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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像是被一团雾气所笼罩着,在烛光的照‘射’下也是若隐若现。
书房之中,只点了一盏灯笼,偌大的书房被照的隐隐约约。太后一袭素‘色’的衣衫,她坐在座椅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来人,慈眉善目间带着些许的探究。
“您就是贵国的太后娘娘,想来这件事还是要太后您的助力才行。”那人站在光与黑暗的‘交’界处,却是身着一袭白‘色’的袍子,显得很是夺目。
他的语调轻缓的,像是缓缓飘落的‘花’瓣,美好的让人不忍惊醒他。
“你倒是胆大的很,如今姬国与舞国的关系可是不大好,你一个舞国臣子竟然还跑到了哀家这里来了,到底是何居心?”太后的双眸仔细的打量他,心里有几分的忌惮。
“方才不是同您说过了吗,若想救出我们的君上,是少不了太后您的帮忙。”那人不慌不忙道,声音是雌雄莫辩,却透着儒雅和文质彬彬。
“笑话,哀家是姬国的太后,如何要帮你舞国。如今你们已经败‘露’,哀家何必趟这趟浑水。”太后冷笑了一声,总觉得此人来者不善,她得好好的堤防堤防。
那人站在那儿没动,薄‘唇’轻吐言语,“谁都知道太后同我们舞国是一伙的,这忙您自然帮得。”
“放肆!”闻言,太后是厉声呵斥了一声。
“您小声些,若是将‘侍’卫引来了,可就真的说不清了。”那人的语调中似乎带着笑意,丝毫不将太后这呵斥放在眼里。
太后是瞪着他,脸上是一副动怒的模样。诚然他说的没错,可是她贵为太后,可是很久没人这样威胁过她了,是在是可恶!
“您考虑得如何,同我们合作您不会吃亏,相反的,如果太后想视而不见或者冷眼旁观的话,我们也不会就这样算了的。”白衣人依旧是轻言细语的,没有一点威胁人的感觉,可惜他说出来的话是叫人气得牙痒痒。
“你的意思是,如果哀家不管你们的事,便要将哀家同舞君联合的事情揭‘露’出来?”太后暗暗的平复了自己的愤怒,她到底是这么多年走过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此言差矣,既然我们是合作的关系,自然是要长长久久的合作下去,否则就是背叛者。”白衣人摇了摇头,他的脸是朦朦胧胧的,就像是那灯光,虽然明亮,却让人看不清。
“你究竟是何人,有这样的胆子同哀家这样说话,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姬国。”太后终究是太后,哪里容得下他在自己的面前放肆。
白衣人也不生气,反而道,“是月某的不是,还望太后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您该知道,当初同我们合作便是与狼共事。您该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才对。”
他的话一针见血,虽然太后听来十分的不悦,可的确是那个道理。她早就知道,同舞国绝不会就这么了结了。
“这件事哀家需要从长计议,你过几日再来找哀家吧。”太后终究是妥协了,这件事她的确是无法置身事外。
“那好,恭候您的好消息。”那人对太后做了个礼,而后是消失了踪迹。
见白衣人走了,太后强撑的身子是软了下来,她靠着座椅,脸上出现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按着她的计策不该是这样的。可惜姬无倾突然对左丘黎夜出手,让她也是措手不及。
“娘娘,这样真的好吗?”云道公公从外边走了进来。
方才他就在‘门’外放风,以防有人偷听,所以两人的对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如今太后的处境很不好,被舞国的人所威胁,恐怕要被迫为他们做些事情了。
“没什么不好的,将左丘黎夜救出来也好,否则他若是供出了哀家来,那才是真的不妙了。”太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脸上敛去了疲惫来。
她还不能倒下呢,她若是倒下了,她的仇谁来替她算呢?
“你先同哀家说说姬无倾那边如何了?”等想明白了,她便重新振作了起来。
“回娘娘的话,听说王上那边一切照常,上朝之后便同大臣在书房里议事,倒没有旁的对劲儿的地方。”云道公公道。其实他的心里也疑‘惑’着呢。
按理说,王后娘娘如今身中蛊毒,照王上对王后的宠爱怎么会不着急上火呢?这个时候了反倒是在书房里看文案,和大臣议事?
“是吗?那哀家还真是不知道这个好儿子是真正的冷血无情还是心里着急上火了,竟掩饰的这么好。”闻言,太后是冷哼了一声,姬无倾的‘性’子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准。
“恐怕是暗地里在找法子吧,毕竟这个时候了,姬国同舞国的战事一触即发,王上总不会为了个‘女’人便置国家于不顾吧。”云道公公分析道。
为了个‘女’人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吗?
“希望姬无倾会向他父王那样吧,毕竟他父王可不就是个冷静得可怕的人吗?当初桦妃都被人刀架脖子上了,他却是一言不发的,希望他的儿子也是个知晓大事小事的人吧。”说到这儿,太后的语气中是难掩的嘲讽。
“这……”云道公公是不好接话了。
这到底是当初宫里的秘辛,不过说起桦妃,的确是宫中风头最盛的,堪称是专房之宠。可惜红颜祸水,最后到底是没什么好下场,落得个出宫的结局。
这便是宫里人的命运吧,不管是得宠和不得宠的,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望鹤山庄。
山间幽幽的,庄上挂着明亮的灯笼,她站在廊道上,面朝着什么方向。
“雪儿为何还不睡?你的身子不好,该早些歇息了。”掩着嘴打哈欠的秋桦出现在了她的背后,她看着血雪站直的身子,虽然纤细却又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力量。
这也难怪她的无倾会这般用情至深了,这样的‘女’子,便是她也是喜欢的。
“山间的气息就是不一样,我在站会儿。”血雪摇了摇头,她披散着长发,单薄的衣衫之外披着温暖的狐裘,倒也不觉冷意。何况她如今蛊毒在身,根本就不觉得冷。
“我看你一直喜欢面向那个方向,是在想无倾吗?”秋桦站在了她的身侧,瞧了瞧她所面向着的方向。
那里正是山庄出入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她极力掩饰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没想到被人看穿是这样的感觉。
“少‘女’怀‘春’嘛,阿娘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懂的,你不要害羞。”秋桦是不怀好意的说着,一点也不显羞涩的。
“小姐你又懂什么了,可不要误导雪儿。”巫马愁突然出现了,同她们站在了一起。他的面容冷冷的,刚毅的轮廓像是积雪一样的厚重。
“管你什么事儿啊,老巫马。”秋桦冷哼了一句,还对他翻了个白眼。
血雪听着他们的言论,嘴角是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两人还真是……若是凑到了一起便要斗嘴,不过巫马叔一向是个冷淡的‘性’子,也只有对着阿娘的时候才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算了,看在你逗笑了雪儿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最后以秋桦的大人大量结束了两人之间的斗嘴。
“明明是在笑你。”巫马愁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你……雪儿,你倒是说说你方才是在笑谁?”秋桦也是来劲儿了,这老巫马若是总让他占上风,她的颜面何存。
“小姐还是别为难雪儿了,就算是雪儿方才在笑我好了。”巫马愁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
“……”秋桦是被他噎得彻底没话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突然很想姬无倾啊,那个也会和她斗嘴的姬无倾,她的子倾……
“阿娘,您知道姬无倾去了哪里吗?”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问道。
总要让她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吧。
“他嘛,他不就是在宫里咯。”秋桦的眼神闪了闪。
“是吗?”
“好了,我先睡觉去了,雪儿你也早些睡。”说罢,秋桦是立刻闪人了。
雪儿虽然目不能视,看不到她闪躲的表情,可是她终究是有些心虚的,若是一不小心将无倾的行踪暴‘露’了,她的罪过不就大了吗?
于是乎,只剩下了血雪和巫马愁站在那儿。
“雪儿,我知道这不是你想听到的回答,只是你安心留在这儿,不出半个月的时间,无倾就会回来接你的。”巫马愁安抚道,一派长辈的温和。
“可是我的心里终究不安稳,巫马叔。”她蹙着眉头,声音中带着不安。
只是,半个月吗?
你也是累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可是没有关系,血儿,孤王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但是足够了。
好似在昏睡之时,姬无倾曾经这样在她的耳边呢喃过。
“鸦山,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巫马愁看着她眉头难以纾解的模样,不由的开口道。“现在心里可踏实些了?”
“多谢巫马叔,我这就去歇息了。”她点了点头。
鸦山吗?竟然会是那个地方……
鸦山,顾名思义,此山甚为诡异,长年累月下来均是云雾缭绕,一眼望去便是灰‘蒙’‘蒙’的一片景象,像是一团无法消散的邪气笼罩着。这山所处之处,十分的荒凉,百里之内均无人烟。
不过,山中孕育着一种罕见的灵草,离魂草。
虽说山中有灵草做‘诱’饵,但还是无人敢轻举妄动。据说曾有许多人试图进入此山,但皆是一去不返,所以这鸦山便成了使人望而生畏的鬼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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