猛地坐了起來,却见本该向外走去的赫连驰赫然站在她面前,而血绸已消失了身影.
"哼!"莫涟漪冷哼,当下正欲继续装睡,却是已被赫连驰拥住.
莫涟漪挣脱不过,只好戳着他的胸口泄愤:"听说你请命要去处理京都城的瘟疫之事?冰寒地冻的为何要去?再者,你当瘟疫会对你特殊照顾不会传染给你?"
原來是因为这事……
赫连驰当下陪着笑,蹭了蹭莫涟漪的青丝:"有你在,定然是会找到治疗瘟疫的方子的不是吗?别担心,而且,这正是一个机会不是吗?"
看着赫连驰眸中的晶亮,即便不用猜,莫涟漪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个机会?
想了想,莫涟漪当下扯着赫连驰的衣袖,还未开口,赫连驰却是已经洞悉了她心中所想般,道:"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府中养胎,或者准备嫁妆也行,两个月之内,我一定会迎娶你为皇后."
是了,不是快要做新娘了吗?
莫涟漪想了下,终是道:"那好,那我就在府上等你回來,但是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通知我,知道了吗?"
见莫涟漪答应了,赫连驰当下也轻笑着应了,随即温情地靠在了莫涟漪身后,将她抱在怀中:"和你说一件趣事……"
随后,赫连驰便把轻轻和洛太妃争夺行宫的事情告诉了莫涟漪,自然包括皇帝对洛太妃以及八大世家的侮辱.
莫涟漪听后,眸底闪过几分兴致,皇帝此举还真是自寻死路啊,这下,他应该彻底地失去八大世家的支持了吧.
赫连驰一直在调查京都瘟疫之事,准备三日之后出发前去瘟疫灾区.
这晚,欧阳冥虽然吃了多次闭门羹,但是还是前來要给莫涟漪检查胎儿发育状况,但是,一如以往地遭到了拒绝,只被血绸告知莫涟漪睡下了.
看着屋内有需暗的灯光,欧阳冥即便不愿承认,可是也感受到了莫涟漪对于他的疏远.
虽然不知道莫涟漪疏远他的原因,但是他还是觉得,似乎他沒必要再待下去了,莫涟漪已经多日沒有再见她,并且还另请了一位大夫,似乎,是想和欧阳冥拉开距离,不再用他了.
欧阳冥看着莫涟漪的屋内.[,!],心内如今晚的月色般,一片昏暗.
看着他有些怔闷的站在莫涟漪屋前,血绸想了想,终究还是上前一步:"饶是殿下有时候都猜不透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门主应该清楚小姐的品性,她自然不是那等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人."
欧阳冥看向血绸,当下却是已开口道:"我明白,其实今日來,我是向她辞行的,我要回去了."
"嗯,我送送你吧."
欧阳冥却淡淡摇头道:"不用了,照顾好你家小姐."
话落,最后看了一眼莫涟漪的屋内,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中.
窗前,一抹纤细的倩影久久站立.
天光渐晓,马车内的欧阳冥微微睁开了双眸,虽然觉得要离开这里很久了,但是真的离开这个决定,还是临时起意的.
他分别写了信给莫涟漪和诸葛清,也算是向她们辞行了.
"驾,驾!师父,请留步!师父!"
熟悉的声音传來,欧阳冥微顿,莫非是产生了幻觉,然而等他从窗户向外望去,看到那个马背上的白色身影时,却是怔了神色.
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诸葛清的身影更见清小.
白衣飘飞中,她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宛若渐渐放大在欧阳冥面前的白色牡丹花般.
"师父,我终是赶上你了!"诸葛清欣喜地跳下了马车,來到了欧阳冥面前,鼻尖的薄汗凝露般剔透.
看着面色微红若琼脂,眸中无限欣喜的诸葛清,欧阳冥看了眼她背后的包裹,当下有些疑惑道:"你……"
"怎么了,师父?你看到我不开心吗?我看到了你的信,就立刻赶來了.济恩堂的事情我已经交代清楚了,师父,带着我一起离开.我从未去过药王谷,好想去."
说着,满面希冀地看着欧阳冥.
欧阳冥垂眸,看着诸葛清脚上那因为慌乱而穿错了的鞋子,她这般慌乱,又怎么可能是交代好了济恩堂的事情赶來的呢?
只是,他还未开口,诸葛清微微一咬牙,却是已经弃了宝马,坐上了马车,大有一副不管欧阳冥是否同意,她都不会下马车的打算.
看着近乎赖皮的诸葛清,欧阳冥还是第一次发现一向端庄遵稳的她还有这般俏皮的一面,当下无奈轻笑,随即也上了马车:"既然你这般说了,为师也只能同意不是?"
诸葛清立刻绽放了笑颜,松缓了一口气,微颤的双手渐渐放松,手心却是已经被缰绳磨破了.
摄政王府.
赫连驰每日都有事情要忙,尤其是这几日,每天只能來陪莫涟漪片刻时间.
所以饶是用早膳,莫涟漪都邀了血绸一起.
"他走了吧."莫涟漪喝了一口小米粥道,她还记得,欧阳冥最喜欢吃都城的小米.
"嗯,诸葛清也跟着前去了."
"哦?"莫涟漪微怔,当下唇边蔓延了几分笑意:"那就好,诸葛清此次前去药王谷,一定会不枉此行的."
"对了,她还给你留下了一封信."血绸说着,将信从怀中摸出递给了莫涟漪.
莫涟漪打开,看着上面凌乱的字迹,便知道她当初有多急促了,勉强得看得出來她狂草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下轻笑着收了起來,既然他们现在在一起,那么她也就放心了.
"十一呢?"莫涟漪突然看着血绸问道,随后又接着道:"他应该沒有在处理瘟疫的事情,饭后让他來见我."
膳后,莫涟漪拿出了一个医药盒,那是欧阳冥为她订造的,除了她之外,世上再无他人能开了这机关药盒去.
不多时,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已经向屋内走入.
十一身着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掐丝印制的木槿花的镶边.
腰系玉带,却似比那风中的穴还要飘逸上几分.
也难怪碧水沁一直对他如此倾心了,这么一个清俊无双,恍若仙人的美男子,哪个女子看了能不动心呢?
当然,她莫涟漪自然是除外的.
"十一,你坐下."莫涟漪说着,随即走向他.
十一感应着莫涟漪就站在他的面前,当下便后退了一步,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