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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打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舒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直接把那人踢飞了。
谁知好巧不巧的,这时迎面驶来一辆马车,被踢飞的人差点被马踩在脚下,变成肉泥。
马受了惊吓,不过车夫倒是很熟练的控制住了马,马车停稳,车里的人半探出身子询问:“出了何事?”
车夫回着话说:“世子爷,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差点命丧这马蹄之下。”
嗯?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寻声望去,舒樱定睛一看,独孤奕,怎么是他?为什么自己表现得优雅得体、落落大方的时候他不出现,每每露出真实面目、惩凶除恶的时候,他就恰好出现了。
舒樱耳朵都要羞红了,忙转过身,尴尬地以手掩面,装作不认识似的,低着头大跨步往回走。
舒樱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心里还在一直碎碎念:莫要认出我来。
舒樱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独孤奕远远喊道:“窜天猴,每每见你都是在教训人,似乎比儿时更暴力了。”
听到窜天猴这三个字,舒樱再也绷不住了,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叉着腰,呲牙道:“本小姐有名有姓,你再唤我窜天猴,就让你也尝尝我的落月鞭。”
看到舒樱撅着小嘴,明明尴尬羞涩,却还要装作趾高气扬的模样,独孤奕忍不住笑了。
独孤奕缓缓下了马车,晚棠一行人也闻声赶来,向独孤奕行礼。
舒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晚棠怕失了礼仪,便拽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见到嘉临世子爷应该行礼。
独孤奕眼神一直落在舒樱身上,从未离开。
唐舒樱就是不行礼,还用无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儿时的你都是我的跟屁虫,给你行礼这也太折我面儿了。”
“无妨,轻装简行,礼数能省则省。”
独孤奕确实不喜欢这些,自然也不会怪罪她,只不过相比起儿时的她,现在的她似乎更刁蛮飒爽些。
南宫轩本以为独孤奕是他的救兵,上来就是一通毫不讲理的哭闹。
“世子爷,您可要替我作主啊,这唐舒樱简直胆大妄为,前几日刚刚打了户部侍郎的儿子,今天又敢在大街上对我大打出手,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这嗡嗡的哭丧声吵死了,独孤奕用手中的扇子勾起南宫轩的肥下巴,不禁啧啧暗叹几声,这打的也真够狠的。
却不忘继续给补上一刀:“若是还不快滚,我让襄夜再踹你几脚?”
吓的南宫轩冷汗直冒,一脸的气愤难平,可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落荒而逃。
解决完南宫轩,独孤奕定定地看着舒樱:“今日春光正好,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可否赏光呢?”
一听到要去玩,舒樱连连点头,脸上也是遮藏不住的笑意。
可前脚刚踏上马车,想想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得体,忙退了回来:“独孤奕,再不济我也是唐国公府的大小姐,若我光天化日之下上了你的马车,虽是熟识,却也避不开流言蜚语。”
独孤奕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从她嘴里说出来:“你何时会在意这些虚名?”
舒樱搔搔头道:“我是不介意,只不过我爹娘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家人物,这些流言蜚语不把我淹死,也能把我折磨个半身不遂,平日里乖张也就罢了,总不能处处都叫我爹娘失了面子。”
可是舒樱是真的很想跟他一起去玩,坐马车怕被人说闲话,那光明正大骑马总行了吧。
一咬牙,一跺脚,舒樱还是不管不顾把自己的马牵了过来,交代了灵儿和梓溪几句:“你们俩记住,反正每月十五我也是去孟府小住的,爹娘若是问起来,一定不许说漏嘴,就说我随晚棠姐姐回了孟府,乖巧的很呢。”
邀约成功,独孤奕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凑在舒樱耳边,轻声道:“我回王府一趟,你去暮归林等我。”
舒樱也没问他为何突然要回王府,就点点头答应了,因为小时候他带她出去玩,一定都是尽兴而归,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独孤奕很珍惜每一次能够和舒樱相处的时光,自从上次唐国公府一见,他就很明白自己的心意,小时候他就将舒樱放在心上,愿意陪她疯陪她闹。
如今长大了,她在他心上的分量只会更重。
独孤奕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个傻丫头,就知道吃喝玩闹。
襄夜是独孤奕的贴身护卫,也是最懂他习性的人。
听闻自己的主子要回王府,襄夜试探性地问了句:“马车终究是慢了些,世子爷是否要骑马回府?”
独孤奕淡然一笑,拍了拍襄夜的肩膀:“嗯,你是越来越懂我了。”
话声未落,独孤奕便牵过随从襄夜手中的马,策马而去。
怔怔看着广定王府的马车也消失在长长的喧闹街道上,晚棠心中不停犯嘀咕,该不该拦阻舒樱呢。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独孤奕只有在看着舒樱的时候,眼中才仿佛有星辰大海一般。
晚棠也怕舒樱和他越走越近,毕竟唐傲天和广定王独孤稷是天下皆知的不对付。
“你当真要去?”晚棠问道。
舒樱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就像是个向大人讨糖吃的小孩子:“我从小就乐意跟他在一起玩,他不像别人一般娇生惯养,姐姐放心,天黑前我一定回到孟府。”
晚棠微叹一声,再三叮嘱道:“你两虽是旧识,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可别失了分寸。”
晚棠只长舒樱一岁,但是每次说话却像是在操心自己淘气的孩子一般。
舒樱骑马走出了几十米远,又不忘折返回来:“晚棠姐姐,别忘了让干娘做她最拿手的红烧肉,好久没去孟府蹭饭吃,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呢。”
晚棠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还总是惦记吃的,又叮嘱她道:“记得早点回来,若是晚了,等着你的就不是红烧肉了,而是你唐家的祠堂。”
“我知道啦。”
回孟府的途中,若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左思右想,还是插了句嘴:“小姐,舒樱小姐总是这样不管不顾地冲动惹事,其他世家贵女都颇有微词,您跟她好的跟一母同胞的姐妹似的,奴婢担心会影响到你。”
隔着轿帘看着若姝,晚棠都有些吃惊了,平日里也算是个有见识,识大体的,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进宫奉职,民间布施,整日抛头露面的,那些世家小姐又何曾口中积德过,所以又何必在乎她们的看法,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嚼舌根子的话,我就把你调去后院做杂使丫头。”
若姝刚想辩解几句,自己毕竟也是为小姐操心,还未开口就被阮玉捂住了嘴,拉到了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