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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握着手机,不动声色地打断正在做工作汇报的同事:“会议暂停,十分钟后继续。”
大家看着她急急冲到外头的背影面面相觑:该不会是宋家又出什么事了吧?
陈眠接起电话,压低了声音:“吴所长,怎么样?”
“梁放被抓了。”吴所长在电话里松了口气,“‘方丈’现身了,他已经来了S城,据线报称,他要把梁放救走。”
“梁放现在就在S城拘留所,他是周奇的兄弟,周奇要是活着,他一定不想看到这一天,我们也正在想办法让他多说点有用的东西,争取让他转做污点证人,不过我们用了挺多方法都撬不开她的嘴。”
吴所长顿了一下,说出今天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宋小姐,你能不能帮我们试下?他还有救,又是周奇的兄弟,我们不想就这么放弃他。”
陈眠答应了下来。
继续会议,陈眠有点心不在焉了。
会议一结束她就立即赶去小杨村派出所,跟吴所长汇合后一同赶去S城看守所。
梁放脸上多了条刀疤,手臂上也有一道长达二十公分的伤疤。
陈眠皱眉:“怎么弄成这样的?”
梁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做得了古惑仔,就要有随时横死街头的准备,我早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保证死后也绝不会麻烦别人。”
“别胡说八道!”陈眠冷斥,“你想想周妈妈,她把你当儿子来看,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或是坐一辈子牢,她要怎么办?她能等到你出来吗?”
“她还有蓝星。”
“牢里全是刘维的人,他能在里头活几天谁也不知道,你指望蓝星,还不如配合警方,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争取做警方的污点证人,等事情结束了,警方会向法庭申请帮你减刑!”
梁放微笑:“我算过了,我做的事至少三十年以上,对我来说,三十年和二十年没什么两样,除非你能让我变成警察,那就一切都好说了,我就是师出有名了。”
陈眠盯着他看了一会,摇头:“你还真是让我失望。”
“为了救你,我和我孩子的爸都卷进来了,你现在却这么不配合,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让你死在路边算了!”
梁放两手一摊,闭上眼:“对啊,当时不是让你别救了嘛?我烂命一条,谁爱要谁就拿去,不过把你们卷进来我还是很抱歉,但目前我没办法呀,开弓没有回头箭,宋小姐,我回不了头了。”
“我就是暴尸街头,也不要在牢里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梁放说完,咻地朝陈眠凑过去,“宋小姐,我听说你喜欢长得好看弟弟,那你看看我这种,达到你的要求么?”
陈眠脸色一变,又听梁放说:“不过,我也可以配合警方,为警方提供有用的线索,只是呢……有个小小的要求。”
陈眠脸色变冷,梁放无耻地道:“你陪我一晚,我舒服了,我就把所有东西都说出来!”
陈眠一连抽了几巴掌,把梁放的脸都抽红了:“梁放!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无耻!也对!一个能抛下兄弟让兄弟把所有罪都顶了的人,我还能期望他能有什么人性?!梁放你听着,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管周阿姨任何事,她是生是死,都跟我没关系!”
“我也会把帮蓝星继续上诉的律师抽回来!”
“你们两个,真是烂泥扶不上壁,你们不配做周奇的兄弟,你们不配做周阿姨的儿子!”
陈眠吼完直接走了,到了车上,仍然很生气。
吴所长又是道歉又是安抚,陈眠才红着眼说:“我已经做到这一步,仁至义尽了,吴所长以后要是没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只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警方的事,我无能为力!”
将吴所长放在路边,陈眠朝阿水道:“回家。”
一路上陈眠都没有说话,车子停下来了,陈眠才朝阿水使了个眼色,阿水会意,等陈眠进了屋,就把车子开到山脚的洗车店洗车。
宋大卫和霍启正在看电视,两人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被叶如雪轰出来后就干脆赖家里不去上班了,陈眠回来时,霍开阳刚劝说完霍启,但劝说无效,正要动手。
“陈眠,你回来了。”霍开阳收起拳头,恢复谦谦君子的样子。
霍启切了一声,告状:“小语姐,我哥要打我,还要把我拖出去扔街头!你来评评理,我到底哪点做错了我得去睡街头?我不就两天没上班嘛?我之前也没少赚钱啊!”
陈眠嘴角抽了抽,在宋大卫对面坐下来:“二叔,二婶真不想要你,要退货了?”
“什么退货进货的,你二叔我又不是东西!”
宋大卫说完,心想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骂人的?算了不管了。
“总之我们证也领了,我生是她叶如雪的人,死是她叶如雪的鬼,她想甩掉我,没门!我还要把她儿子拐走!”
霍启:“爸,你要是用这种劲头给我妈道歉,这个时候你早就在家喝着我妈的靓汤了,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在女人面前不要管什么自尊和面子么?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尊最不值钱了!”
宋大卫:“我哪还有面子?我面子都自己踩脚下了粘地上拿不起来了,我有什么底气跟她提面子这个事?叶如雪这么大个人了还矫情,我,我要是早知道她这么难搞,我就,我就多花点心思讨好她!”
话落,转角处传来一声轻笑,韩非沉现身:“小语,明天是香兰的生日,香兰虽然不姓宋,但在我们家也十几年了,跟家人差不多了,我跟哥说了,跟他一起下厨,你给二婶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吃个便饭,不管怎么样,宋家也是她的家。”
陈眠:“好。”
立即给叶如雪打电话:“二婶,我是小语……”
宋大卫把耳朵凑过去,听见叶如雪说:“我可以回去,但宋大卫那傻缺必须走!”
陈眠一口应下:“好,明天我把二叔赶出去,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让他吃西北风,对了,那霍小二呢?”
叶如雪:“赶出去!”
陈眠看了霍启一眼,幸灾落祸:“好,把霍小二也赶出去!”
宋大卫:……
霍启:“宋思语你怎么这么阴险啊!我无家可归对你有什么好处?!”
陈眠一本正经:“这个家,需要一个能管事的女长辈。”
不能管事的男长辈宋大卫,卒。
第二天,韩非沉吃过早餐就钻进了厨房,宋西顾和闻贞坐今天最早的航班回来,陈眠亲自去机场接。
车子在机场外头停下,陈眠刚下车,后背就有种强烈的被窥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