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颂定计(上)

积羽成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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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荀彧, 崔颂露出一分喜色。

    两相见礼,各自寒暄,崔颂最终知道曹操如今的窘迫见荀彧眉间隐有倦意,关切道:“文若可是未休息好?”

    荀彧坦言:“主公遇急,故不得安。”

    崔颂知道曹操如今的窘迫, 不好多言, 问:“怎不见公达与志才?”

    “前几日公达来信, 说是路上耽搁了,大约还要七八日方能入城。”

    闻言, 崔颂陡然一惊:“莫非志才旧疾复发?”

    荀彧见他心急, 忙缓声宽解道:“并非如此,子琮且看。”

    遂从怀中取出尺书,交予崔颂一观。

    崔颂看了尺书, 确认荀攸与戏志才二人是因为别的事耽搁,这才放下心。

    又听荀彧提起城中诸事:陈宫因与曹操产生龃龉, 趁其出兵征讨陶谦, 联合陈留太守张邈等人反叛,迎吕布入兖州主事。兖州各郡太守接连叛曹, 一时之间,曹营腹背受敌,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如今吕布拿下兖州, 必会趁着主公还未率军回返, 先一步调兵遣将, 围攻三城。”

    荀彧言明, 他虽有把握劝吕布暂时退兵,却是分身乏术。他被曹操任命为鄄城的守官,不得轻离。何况此地与吕布之所在距离颇远,来回需要数日。若亲去谈判,城中事务必然耽搁,且镇守城池的主官一旦离城,指不定又有人伺机发作,策谋反叛;若不亲去,身边又无信得过、并且善于机变的辩客,这九分把握,便只剩下三分。

    崔颂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这有何难,我恰好与那吕将军有几分交情,替文若走这一遭便是。”

    荀彧起身纳拜,被崔颂一把扶住:

    “文若这是作甚,几年不见,莫非与我生分了?”

    荀彧郑重道:“非为彧自己,而是代我曹公,为这三城的百姓向君致谢。”

    迟则生变,崔颂即刻前往吕布的营地,递书拜谒。

    他没有用“鄄城来使”这一名头,而是以“故人旧交”自称。

    吕布一听小兵禀报:有一个自称是自己老朋友的人来访,心中微疑,再看名刺,见来人是崔颂,大喜,让亲兵将人领进主帐,起身相候。

    待见到崔颂,他让亲兵去取几坛美酒,饮崔颂入座。

    “上次离别的时候,多亏子琮予以忠告,否则我必和王允一样,死在高枕无忧的假象里。”

    说到王允,吕布不由唏嘘。说句实在话,王允对他确实不错,不会像丁原那样以信任之名阻他的青云路,也不会像董卓那样喜怒无常动辄打骂辱人尊严。不管是高官厚禄,美人爵位,金玉神驹,王允都眼也不眨地奉上,对他那是相当的大方。

    只可惜,王允虽有治民之才,在其他方面实在缺乏敏锐度,以致轻易被董卓余/孽攻破城池,命丧九泉。

    崔颂陪着他一同感慨王允这戏剧的一生,绝口不提自己的来意。

    最终,吕布率先按捺不住,问起崔颂:“子琮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崔颂淡笑道:“我欲往南边走,恰好路过此地。听闻将军在此,故厚颜前来。”

    吕布笑道:“难为子琮有这份心……却不知子琮是因为何事去往南方,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话里话外透着要替崔颂解决难事,让他留下的暗示,显是起了招揽之意。

    崔颂道:“我昨日来到鄄城,本想着此地民风淳朴、适宜定居,却不曾料到,城内居民竟神色惶惶、面色枯败。略一打听,原来鄄城这几日并不太平,兴许会有战事……颂不敢久留,欲往南方避祸。”

    吕布抚掌大笑:“我当是何事——子琮不必担心,等我打下鄄城,你想在鄄城住多久,就住多久。”

    崔颂故作惊讶:“我听闻欲攻鄄城的是兖州之主……原是将军。”

    遂向吕布道喜。

    吕布欣悦地接受,正等崔颂投效,却见崔颂眉宇微蹙,迟疑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吕布的欣悦顿时灰飞烟灭:“怎的好端端的叹起气来?”

    崔颂道:“哪怕将军打下鄄城,我也还是要往南方去的。”

    吕布摸不着头脑:“为何?”

    “这鄄城,如今是曹孟德(曹操)的治所。”崔颂直视吕布,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眼中的忧虑,“将军莫非不知,这曹孟德是渤海太守袁本初(袁绍)的发小,二人情谊深厚。”

    吕布愈加不明白崔颂的用意:“那又如何?”

    不过有几分情谊罢了,难道袁绍还会为了曹操吃瘪而替他出气不成?这年头,天子式微,群雄逐鹿,人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难道还会为了儿时的几分情谊,弃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吗?

    崔颂回道:“曹孟德为赘阉遗丑,因这出生,历来为名门士族所不齿,你当袁本初为何要屡次抬举曹孟德?因为这几分情谊,袁本初(袁绍)自然愿意为曹孟德(曹操)提供助力——袁本初忙于北线作战,向北扩张势力,这南边他便顾不得。曹孟德占领兖州,正与他呈守望相助之势……”

    说到这,崔颂故意停了片刻,见吕布听进他的话,拧紧了眉,这才接着道:“如今曹孟德失了兖州,袁本初的背脊开敞,所幸范、阿、鄄三城犹在。于曹孟德而言,虽伤筋动骨,到底犹可喘息。而袁本初忙于冀州战事,无暇南顾,故而对此处之事不闻不问。但若将军夺下范、阿、鄄三城,那便大不相同。曹孟德失去所有治所,无处可去,必会率领残兵去往袁本初那。而袁本初得了青州兵的全力相助,极有可能迅速平息战事——若他知道曹营之地全被将军夺走,如何不怒?待到那时,只恐再兴战事。”

    吕布急道:“这可与陈公台(陈宫)所言不同!”

    崔颂摇头:“陈公台本是曹孟德的幕僚,与将军并无旧的交情。冒险迎将军入城,怕是恨透了曹孟德。如此,他定然会劝将军更进一步,占领剩余的三城,让曹孟德不得翻身。”

    他顿了一顿,起身拱手:“忘了陈公台如今是将军的驭下——正所谓疏不间亲,是颂狂妄多言。我这就离去,还望将军原谅我的无状。”

    说完,转身便走。

    吕布一惊,连忙起身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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