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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的结束,却只是征服疾鹿的开始。
山脚下,缴了械之后,被逼着手拉手的疾鹿人被押着进入了城中。城内早已准备好了关押之地,就在兽栏旁边。
他们押进去之后,会被告知连坐之法。一人闹事或者逃跑,身边十人便会一起受罚或者被处死。十人闹事或逃走,身边百人会一起受罚或者,并且会割掉采茸身上一块肉。百人闹事或逃走,则会有千人被连累,砍下采茸是一根手或者脚。千人闹事或者逃走,则会将所有疾鹿的俘虏杀掉,包括采茸。
同时他们还被告知,采茸就在城外那小山丘上养病。要是她逃走了,剩下的俘虏全死。而且,她得的是肺炎,又已经病入膏肓,除了这里有可能治,到了别处她就死定了。
每个部落都有些“聪明”人。疾鹿也不例外。
这些人在看到大家都投降后,知道那些象骑兵难于匹敌,因此也跟着投降了。
他们看到投降只要,只需要缴械,连手都没有被绑起来,他们便蠢蠢欲动起来了。在他们看来,这些虎蛮人实在在太蠢了,只要他们躲开了象骑兵,跟两边的同伴打声招呼,岂不是立刻获得自由,而后抢了虎蛮人的武器,再绝地反击?
每队十几人的俘虏只有二三人看押,看押人也只是不停提醒俘虏将手握紧。此外再没有其他防备,他们觉得要逃是不难的。
然而,在他们组成圆环,手拉手进城的时候,低声对身边的两人说放手,结果便发现身边的两个傻同伴,总是没办法同时放手。
押送的人往往能很快看出端倪,一刀或者一矛下来,将人砍倒地上。而且,就算被砍倒了,另一边的人也可能会继续紧握着那尸体的手。
进城的时刻,一些人倒下了,提醒了另外一些聪明人此法不可行。他们只能等待其他时机。
等他们被关押起来,宣布了连坐法之后,他们发现所谓的机会就更少了。原因是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变成了傻同伴。
不说反抗了,就是稍微串联一下准备逃走,或者说在城里捣乱,没有多久便会被自己的这些怕死的傻同伴告发。
被告发者会被拖出去砍掉。告发者能得到少许奇怪的食物:棒状的,带着一点谷物清香的,老玉米。
夜幕降临,无数火把在城里城外被点了起来,夹在火把当中的,还有无数的明亮的马灯。
火把和马灯在城内外不断的移动,人员和信息也在这些灯火之间不断的集合汇总。
林迹在城外的山丘上搭起了帐篷,在此作为临时司令部。这里也成了灯火的汇集之处,亮如白昼。
“我们战损二百四十八人。战象三十七头。伤者约三百二十人,已经送入城里救治了。”
“审问得知,疾鹿大约出动了一万七千人,七千头鹿。几乎全部到了荆棘防线以南。”
“现在我们的俘虏总数是一万两千六百人。抓获鹿的总数是四千三百头。”
“清点的疾鹿人尸体,包括重伤者是两千八百具,鹿的是一千五百头。”
“预计还有一千六百人在逃,鹿有一千二百头。”
一千六百人,还有一千多头鹿,躲在防线以南五六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个不好便可能会造成大麻烦。
林迹下令道:“加派圆笑的一千人前往前面防线,防止这些人跑了。让城上的人连续巡逻,不要有任何放松。折牙所部,分成百人队在防线和城墙间梳理,一有发现,放烟花警报,格杀勿论。其他人暂时在山下或者城下休息,等候信号。”
折牙觉得杀戮不够,这趟活便让他去好了。
现在通道上只有山丘和黑暗做遮掩,此外只有几个无人的小村寨,只要一搜索,这些人肯定跑不了的。
要是他们愿意在夜里跳湖或者进入沼泽,林迹也愿意让他们走。就看他们够不够胆子了。
折牙带着人下去,点亮火把开始梳理。
林迹带上口罩到了采茸的帐篷里。除了战俘之外,林迹更想要留在疾鹿领地上的另外一些人口。这些最好得到采茸的配合。
帐篷里,守栗留下的一个护士正在给采茸换吊瓶。采茸身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正穿着病号服吸氧。
林迹进去时候,采茸正好醒了过来。
葡萄糖和供氧的作用,显然让她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些。
采茸看了看一帐篷带着口罩人,眼睛眨了几下。同时下意识就要将自己鼻子里的管子拿掉。她一抬手,发现自己手上也插着管子。
“想活下去最好不要乱动。你要是死了,我们抓的这些俘虏结果会怎么样很难说的。如果你逃了,我倒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我会将现在抓到的疾鹿男人全部杀掉。”
林迹将手电打在采茸脸上,看她的气色,也拿过听筒去听采茸的呼吸和心跳。
他对这些研究不多,不过好歹听出了采茸的呼吸比较平稳,心跳还算有力,应该死不了。
林迹心里佩服她的生命力顽强,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眼角却止不住嫌弃采茸贫瘠的胸口。
当然,不着调的话显然是最重要的。而且不是玩笑。人类的征服历史就是一部血腥史。林迹在没有跟头目们说过成吉思汗的征服的故事的时候,在商量如何同化疾鹿部落的时候,他们就提出了杀光疾鹿所有男人的提议。
他们也许没有意识到这是种族同化最好的办法,他们的出发点是:这样疾鹿的女人自然就会依附他们,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出现祸患。
后世DNA检测表明,这种做法在人类历史上大有市场。因为后世的男人的种类,确实比女人的种类要少很多。
林迹只是考虑到现在人口太少的问题,没有采用这一建议而已。但要是采茸被山下的那一千多疾鹿人救走的话,为了避免麻烦,林迹是不介意真的采用这种做法的。
采茸不敢动了。下午冷血杀掉的那三十个人的血迹可能就在脚下呢。
那个拼死留在采茸身边的机灵随从问:“那你们这些到底是在做什么?”
对于她们来说,这种透明的管子插来插去的,实在是太恐怖了。后世人被外星人放在实验室里,可能也会有这种感觉。
“跟你说不清楚。你们知道这是在救她就行。”林迹懒得解释,也是真解释不清楚。
不过林迹还是解释了一下采茸的病情:“你这种病,传染性不小。也就是说,你身边的人也会出现和你一样的病症,同时会死掉。如果你不想整个疾鹿的人都跟你一样咳嗽咳着咳着死掉的话,你最好在这里治疗几个月,不要想着跑。过几天等我们有空了,我们会在这里给你建个房子的。”
“当然,你也不要有什么歪心思,想下山去感染我们的人。如果你敢这么想,嗯,要不这么说的,如果你在病好前敢下山,下一次我砍掉你疾鹿十个人。下两次砍二十个。这招好用,我就多用几次了。”
“以后除了医生,她……叫什么?翠#?那就叫小翠了,她照顾你。她也一样,要是敢乱跑,闹事,我也照样砍人。”
采茸怒视着林迹,眼泪止不住哗哗流。
两年多不见,他比原来可恶多了。早知道如此,当年自己为何要逃,而不是想办法把他弄死呢?采茸心里悔恨不已。
闲话说完,林迹开始说正题:“不出意外,我们大约会明天早上派人去接管疾鹿全境。我需要你指派几个德高望重的人给我作为向导。你看?”
所谓的向导,就是劝降的人。
现在疾鹿的男人几乎都在这里了。要攻下他们的寨子再没有什么问题。
但林迹是一个经济的人,在他看来,所有的人都是有用处的。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未来的奴隶。
毕竟攻打的话,不论如何轻松,都是免不了死人的。
要是有些德高望重的人带路劝降,顺心归附,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这些事情了。
采茸虽然知道会有这一出,但她还是把头扭开了。她不想配合。
林迹叹了口气,为了少死几个人,他还是决定先说服这个倔强的小女生:“我来找你商量,真的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们疾鹿的人好,你别不识好人心呐。”
“你想想,现在你们疾鹿的男人基本都在这里了。我们骑象过去,你们那些女人敌得过我们吗?一旦这样的话,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会死掉不少人?”
“现在你们派出一些头目,跟他们说清楚,说现在疾鹿整个部落投奔我了。不要反抗,乖乖听话,大家以后都能吃饱,也会有衣服穿。这样就可以免除他们战死,这是何等好的事情?”
“哦,对了,我们正筹备建国。就是好些部落一起联合起来的……所以你们疾鹿还不算投降虎蛮。”
“你心里也不要有怨气。你想啊,现在都这样了。就算我不要你们投奔,你们北面那个所谓英雄首领会放过他们?他不会一个个寨子攻打过去,逼他们投降?你们就不死人了?”
“我倒是没想明白,一个养八哥的人,怎么就成了什么英雄首领了呢……”
口吐人言的鸟,不是鹦鹉就是八哥啊。林迹刚才听到这些汇报的时候,自己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修真世界。后来本着科学主义精神让人多问了两句,才明白那就是一个八哥。
所以,有个好娘真好。
也是因为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林迹才知道占据疾鹿的事情不能拖。天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传说里的蚩尤黄帝那类型的存在。自己去的慢一点,疾鹿的盐矿可能就给他了。回头勾湖北面就变成了他的地头,林迹都没地方哭去。
听到林迹提起这个人,采茸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似乎都把脖子抬起来了。她觉得如果还有希望打败林迹的话,这非焙阳莫属了。
林迹见自己说了半天,效果好像全反了,再次皱眉道:“要是你不愿意说,我们再玩一把砍头游戏?这次从四十人开始砍?”
一招鲜果然可以一直用。
林迹摊出地图来,在小翠的配合下,他不但从采茸嘴里问到了可以帮忙劝降的人选,还把自己的地图和各寨子的详细信息完善了不少。当然,这些东西大多数的小翠说的。
有时候机灵的人为了显示自己知道得多,往往会对后果想得少。
就这样,林迹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便把接下来的接收疾鹿全境的计划都做好了。
林迹吩咐下去,立刻便有人到城里俘虏营来将这些劝降的人带了出来。林迹当着采茸的面,将疾鹿愿意加入未来的王国的说法告诉了他们,他们见采茸点头之后,自然愿意“带话”。
只是他们忽略了林迹要把疾鹿弄成奴隶“为战败劳动一段时间”的说法。
采茸是注意到了这个说法的,但因为林迹先前威胁过,只要她不配合就先杀掉这批人,她只能含恨点头。
这些人通过了培训,被单独看押,还送上了少许食物,等着明天出发。
林迹临走时候对采茸道:“你可以想开一点,你们败给了我,真是你们的万幸。这个过程虽然有些痛苦,但大多数疾鹿的人还是能活下去的。只要你们熬出来了。将来肯定比你们现在要过得更好。要是你们败给其他人,今天你们这些人绝对没有多少人能活着的。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奴隶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后世还是有很长的奴隶时代,不是说人们愿意被奴役,而是这真比原始生活要先进那么一点点,至少,这能养活更多的人。
走到了这一步,林迹开始这样安慰自己。
他掀开帐篷出去,门外,正好有烟火腾空而起。
“哇。”小翠发出了惊叹之声。今天的经历虽然痛苦,但她真的见识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和新奇的人。
她当然不会知道,灿烂的烟花之下,是疾鹿人抛洒的鲜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