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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人面露担忧之色:“官家在大殿上见过姑娘后,对姑娘念念不忘,当日范相国就发现官家苗头不对,想替姑娘解围。没曾想官家要下旨纳溪姑娘为妃,朝中言官正极力劝之。若姑娘无意入宫,也需有对策,早些让官家断了念头才行。”
宋欣冉想起确实有人提议,让官家认她为义女,官家脸色不悦,当时也搞不清状况,现在才恍然大悟。难怪溪大人去蜀地还要把女儿带在身边。
宋欣冉第一次觉得长的漂亮是麻烦。
她双手绞着帕子,罗夫人的话让她有些后怕。
“官家也就见过小女一面而已,怎会想纳我入宫,夫人莫不是听错了?”罗夫人一脸认真的说道:“此事错不了,为这事儿官家还给言官们甩了脸色,此事大臣们都心知肚明,不好往外伸张罢了。”“那能跟官家说小女不想入宫,已有心怡之人吗?”
罗夫人摇头。
“这法子不可取,官家是一国之君,万一圣旨下来,你一姑娘家家的还能抗旨不成,若让官家知道姑娘心怡的男子是谁,此人必定遭殃。”
宋欣冉心里咒骂赵皇帝就是个老色胚,有些慌了神,一脸紧绷道:“就算圣旨下来,我抗旨也不会入宫为妃。”
罗夫人见状面露笑容。
“姑娘莫慌,我把此事告诉姑娘,只想姑娘早有对策,更何况官家要纳你为妃,也要言官大臣们同意才行。”
宋欣冉给罗夫人安了安:“多谢夫人告知雨琦,否则酿成大祸还不知。不知夫人可有法子能帮我脱险?”
罗夫人踌躇道:“法子倒是有,就是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宋欣冉两眼看着罗夫人
“夫人请说。”
罗夫人继续道:“自古死者为大,你父兄遇害,姑娘可以守孝为由三年内不谈婚论嫁,既不会驳了官家颜面,也为自己争取时间想出万全之策。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宋欣冉感谢道:“多谢夫人提点,就依夫人之计,雨琦为父兄守孝,三年内绝不婚嫁,还望相国大人能把此消息传入官家耳中。”
罗夫人微笑。
“姑娘放心此话必定带到,只是委屈了姑娘,正是谈婚论嫁的好年纪却给耽误了。”
只要不入宫为妃,啥都好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在宋欣冉这儿根本就不是事儿。
宋欣冉回道:“为父兄守丧本是雨琦应该做的,夫人无需多虑。今日已打扰夫人多时,小女就先告退了。”罗夫人微笑着道:“姑娘日后有空,欢迎多来府上走动。”
宋欣冉也笑道:“是夫人,只要您不嫌弃雨琦叨扰,日后定会勤来。”
送到门口宋欣冉停下脚步。
“夫人您请留步,雨琦回去了。”罗夫人点头:“好,姑娘慢走。”
离开了宰相府,宋欣冉来到汴京城最繁华的汴河附近。一路上到处都是马车,总有人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看她。
心里想,自从到这汴京城跟翠儿出门都是徒步,到哪也不方便,曾经还是千金小姐,现在走在路上说出去谁信啊,家里连个看门护院的人都没有,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能太寒酸。
她来到牙行,想挑几个长工。
出来招待她的是这牙行里的一个牙婆,满年笑容的问道:“小娘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牙行吧?看着眼生呢,不知娘子要挑些什么样的奴仆呢?”
宋欣冉也不懂,直接说道:“我想请几个长工”,那牙婆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没买过奴仆,捂嘴笑道:“小娘子,我家牙行只做人口买卖,不是雇佣的中介,您要是买奴仆我们这可多的很,不知娘子想要什么样的呢?”
宋欣冉想了想道:“我需要一个会赶马车的男仆,还要一个会做饭的,最好是女的。”
牙婆继续笑着说道:“娘子稍等,我这就安排人给您挑选。”随后就大声喊道:“顺琴,顺琴”。
只见一个跟翠儿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跑了过来,不耐烦的问道:“阿娘,你又叫我干什么啊?一天要使唤我多少回?”
牙婆没好生气的道:“你这死丫头,都快懒死了,让你干点儿活,就知道顶嘴,你进去问下里面,有哪些会赶马车的和会做饭的,把他们带出来,让小娘子挑选。”
女孩不情愿的往里屋走去。
牙婆跟宋欣冉说道:“小娘子挑的都是会手艺的奴仆,需要四贯铜钱一个,娘子等下看要挑几个?”
说话间那女孩已领了二十来个奴仆过来,牙婆一看责骂道:“你这死丫头,让你挑几个会做饭和会赶马车的,你带这么多来干什么?”
那女孩也不肯示弱的还嘴道:“您总是不停的使唤我,多给您带几个来,免得总是唤我烦的慌。”
牙婆白了她一眼,女孩像没看见一样,一溜烟的走了。
牙婆只好看向那群人问道:“你们当中会赶马车的往前站,还有会做饭的也站到前面来”。
此时有两个男的和三个女的站了出来。
牙婆走到宋欣冉面前乐呵呵说道:“小娘子请看看前面这几个可有随眼缘的?”宋欣冉走到前面打量着这几个人,为首的男仆个子不高,年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宋欣冉把目光看向另外一个中年男仆,身材瘦高,比为首的男仆高出一个头,脸上有一道疤痕。宋欣冉说道:“你们介绍下自己吧。”
为首的男仆说道:“小的叫旺财,之前帮主家赶过马车。”
瘦高个男仆说道:“小的叫蒋一樊曾在家乡帮人赶过马车。”
边上的女仆也开始说道:“奴婢叫刘月娥,会做家常小炒,各类汤羹。”
宋欣冉又把目光投向她边上的女仆,这人长相秀气,但好像刚哭过,眼睛还有些红。
宋欣冉看向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仆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个礼。
“奴婢曹秀娟,会读书写字,也会做一些甜羹。”说着跪在宋欣冉面前,哀求道:“小娘子,您买下奴婢吧,奴婢一定用心伺候您,求求您买下奴婢吧。”
牙婆马上收了脸上笑容不悦道:“你这贱婢,少在这吓着客人,什么都不会,买你回去有何用。你也就只配卖到会仙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婢给我拖进去,等下就送到会仙楼去”牙婆看着那群奴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