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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羽哥哥,你怎么有兴趣来这里啊?”小宾雅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边,一脸笑嘻嘻的可爱模样。
“哦,没什么事,随便看看。”宋彦羽这才意识到他所在的区域有些尴尬,是专门卖女孩子用的饰品的,此前他也没有注意,只是信步走过来。现在意识到这一点,老脸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嘻嘻,是给哪个美女买礼物吧?”小宾雅没什么心眼,立刻当众揭穿他。
“真被你猜中了。”宋彦羽嘿嘿干笑几声,顺手拿起三只不同颜色的香囊,让掌柜的将它们包起来。
“哇,一下子送三个,你好大方啊!”小宾雅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夸张地张大。
“要不给送你一个?”宋彦羽说着笑吟吟地打量她。和几天前相比,这小丫头的装扮明显要柔媚很多,少了几分队长的威严,多了几分少女的活泼可爱。
“好啊!”小宾雅听了顿时高兴起来,乐得直拍手。
宋彦羽望着她开心不已的样子,心想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倒也不错。跟她在一起,心情莫名其妙地便好了起来,这倒是件咄咄怪事。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心性修为和强大的灵魂本源,情绪是很难受到外界影响的,没想到和她在一起的这短短时间,他竟然不知不觉受到了她的感染。厉害!宋彦羽暗叹一声,这应该是一种信念之力吧。
“来,彦羽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里面逛了好一会,两人走出通天府,宾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起他的手,不容分说地拽起他往前走。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那座神殿面前,正是宋彦羽曾经进去过的那一座。数日不见,它依然是那么的威严肃穆,透出令人窒息的强大气息。他不知道宾雅带他来做什么,但明显感到她的目的不一般。
神殿的大门对任何人都是敞开的,想进去很容易。宾雅朝宋彦羽挤了挤眼,然后拉着他跟随几名修者走了进去。在跨过神殿大门时,宾雅松开了他的手,不再说话,表情也变得空前严肃起来。
宋彦羽一进门便感应到了一股浓烈的信仰之力气息,以及神意力量的气息。里面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修者,怀着虔诚的心来敬祭信仰之力,换取神意力量。这过程很美妙,让他们乐此不彼,甚至难以自拔。
有好多上次见过的面孔又开始了,宋彦羽过目不忘,并且立刻感知到他们的力量比几天前要强大的多。在献祭出信仰之力之后,他们所获得的神意力量确实相当可观,这应该是他们来这里的最大动力。
凝神打量一圈,宋彦羽并没有发现有特别之处。这座神殿还和上次他过来时一样,一边吸取众修者的信仰之力,一边回馈给他们数倍的神意力量,并没有什么改变,那么宾雅到底想干什么呢?
宋彦羽压住心中的疑惑,悄然打量起身边的宾雅。此刻她已然和那些修者们一样,态度恭谨地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合什,嘴里面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祷词。看了片刻,宋彦羽终于看出一些不寻常之处。
宾雅的身上虽然也生现了信仰之力,但似乎与四周围的信仰之力格格不入,而神殿对她的信仰之力也毫无兴趣。
宋彦羽是能够直接感知信仰之力,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很快便发现宾雅的信仰之力中有一缕强大的信念之力,从而使得她的信仰之力与众不同。信仰和信念有共通之处,但是两者力量并不完全相同。也是直到此刻,宋彦羽才大致分清信仰和信念的不同。
认真说起来,信仰一般是指向明确的目标,由崇拜目标而自然产生对其的信仰。信念则并不是这样,它不象信仰那么唯一,只需要内心的信念足够强大,便能产生力量。信念可以指向任何一个目标,但唯独不包括自己。
纯粹利用,这大概是信仰和信念之间最大的相同点了。
宾雅的那道信念强大之极,使得她的信仰之力无法被神殿所吸收。宋彦羽很奇怪,不知这个小丫头的心中何以会生出如此强大的信念,有点不可思议。他暗暗推测了一下,就算是他也很难做到这一步。
但宋彦羽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她最最看重的东西,才会激发出她如此强大而坚不可摧的信念。
神殿内的修者络绎不绝,没有谁注意到宋彦羽这两个不起眼的人,他们来去匆匆,在获得了神意力量后便迅速离开神殿,没有人留在里面浪费时间。令宋彦羽郁闷的是,他们身边已经换了好几拔人,可宾雅还是没有结束的迹象。
她维持着同样的信仰之力,蕴含其间的信念之力也一直坚挺不衰,她和神殿之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虽然两者的力量悬殊巨大,但这样的对峙却一直保持着。她并没有明显和神殿对抗之意,神殿也没有为难她。
等的时间太长了,宋彦羽索性也跪伏在地上,开始潜心领悟四周的力量变化。他并非跪拜神殿所供奉的那位主神,而是更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如此低调。四周不停地有信仰之力生起,被神殿吸收。
有些信仰之力相当纯净,有些则明显带有私心杂念,相比较而言,宾雅的那股信仰之力格外纯净,也格外强大,凛然不可侵犯。
宋彦羽并不知道他此刻的表现有多惊人,能够感知到信仰之力,这绝对真神境界强者才能做到的事,并且还不是所有的真神强者都能做到,只有自身的精神力极其强大,且对力量的领悟达到一个极高的层次才可以。
与其说这是他的实力,不如说是他的天赋。他能够辨别出信仰之力细微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慢慢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些信仰之力被神殿内的一股力量引导着,最终汇入神殿顶壁的法阵之中。他并没有感应到那法阵流转的气息,它仿佛只是一个巨大的容器,用来储存信仰之力。这说明这座神殿所供奉的那位主神,并不在神殿之中。
否则的话,它应该可以直接吸收这些信仰之力用于恢复,而不用先储存起来。宋彦羽能够想像出,它之所以需要信仰之力,是为了借助信仰之力来恢复神念,从而恢复真神层次的精神力。
真神境界的精神力量无疑是极其强大的,恢复它自然也需要相当庞大的力量。这一点宋彦羽有切身体会,就是他灵魂本源深处的那个存在,只不过半醒了一下,便几乎耗掉他体内的全部力量。
宾雅紧紧闭着眼睛,脸上的神情圣洁肃穆,她的信仰之力就在她头顶上空,犹如一道守护般盘旋不止,四周的神意力量却在不断地向她冲刷。
宋彦羽这才若有所悟,原来这小妮子是来蹭免费神意力量的,她没有献出信仰之力,却源源不断地得到神意力量回馈。心念即此,他忽然想道,她明显是故意的,难道说是有特别的方法可以不献出信仰之力?
别人或许不清楚信仰之力的重要性,但宋彦羽非常清楚。表面上看信仰之力无用,但实质上它牵涉到因果,会影响到气运,对修者而言其实是相当重要的。献祭太多,会大大改变自身的气运。
改变气运未必全是坏事,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气运的一点点变化,在某些情况下可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如果说宋彦羽来风雨岛是气运的话,那么随后一系列的机遇,完全是建立在他来风雨岛这个前提下,如果他不来,之后的所有机遇都无从谈起。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事先改变他来风雨岛这件事,就足以严重影响到他的发展。
来不来风雨岛,在之后的事发生之前,可以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在风雨岛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反过来才能看出来风雨岛很重要。这也就是气运的力量,它小小地改变一下,最终的结果就将面目全非。
宋彦羽不知道宾雅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明白为何她事先没有告诉他。只要说清楚,他就用不着猜来猜去的。看着四周的神意力量不停地涌向她,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已经作弊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收手了吧。
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貌似,不是宾雅贪心,而是根本停不下来。她仿佛是被卡在了这样的状态下,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宾雅?!”宋彦羽在她耳边轻轻呼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稍顷,他向她体内打出一道神识进行探查。
此刻她体内翻腾着无尽的神意力量,不停地冲刷着她的身体。而她的灵魂本源,则被一层信念力量包裹着,貌似坚不可摧,却也束缚了她自己。宋彦羽意识到,是那道信念之力过于强大,所造成的反噬。
说起来可笑,她应该是用力过猛,被自己强大的信念之力给反制了。宋彦羽直到此刻也才确认她并不是作弊,而是想用信念之力完成某个心愿。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或许是过于急于求成,反而是弄巧成拙。
因为她目前并没有危险,相反还是好处不断,宋彦羽也就不急于阻断她。他默默地感受着包裹她灵魂本源的那道信念之力,估摸它所蕴含的力量,按照他最粗略的估算,它的防御强度也不逊色于他的神格光环。
但有一点很奇怪,她怎么能做到底将信念之力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