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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地上的皮怎么这么像小羊羔的,比其他皮子要小很多。”
村长说完,往回走了几步,想要拎起来看个究竟。
钱屠夫心头猛跳,下意识拦在村长面前,“不是小羊羔,这块皮破了,只有一半,所以看起来才小一些。”
村长半信半疑,“真的?”
“我骗你干啥!”
村长敲打道:“你小子,我最近听说你大嘴巴馋了,想吃小羊羔,我可告诉你,咱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许杀未成年的小羊羔。”
钱屠夫打着哈哈,“叔,你放心,我都记着的。”
糊弄走村长,钱屠夫抓紧时间处理完他送来的两只大羊。
屋内,钱屠夫的婆娘香玉看着盆里被刮了皮的小羊羔,不由叹了口气。
小羊羔睁着眼,眸子里噙满着泪水,肌理分明的肉色身子时不时地抽搐着,这是还没断气呢!
只要想起一个小时前的那幕血腥场景,香玉就感觉毛骨悚然,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立马竖了起来。
她还记得,钱屠夫拿着刀向这只小羊羔走过去的时候,它仿佛察觉到了来人的意图,双眸含泪,竟然弯曲着前脚,直接朝着钱屠夫下跪。
这一看就是有灵性的小羊羔,香玉不忍心,劝阻丈夫道:“你放过它吧!看着怪可怜的。”
钱屠夫嗤笑一声,“可怜什么,不就一畜生吗,生来就是给人吃的。”
“但是咱们村里有祖训,不能杀小羊羔的。”
“什么狗屁祖训,老子杀了这么多年羊,还怕多这一只?我今天还非就要把它吃进嘴里,你要害怕晚上就看着我吃,别把口水流锅里就行了。”
香玉劝不了丈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羊羔遭遇他的毒手。
“咩咩……”小羊羔泪汪汪地望着钱屠夫,用还未长出犄角的脑袋去拱他的膝盖,妄想得到他的垂怜。
可钱屠夫杀了这么多年羊,早就练成了一副铁石心肠,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用刀给小羊羔开了挑口子,轻车熟路地把它整块皮给剥了下来。
小羊羔痛得直叫,凄惨的哀唤声一声声刺入香玉的耳中。
“造孽啊!你要吃它,把它直接杀了炖汤不就成了,干嘛要活扒它的皮呀!”
这可是活生生地扒皮呀,不能因为它是畜生就这样折磨它呀!
钱屠夫哼了声,“你懂个屁,这样肉质才会更鲜嫩。”
钱屠夫最近在网上看见,有个办法能吃到这世间最美味的羊肉。
取一只小羊羔,活扒了它的皮,然后再烧一壶滚水,浇在小羊羔身上,等烫熟了,再加香料进去熬煮,美味的羊肉汤就做成了。
夜晚,露天院坝里,架着两只烤全羊。
油星子在碳火的催发下滋滋作响,撒一把孜然粉,那香味,把所有人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同一时间,钱家,门户紧闭。
钱屠夫端来一壶刚烧开的滚烫热水,对着发出微弱气息的小羊羔一头淋下。
霎时间肉色的肌理颜色慢慢变浅。
香玉别过眼,接连叹了几声气,“造孽呀!”
钱屠夫懒得理这个婆娘,把已经半熟的小羊羔拎到砧板上,拿起菜刀就是一顿猛剁,然后扔锅里开始熬肉汤……
次日八点,《谁是凶手》正式开机。
因为之前就有工作人员跟村民交代过,所以周围并没有人来围观看热闹。
“哒哒哒……”木棍杵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于瞎子来说,导盲棒就是他们的眼睛。
曾桥紧盯着镜头,观察少女的一举一动,神色表情,只要有丁点不如意,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喊下“卡”。
好在,叶窈这条过得很顺利。
接下来,是木妍的戏份。
在剧中,女主与女二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们一起从农村走到大城市。
每一条戏,木妍需要去羊圈抓羊,村长儿子在给她作示范。
“你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就抓到了!”村长儿子抓着羊,露出憨厚朴实的笑容。
木妍:“……”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作为一个在城里长大的女生,让她几分钟学会徒手抓羊,确实有一定的难度。
但曾桥在一边虎视眈眈,木妍也只有硬着头皮上。
在NG第四次后,扬子村的上空飘荡着曾桥的怒吼声。
“到底是你抓羊,还是羊抓你!”
羊圈中,叶窈看着被羊追着跑的木妍,不由嘴角抽搐。
旁边,何三通眉眼含笑,轻声说了句,“真可爱。”
叶窈:“……”她好像又被秀了一脸。
最后,还是何三通上前,简单明了地跟木妍说了好几个要点,这场戏才顺利通过。
休息时间,木妍崇拜地看着青年,“何三通,你真厉害,连抓羊都会。”
“其实挺简单的,刚刚那位大哥示范得比较清楚,你可能只是还不太明白。”
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叶窈似幽灵般,面无表情地出现两人侧边,“请让让,你们挡我路了。”
何三通看了看周围,很宽敞呀!
叶窈非要从两人中间过,把何三通给疑惑得直抓脑袋。
木妍捂嘴偷笑,小声地说道:“她这是在看我和你不爽。”
“不爽!”何三通更疑惑了,“我没得罪她吧!”
“哈哈哈你好笨呀,脑子还没转过来。”
何三通的确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
听见木妍说他笨,何三通也不生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前边,听着两人笑声的叶窈颇为无语,这两个家伙,应该打包把他们给扔出去。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夜渐渐深了。
皓月当空,扬子村里寂静无声,就连羊圈里的羊群都睡得正香。
钱家。
钱屠夫的大块头霸占了大半边床,他四肢敞开,发出阵阵打鼾声。
香玉缩在角落里,烦躁地皱起眉,这打鼾跟打雷似的,让她怎么睡呀!
就在香玉决定起身去隔壁房间睡时,打鼾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钱屠夫的闷哼声。
“嘶……”钱屠夫睁开眼,蒲扇似的大手捂住腹部。
香玉按开灯,“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