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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死我了,枉我还自认为,娶了个贤良妻子回来,还那么信任的将家中权利交给她,这么多年来,府里事物都是她说了算,连我都从未忤逆半分,没想到,竟是养了一条恶狼在身边”,水云恒越说越气,十指微微颤抖的攥在一起,回想当年往事,只会令他越来越气愤。
“亏得我当年还暗暗窃喜,娶妇如此,夫复何求?她是当朝宰相的嫡次女,我亦怕养的娇纵,后来才发现,并非那样,既然为正位夫人,理应将家中大权交给她,而后夫妻恩爱,我更是放心在外经商,直到后面几位夫人入府,我又常年不在家中,这些事,若不是大师你道破,只怕我还蒙在鼓里啊”。
说着说着,水云恒竟然有些老泪纵横,只道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诸葛凌没有说话,因为徒步赶路,劳累极了,眼下他正吃着山珍海味,哪里顾得上水云恒,只是听着他诉苦水而已。
水云恒见诸葛凌并没有插话,也知道那便是默认了,此时心中愧恨交加,着实不是滋味。[
“我儿暮白,自小身体病弱,今年也十三岁了,想想我当年十三岁,已经跟着父亲四处奔波了,而他却只能足不出户,哪怕吹着风都要病上好几日,造孽啊,真是造孽,我竟然蒙在鼓里十几年,枉我精明头脑,这些年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这里面的问题”。
等水云恒倒完苦水,诸葛凌已经吃饱了,拿布擦了擦嘴角,便想要起身休息。
“大师今日就住在府里吧,我已经命人备好客房,大师安心住下便是了”,水云恒到底是见过大世面,忙着倒苦水之余,也没忘记礼数。
诸葛凌也没辞,待水云恒唤来吴管家,便跟着前去休息了,而水云恒一丝睡意也没有,桌子上的美酒佳酿不停的往嘴里灌,眼里含着泪光,不停的回想当年的事情。
直到月至树梢,酒过三巡,水云恒这才拖着醉意,由吴管家搀扶着去了三夫人赵含玉的住处,玉笼松香阁。
次日清晨,水府里便炸开了锅,水云恒这次也没再顾忌,昨晚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满腹心事,并没有醉得糊涂,去了三夫人哪里,只为问明白当年小产的原有,在水云恒再三说服下,三夫人这才道明了当年因何小产。
当年她在院子里赏花,愉悦心情,后来遇到了大夫人,两句话出口便成了祸事,大夫人竟然诬陷她,不分尊卑,对大夫人出言不逊,羞辱顶撞。
那时的三夫人,本就生的娇媚,在府里就属她的样貌最为突出,她自然拿来当成承宠的资本,说是恃宠而骄也不为过,但独独对大夫人并没有不敬,她也不敢,自己父亲不过是朝中小小的官员,试问,如何能与当朝丞相抗衡?
况且,二夫人的父亲,也不过是礼部侍郎一职,大夫人身为丞相府的嫡次女,自然家中人人捧着宠着,大夫人的嫡亲姐姐,还是镇国大将军二子的正位夫人,此中关系复杂,哪怕人家动动手指头,二夫人与三夫人的娘家可要跟着遭罪,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能任由大夫人摆布,为虎作伥,实则,心中怨念甚深。
“你若现在说了,本老爷还能给你些脸面,否则,别怪本老爷对你动家法”。
前厅来了很多人,二夫人三夫人也在其中,水暮瑶与水暮珊,水暮琴也都在,屋内丫鬟婆子家丁更是将前厅围的水泄不通,独独四夫人没来,也是水涟月嘱咐的,她虽然也很想看看大夫人落魄的样子,可惜,现在不宜多事,她的身体刚刚好转,虚弱的很,而且,诸葛孤容与师父说什么都不让她出门。
“老爷,妾身做错了什么你要对我动用家法?十几年了,你我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妾身更是恪守妇道,尽职尽责,怎奈今日竟然这般火气,还是冲着妾身而来的”?
大夫人自然当理不让,身为正位夫人,此刻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被水云恒这般叱喝,心中也燃起了怒火。
“是啊,爹,有话好好说,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不管娘做错了什么,好歹也是正位夫人,此番当着这么多人,让娘的脸面如何下台啊”,水暮瑶也是一番好意,却不想被水云恒冷喝一声,吓得脸色一白。
“你给我闭嘴,你娘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你若还袒护这个贱人,就当你没我这个爹”。
经过水云恒这一声大喝,屋内的丫鬟婆子家丁都不由自主的放后退了几步,就差掉头走出屋子,有些人与大夫人狼狈为奸,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今被水云恒这么一说,虽然没有挑明,但到底是心虚不已。
“你吼什么吼?瑶儿才是你的嫡亲女儿,不是庶出女儿,看你把孩子吓得,若吓出毛病,可怎么是好”?大夫人见水暮瑶脸色难看,不自觉的为女儿说话,哪知水云恒越看她越来气,上前一步,一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贱人,这个府里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竟敢顶撞本老爷,是不是真要对你施以家法,你才会招认啊,恩”?水云恒指着大夫人的鼻尖,面容狰狞,看大夫人好似看到了仇人般,就差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硬生生的掐死。[
大夫人捂着被打的那半张脸,眉毛都立起来了,诧异的望着水云恒,惊呼道:“你竟然打我?十几年的夫妻了,你竟然打我?那你到底说出来,我犯了什么错?若是说不出来,水云恒,你我夫妻情分到此为止”。
“好啊,养你这条恶狼在身边,本老爷还不如休了你,省的日后提心吊胆,生怕被人下了药,水家后,将来人继承家业”。
水云恒这一席话,如同陨星般,嘭的撞进了大夫人的心口,只见她顿时气焰消了一半,脸上也变颜变色,竟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