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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年猪,这种活动在城市里基本已经绝迹,而对于乡下农村来说,却都是每到一年年底时,都要做得一件非常重要,同时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不同于两三个月就能出栏的催肥肉猪,这种全靠猪草、菜叶、麦麸等纯天然饲料喂养出来的土猪,一般都得养上一整年才能达到出栏的标准。
而每年的年尾到过年的这段期间,杀年猪、腌咸肉、晒腊肉、灌香肠,就成了过年前很重要的一个环节。而在贫困的地区,也是一年到头,难得能改善伙食的机会。
按照风俗习惯,这年猪宰杀之后,一般情况下都是半扇猪肉留着自己吃,而另半扇都会拿出去卖掉,换回一笔钱来贴补贴补家用,也好让这个年过得富足一些。
所以,在那头大黑野猪被抬到案台上没多久,就见一个个村民,甚至是过来游玩的游客闻讯而来。没多会儿的功夫,偌大的一个院子,居然就已经人头攒动起来。
“猴子,你和桃子帮着招呼一下,我去帮三炮叔把猪和羊给宰了先。”陪着魏爱国和候卫国他们聊了几句的宁致远,眼瞅着院里的人越来越多,连忙拿回解手刀插进木鞘里,说道。
“没问题,这里有我和桃子,你忙你的去吧,不过,这肉你可得给我留点,回头也让我爸妈带些回去。”恋恋不舍地看着那恢复成木棍状态的解手刀,侯耀华说道。
“这话说得,没别人的还能没自己人的嘛,放心吧,我早有准备,这肉大家都有份。”瞪了死党一眼的宁致远,转头冲着魏老和候卫国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这才转身往肉案前走去。
“呵呵……小圆子,今天这猪,是你来还是我来?”看着宁致远走到跟前,正在青条石上给自己的杀猪刀磨刃的李三炮,一边试着刀口,一边笑道。
“三炮叔,我刚弄了一把刀,正想试试怎么样,这第一头还是交给我吧,至于后面,还是三炮叔你来。”走到肉案前的宁致远,拿起手中的木棍递了过去,笑道。
“哦?小圆子,你这刀可真是把好刀,就是刀身窄了点,剁起骨头来,很容易崩断。”接过木棍按下铜钮,抽出刀身的李三炮,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锋芒,又赞又叹道。
“没事儿,这刀本来就是试手之作,好用自然最好,如果断了也不可惜,大不了以后再做把更好的就是。”对自己的这把刀很有信心的宁致远,笑道。
而在听说这刀是对方自己制作的时候,李三炮却是在惊讶过后,心中一动。毕竟,身为一个老猎手,虽然因为年纪的缘故,进山的次数越来越少,但爱刀之心却是不曾消退半点。
否则,也不会天天把那一卷,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多少次的刀具拿出来,花上不少的时间进行保养,让这些跟了自己的刀子,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只不过,李三炮也知道,眼下可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而且,也确实想看看这把,光看卖相就很是不凡的刀子,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于是,就把心里的那点想法又给按了回去。
“行啊,那这第一刀就交给你了,不过,这猪……”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这柄解手刀,依依不舍地将刀回鞘之后,递了出去的李三炮,指了指案台上的野猪,说道。
“没事的,三炮叔,这猪太凶了,我怕出什么危险,所以就用了点手段,让它安静点,很安全的。”之前就听到四周围观村民有过这方面议论的宁致远,耸耸肩,笑道。
“哦?这样也好,那叔就给你打打下手,我们开始吧。”虽然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手段,能让这猪在保持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却不能乱动,但李三炮也没有多问,把手一摆,说道。
“好嘞!”早就跃跃欲试的宁致远,当下走到肉案前,伸手按住不断发出噪音的野猪头,不过,却并没有立时就动刀子,而是轻抚其上,双唇轻轻开合起来。
原本还以为这野猪就要开杀,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村民和那几位游客,眼瞅着这个奇怪的场景,颇有些意外。可随着那凄厉的嚎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完全停下时,纷纷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这猪怎么不叫了?”
“我也不知道啊,看圆子的动作,应该是在念经吧。”
“念经?你瞎扯吧,没听说杀猪还要念经的。”
“怎么就瞎扯了,不是念经,那野猪怎么会不叫了?”
“这个……”
“也许是催眠吧,不过,没听说还有给动物催眠的。”
“我看啊,圆子念得不是经,而是咒语!”
“咒语?怎么这话我越听越觉得瘆得慌啊!”
“嘘!都别吵吵,管它是念经还是念咒,只要管用就好。”
“我就说之前这野猪长得这么壮、这么凶,怎么会一点挣扎也没有,看来,圆子是早就下了咒了。”
“乖乖,这咒要是下到人身上,那岂不是……”
……
宁致远故意而为的动作,成功地引起了村民们和游客们的好奇之心和纷乱的议论声。不过,落到在侯耀华的带领下,抢占了最好位置的魏爱国和李长青的眼里,却是另有一番意义。
好在,这师徒二人,原本也就有过某些方面的猜测,所以,对眼前这个情景到是并不算很惊讶。不过,对于某人的好奇之心,却是越发的浓重起来。
至于候卫国和孙俪珍,一开始并不是很相信什么念经还是念咒的说法,但对于宁致远能这么快就将一头,濒临死亡而嚎叫的猪给安抚下来,心中也是极为的惊讶。
可随着野猪彻底停下了叫声,经常去下面“考察”,并且曾经在悠闲山庄那边看过猎杀野猪情景的候卫国,对眼前这一幕,心中也不由犯起了嘀咕。
就在院子里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双唇不停开合的宁致远给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突然,就听“铮!”的一声轻吟,随后就见雪亮的刀芒在空中一闪而逝。
“三炮叔,我这边已经好了,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您啦。”右手持刀的宁致远,轻轻一搅之后,这才将刀子缓缓从野猪脑袋上抽了出来,轻轻一甩,沾着污迹的刀身,就重新变得雪亮起来。
“这……这就好了?”刚刚也在为某人在念了什么居然能让野猪给安静下来的李三炮,看着对方风清云淡的模样,再看看案台上已经彻底不动的野猪,傻眼道。
“可不就好了嘛,不过,这猪脑子可能会被弄坏一些,好在不会影响食用。”甩掉刀身污迹的宁致远,拿出一块布轻轻擦拭了一下后,指着野猪脑袋上那不起眼的刀痕,笑道。
“好好好!果然是一把好刀!先前我还怕这刀在锋利是锋利了,可刀身太细斩骨时容易折断,看来还是走眼了啊。”上前察看了一下猪头上的刀痕后,李三炮两眼放光地感叹道。
也不怪这个老猎手会这么失态,要知道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的脑袋基本上都是最为坚硬的部位,一般情况下,别说直接捅穿颅骨,就是想剁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做为生命的控制核心,一旦大脑受到致命的伤害,别说一头野猪,就是狮子、老虎甚至大象这些大型野兽,也是立时嗝屁的下场。真要说起来,冲着脑袋下刀比冲着别处都好。
因为这样一来,不但动物的皮毛会被完美的保留下来,而且,也省去了面对动物死亡前那最后疯狂挣扎的危险。只可惜,因为脑袋太硬,这种方法根本不现实。
而眼睛这样的弱点位置,也就是以前用弓箭、弩箭打猎时能用上,而李三炮这样的老猎手,打猎基本上都是用枪,甭管老枪新枪,想正好打中眼睛这样的弱点位置,很难。
至于近距离拿刀子捅眼睛的办法,一个不好,猪没杀死,自己反到是会落到危险的境地,所以,不管是李三炮,还是其它的小刀手,杀猪都是捅心脏,而不是捅脑袋。
可眼前这把刀子,居然轻轻松松就捅进了即便奔跑中撞到树或者岩石上都不会有什么大碍的野猪头里,一击必杀不说,而且杀猪还不沾血,已经不属于一般情况下的好刀了。
而一旁围观的那些村民和游客,原本还以为会有什么精彩的场面出现,结果发现案板上的这头凶猛把壮的野猪,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挂了,一时之间都有些傻眼。
“不是吧,这就杀完了?”
“可不是,这也太快了吧。”
“不对啊,怎么没见血啊?”
“废话,冲着脑袋去的,怎么会见血。”
“你才废话,给你脑袋一刀,看看会不会见血。”
“不是吧,我还以为能拍点惊险的场面回去发到网上呢,居然这样就结束了,这野猪弱爆了啊!”
……
“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好刀!好快的刀!”听着四周村民和拿着相机正在拍照的游客们的议论,回味着刚刚那一刀风情的魏爱国,不由感叹道。
“是啊,师父,宁老弟这一刀,不但快,而且还仿佛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果真是好身手。”虽然只跟着师父学了套太乙玄门剑,但也算半个行内人的李长青,跟着赞叹道。
“太帅了!我都不知道圆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不行,回头我一定让他把这一手也教给我。”看着死党那风清云淡的表情,觉得这才是真正装波依的侯耀华,两眼放光地说道。
“臭小子,就知道胡闹!这个能学嘛!要是一不小心伤到自己那怎么办,不行!太危险了,不能学。”最了解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孙俪珍,抬手就是一个脑蹦,很凶悍地说道。
“妈……您放心,我会小心的,绝对不会伤到自己,你就让我学吧。”眼瞅着最宠自己的母亲,居然率先反对,侯耀华连忙祭起了撒娇**,晃着对方的胳膊,说道。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就算你不伤到自己,万一跟别人在外面闹了矛盾,这要是动起手来那还得了!”面对着自己宝贝儿子的撒娇,往日很快就会“沦陷”的孙俪珍,却是异常的坚定。
眼瞅着自己母亲把话说得很死,当然,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的侯耀华,眼珠一转,心下就有了计较,于是也不求了,只是苦着个脸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