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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过陈林和江晓玲,胡磊在公司楼下停了车,没再上楼。
楚阳又去了办公室,打算在沙发上躺一下,下午接着加班。
胡磊这边,转头就去桂园小区,找到了正在中介公司上班的秦燕茹。
胡磊简略说了今天看见的事:“姐,我以前挺佩服阳哥的,他背着你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
秦燕茹咯咯笑道:“胡磊,你这瞎操什么心哪,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胡磊迷惑不解:“姐,可是……”
秦燕茹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胡磊,楚阳是你老板,他怎么做人做事,需要向你解释吗?你只需要知道,楚阳是我男人,现在是,将来也是,这就够了。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犯傻了,知道吗?”
胡磊摸着脑门:“姐,我知道了。”
转眼就到了1月20日,迎来大寒节气,进入四九严寒了。
秦燕茹冬天怕冷,这段时间,楚阳借口工作忙,就多在秦燕茹家里住着,抱着一起睡,互相取暖。
最近他回家的时候少了,董芳又开始不满了,追问江晓琪什么时候放寒假,要楚阳带她到家里多玩几天。
下一周,江晓琪就开始放寒假了,楚阳答应了老妈带她回家,争取在家里住几天。
明天,就是秦燕茹27岁生日了,楚阳原来想陪着她去温泉酒店玩一天,秦燕茹却说,她想去看望张源父母,这个生日,就在张家过了。
明天,也是楚阳扮她一天老公的时候了。
1月21日,腊月初七,上午9点过,楚阳开着宝马X3,和秦燕茹赶往20多公里外的东江区石门乡五峰村。
路程不远,道路难走,进入石门乡之后,全是还没有搞硬化的机耕土路,跟江晓琪老家那种路差不多。
田野里,是大片大片娇嫩的油菜苗,夜晚承受了白头霜,变得蔫蔫的,这时候有了太阳,又恢复了一些生气。
路过一座小山坡时,秦燕茹让楚阳停车。
下了车后,秦燕茹望着山洼里一座面积不到百亩小水库。
“就是这座水库,叫五峰水库,后面那座山叫五峰山。”
楚阳搂着秦燕茹,环目四顾,水库尾部方向,远远可见一座小山,明显高出附近这些山坡一大截,有五个高高低低的山头形状。
秦燕茹又指着水库对面一座小山坡:“半山腰那户平房,就是张源的家。”
楚阳一看,那户人家,距离水库坝子不远,也就四五百米的样子。
楚阳问:“我们怎么过去?”
秦燕茹道:“得从水库坝子上开车过去。”
楚阳又望了一眼:“过得去吗?”
“过得去的”,秦燕茹笑道,“我每年都是开车过去的,你的车宽,小心一点就是了。过了水库坝子,张源家前面有一块平地,可以停车。”
楚阳点了一根烟:“只能试一试了。”
这附近,确实也没停车的地方。
秦燕茹看着他抽烟,本想说一句,想想又算了。
今天是她生日,楚阳最近也确实少抽烟了。
秦燕茹望着张源家所在那座小山坡,又道:“我的老家,就在那个山坡背后的山坳里。”
楚阳看了看:“那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秦燕茹摇头:“那年我进了城,就没回过了。”
楚阳好奇道:“这么些年,你爸都没来找过你?”
秦燕茹道:“找过,被我骂走了,他在家里凶巴巴的,进了城,却蔫里巴几的,可笑。”
楚阳无语,当年秦燕茹受到的伤害很大,真不好劝她什么,她又不是圣母。
楚阳自己,当年老妈跟老爸离婚后,受了董芳影响,他爸最初到学校找过他好几次,也让他给骂走了。
现在想想,男人犯这种错的人多了,其实真不算什么。
秦燕茹又道:“06年冬天,我那位后妈又来找过我,我给了她10万块钱,让她回家盖房子,不让他们再来找我,后面,就真没来了。”
说完这些,秦燕茹笑道:“走吧,老公。”
楚阳在她脸上波一个,又钻进车里,一路小心翼翼开车。
还好,勉强通过了水库坝子,开上对面的小山坡,在距离张源家不到50米的一块小坝子停了车。
两人拎上秦燕茹买的营养品和腊味,总共六七提,往半坡上这户人家走去。
张源的父母知道秦燕茹今天要来,刚才看到车,便在路边候着。
秦燕茹快步过去,欢笑道:“爸,妈,这是我老公,他叫楚阳,在报社上班……”
秦燕茹这样称呼,楚阳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也只好挤出笑容,跟着一起叫人。
张源的父母五十多岁了,一副朴素农人的打扮,今天的一身衣服,显然是新换的,像是没穿过几回的新衣。
来时路上,秦燕茹已经介绍过了,张源的父亲叫张从贵,母亲叫陈玉兰。
见到第一次登门的楚阳,两口子也是满脸堆笑,挺热情的。
迎进屋里,陈玉兰沏好茶,笑问道:“燕茹,你和小楚是啥时候结的婚?”
秦燕茹笑道:“就在元旦节前几天,我们是旅游结婚,没办酒席。”
张从贵笑道:“也就是你们城里人兴这个,要是在农村,哪家不会摆上几十桌啊。”
楚阳道:“我们主要是怕麻烦。”
这时候,秦燕茹打开鼓鼓囊囊的手包,取出20万现金放在桌上。
陈玉兰诧异道:“燕茹,你是干什么?”
秦燕茹解释道:“爸,妈,过了春节,我就要去南边的特区了,隔着几千里路,以后恐怕也没多少时间回来看你们了,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留着,把身体养好点,不要怕花钱。”
张从贵道:“燕茹,这些年,你每年都给我们拿钱,已经够多了……”
秦燕茹道:“爸,你们就收着吧,以后我离得远了,不方便了,就让我图个安心吧。”
陈玉兰叹道:“好吧,那我们收下了,燕茹,你这刚结婚就走那么远,小楚这边……”
秦燕茹笑道:“妈,我们要去特区开公司,我先过去打前站,楚阳他很快也会过去的。”
陈玉兰惊讶道:“那小楚的工作也不要了?”
楚阳笑道:“没关系的,我们单位可以办停薪留职。”
陈玉兰去厨房做饭,秦燕茹也跑去帮忙。
楚阳跟张从贵坐在堂屋,抽烟喝茶,一阵尬聊。
今天是秦燕茹的生日,张从贵两口子也都知道,饭菜其实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吃饭的时候,陈玉兰要记楚阳的手机号,楚阳才知道秦燕茹早几年就给这两口子买了手机。
楚阳今天为秦燕茹买了一个小蛋糕,开饭前,秦燕茹吹了蜡烛许愿,张从贵两口子也学了楚阳,跟秦燕茹道一声生日快乐。
饭后,秦燕茹挽着楚阳,在山坡上走走,晒太阳。
楚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老婆,生日快乐!”
秦燕茹喜滋滋打开一看,没想到是一枚钻戒,还挺大的,估计要卖四五万。
秦燕茹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与楚阳相拥而吻。
良久,秦燕茹笑道:“能做你一天老婆,我知足了。”
楚阳轻刮着她的鼻梁:“你的选择,我不反对,不干涉,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老婆了,一直都是。”
“嗯……”
秦燕茹拉着楚阳坐在一片荒草地上,偎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