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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喻肃的神经本就一直紧绷,结果此刻冷不丁出现一张脸,他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这次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直愣愣地盯着对方,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下不去。
对面显然也被吓得不轻,黑暗中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走啊愣着干什么?”
正在这时,对面那张脸的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黎音“噌”一下跳起来老高:“啊啊啊啊啊——!!”
喻肃也:“啊啊啊啊啊——!”
这两人的声音加起来,攻击力真不是盖的,尖锐的声音刺入耳朵,其他人眼前一黑,险些被当场送走!
好不容易两人停止了尖叫,陈曜终于忍无可忍:“没被鬼吓死也被你们的叫声给吓死了!”
喻肃摸着心口,还没缓过来:“谁能想到拐个弯就能和人脸贴脸啊!”
夏黎音的心跳此刻也无比迅速,但是她更多的注意力却是在殷澜和祁烨廷身上。
探头一看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后面,夏黎音的脸色一变,连刚刚受到的惊讶也顾不得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硬生生挤开喻肃和陈曜,楚楚可怜地抱住了祁烨廷的手臂,眼睛一眨,眼圈已经泛起了红色:“烨廷……”
“你去哪儿了,你都不知道,我真的快被吓死了……”
祁烨廷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蹙,下意识地看了殷澜一眼。
然而殷澜根本就没有看他。
祁烨廷:“……”
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突然就觉得有些气。
在这种莫名情绪的催动下,他伸手替夏黎音整理了一下头发,声音轻柔:“没事就好。”
夏黎音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这段时间,祁烨廷对她的态度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女人就是有一种神奇的第六感,她总是隐隐有一种感觉,她和祁烨廷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他总是那么一副淡淡的模样,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却也绝对不会主动。
这种若即若离,似乎要超出掌控的感觉简直让她难受到了极点,却又找不到下手的方向。
而现在,祁烨廷竟然主动帮她整理了头发。
夏黎音备受鼓舞,恨不得连身子都贴上去。
她一边挑衅地看着殷澜,一边贴心地问道:“你呢?烨廷,你没事吧?”
“我没事。”
祁烨廷垂眸,“不过你们怎么在这儿?”
正好殷澜也在问陈妍妍这个问题。
陈妍妍一脸一言难尽地朝祁烨廷那边看了一眼,道:“我们在一个房间找够了线索,想着出来换一个房间再找找别的线索呢,你们呢?”
“我们也是。”
殷澜点头,“我们就是出来找你们的,既然现在人已经全了,那我们先商量一下下一步去哪儿?”
“行。”
殷澜建议先去祠堂,因为她直觉,现在剩下的所有谜团,似乎都隐藏在祠堂里那口大红色的棺材里了。
想起那口棺材,其他人心里不免有些发怵,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于是也纷纷答应。
还好在出祠堂的路上没有再出幺蛾子,几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确定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之后,赶紧进去关上了门。
“我先说说我们的线索吧。”
陈妍妍道,“我们去的那个好像是孙信永的房间,但是也不敢打包票,因为虽然书架上的书都写着孙信永的名字,但是夏黎音找到一幅画,写着孙信远的名字。”
“画?”
殷澜和祁烨廷对视一眼,眼神皆是有些古怪。
“是这种画吗?”
祁烨廷把那个卷轴拿了出来。
陈妍妍眼前一亮:“差不多就是这种卷轴。”
她接过来展开,然后一愣:“画上的这个姑娘……?”
“怎么了?”
夏黎音抢先道:“这幅画好像和我们发现的那幅画,画的是同一个人。”
陈妍妍肯定地点头:“我们发现的那幅画上面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应该是同一个人的,而且……”
她指了指上面题的那句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另一幅是下半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而且那幅画也是孙信远画的。”
几人皆是一怔。
这两句诗出自同一首诗,两幅画也出自同一人之手,要说这两幅画之间没有什么关联,那才是真的不可能。
殷澜道:“你们去的应该就是孙信永的房间,因为我们去的是孙信远的房间。”
喻肃追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发现吗?”
“emmm……”
陈妍妍想了想,“这个孙信永,应该是个很花心的人,我在他的房间发现了一个箱子,那满满的一箱子装的全是胭脂水粉啊,簪子首饰之类女孩子用的东西,而且基本每一个物品上,他都写明了送给谁谁谁的,都是女孩儿的名字,什么小婉,柳儿,妙娘……老海王了也是……”
“等会儿!”
殷澜眼睛一亮,迅速打断她,“你说送给谁?”
陈妍妍愣了一下:“有很多,我没记住……”
殷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其他的不重要,你刚刚说的那三个名字,再说一遍!”
陈妍妍也意识到了什么,她重复道:“小婉,柳儿,妙娘……”
“妙娘。”
殷澜脸色凝重,“这个妙娘应该就是林妙娘了,孙信永竟然还给林妙娘送礼物?”
“到底怎么了?”
夏黎音见不得她神神秘秘的模样,忍不住催促道,“说清楚啊!”
殷澜看了她一眼,没有计较:“我们要是没猜错的话,林妙娘应该就是这个新娘啊。”
“什么!”
陈妍妍一惊,“那新郎是孙信永?”
“不是,是孙信远。”
“那孙信永还给她……”
这复杂的关系属实让人有些看不懂,林妙娘是孙信远的妻子,那就是孙信永的弟妹,那他还……?
殷澜补充道:“不仅如此,这幅画上画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林妙娘。”
“啊?”
陈妍妍更惊讶了,“那孙信远画给林妙娘的画像,为什么会出现在孙信永的房间?”
“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这个……”
夏黎音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有明显被焚烧过的痕迹:“有一张纸条,可能是孙信永在外面的风流债写给他的。”
她把纸条递给祁烨廷,祁烨廷只看了一眼,眉心一蹙,就直接递给了殷澜。
夏黎音看着他这无比自然的动作,心里顿时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殷澜看着上面的字迹,脸色微微一变:“这个笔迹,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