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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大家请坐!”王小姐仪态万千笑盈盈环视众男士,举止端庄,优雅有礼地请大家围席坐下。
人人转头爱慕注目望过去,坐在餐桌上首的王小姐成为了一道道目光的焦点。
她的容颜清纯可人,尽管穿着华丽,但并无富贵逼人的那种俗气,年纪看起来不大,但自有谦谦有礼的仪态。
郭子豪打量品赏着,暗暗赞许,觉得此女的气质与周小姐同属一类型,天生透着常人所不及的内蕴芳华的气质,这种气质是装不来的,唯有生在大富人家受长期良好教养氛围的熏陶,才能自然具有的一种由内至外的温文尔雅的娴淑气质。
她的眉目间依稀有些相似王黎伟先生,血缘相承,果然是王氏世家一脉之人。
吴斌按耐喜色,保持着稳重成熟的绅士风范,唯有一双桃花眼露出男性魅力,对王小姐情深款款传递过去,迸发灼热之光。
只可惜王小姐眼眸内敛,并未迎接任何一位男士的目光,大方而秀气,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场面上应对相当得体。
美食美酒上席。
王小姐低头抱手,作餐前祈祷:“全能的主,请为我们将享用的盛宴祈福,保佑你,赐予我们欢聚在一起最美的时光……以及你的智慧和慷慨,阿门!”
众男士纷纷效仿,随声附和:“阿门,阿门,阿门……”
“抱歉!让各位久等。祝好胃口,请大家享用吧!”王小姐做出宴请的手势。
她谈吐优雅,言语谦和,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仰慕不及,连吴斌也收敛起超级魅力电眼,安静地做文雅状吃饭。
侍应生为席上每位男士盛了碗冬荫功汤。侍女介绍说,这是王小姐下厨亲手为大家做的,是她的家常拿手菜之一,敬请各位品尝厨艺。
众男士喝汤,纷纷赞叹,吴斌更是卖力把碗里的汤喝得一干二净,碗底灼灼明鉴,以表示诚意。郭子豪有些吃惊,想不到进入这个高级环节随着王小姐的出现,让他们受到了应有的尊重待遇。也许就像吴斌说的,之前那些选拔环节只是为了淘汰众多参选者,筛选出优秀出众的男士。走到这一步,王家的征婚总算感觉正常了,还挺有诚意的。
正餐结束,品尝着咖啡和茶,气氛和谐地相谈起来。
在座众男士逐一向王小姐做自我介绍。
“王小姐,你好!我是大学副校长,历史系的教授……”一位戴眼镜,气质儒雅的男士说。
一位身形壮硕,皮肤健康的俊朗男士发出动人的微笑说:“我来自新加坡,是一名作家,旅行探险类的,我还是国际三星级的自由潜水教练,喜欢进行深海蓝洞探险……”
“……我祖父是挪威贵族,我有八分之一的北欧血统,童年时候,我在斯堪的纳维亚居住过……”一位留有八字胡的成熟绅士说:“我很怀念那段时光,清晨,一推开门就看见雪山冰川,每到夏天,山坡上全是野花,漂亮极了……Je.suis.heureu,se.(法语:感受到美妙的幸福)”
王小姐问:“先生,您为什么要离开欧洲?”
绅士说:“我的家族恪守传统,父母希望我的爱妻是一位纯正的华裔女人,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王小姐淡淡微笑点头。
轮到吴斌做介绍,只见这家伙神色一正说:“我小时候家里贫穷,经常饿肚子,没钱吃肉。我就想啊,等长大了好好工作,努力挣钱,在海边买一大栋木屋,有一大块落地窗,面朝大海,看春暖花开。木屋里啊,木梁上挂满了香肠、火腿、老腊肉,我想吃啥,就吃啥,管饱……但实际上,当我成为社会精英站在高楼大厦眺望城市天际线的时候,我想的是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有益于世界人民,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说完,吴斌以四十五度角昂首凝视远方,身姿帅酷。
这家伙说得真好!有人情世故有烟火味还有大志向,由小见大,立意深远,心怀广阔。尚若郭子豪不是知道他的底细,也会不禁为之鼓掌赞叹。
“挺好的!”王小姐赞了吴斌,转而将目光投向郭子豪,眼眸发出别样的光彩,“这位先生……”
“唔!”郭子豪放下用于遮脸的咖啡杯。他缩在吴斌身后,本想躲过这种尴尬的相亲环节,但不料还是被王小姐发现了,他无奈回应:“你好,我是04569,很高兴见到你。”
“04569……”王小姐莞尔一笑。她虽然极力抿着嘴,但也不觉地露出洁白的贝齿。
犹如阳光照射进伊甸园般,众人看得目眩神迷,倒也没发觉郭子豪的话颇具冷幽默。
“是啊,身份代码,数字念起来还挺顺口的。”郭子豪耸耸肩说:“就像在社会上,每个人都是个符号的代表,过分看重自我其实不如忽略自我,关注生活,关注他人。”
王小姐专注望着他,柔声说:“先生,你是个心怀创造美好世界的人,‘我助人人,人人助人’,这样的忘我助人的境界,让小女尊敬和仰慕。”
居然被她认出来了。郭子豪一怔,窘然问:“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你如此出众耀眼,就像天上的明月光照大地。”王小姐盈盈微笑着说:“可能,你不知道的是,我一直都关注着你,看遍了所有的关于你的新闻报道……盼望着能见到你,像今天这样有幸和你坐在一起谈话,希望能深入了解你的内心世界。你的到来,让我感到无比高兴,迫不及待地赶来见你……”
她的声音明柔,带着动人的羞涩,“噢,请原谅,可能我有些激动,请你别介意我的唐突,但这些话是我忍不住发自内心想对你说的。”
郭子豪听得怔怔发愣,不知所措。
吴斌目瞪口呆,张大嘴,下巴吧嗒掉下来。谁知道这位万众瞩目的王小姐竟然是郭子豪的粉丝?靠!这也太开外挂作弊了吧?还让人怎么愉快地竞争了?
想不到辛辛苦苦一路杀入高级选拔环节,结果却成了炮灰,炮灰,炮灰……成了见证王小姐向郭子豪表白现场的灰灰,这不是欺负人么?吴斌一颗灼热的心顿时粉碎成冰渣渣。
“谢谢……”郭子豪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尴尬万分。
王小姐的视线紧紧不离他,轻盈地站起来,目露期盼问:“先生,我能和你跳舞吗?”
现场乐队随即奏乐,奏响欢畅浪漫的舞曲,随着动人的音乐,王小姐风姿款款向郭子豪走来。
郭子豪急忙站起来,更是窘然手足无措。忽然间,他看到宴会厅一侧的落地窗,小丸子站在窗外关注地看着他,神情黯然,抿着嘴。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遇,小丸子抬起手,轻轻向他挥了挥。
郭子豪心头蓦然触动,生出异样的感觉。
“郭先生!”王小姐已走近他身旁,对他伸出手,等候着他的拥抱步入舞池。
“呃……抱歉!”郭子豪回过神,歉然说:“稍后,我有点事……”他说着拔腿往外匆匆走去,有些慌张地逃离了现场,留下王小姐独立站着。席间众人发出惊呼声。
“噢,卖糕!”吴斌瞧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紧紧捂住了脑袋。
郭子豪出了宴会厅,长长吁口气,顿时感到舒坦多了。他找到小丸子问:“找我有事吗?”
小丸子神色复杂地反问:“你干嘛跑出来了?多不礼貌,人家小姐请你跳舞呢。”
郭子豪苦笑摇头说:“拉倒吧!我和她又不熟,突然间就亲热上来,我怕会起热痱子呢!”
小丸子扑哧一笑,瞥了他眼,一幅既开心又难过的样子。她说:“郭大哥,我要走了,来跟你告别……我父亲让我陪他去一处地方,有点远,我得马上走了,本来还想多和你……”说着她低下头,眼睛微红,极为不舍离去却又无奈的样子。
郭子豪心头涌起酸楚之意,忍不住拉了小丸子的手说:“这么快啊,我们才见面,你又要离开,干嘛呢!我陪你去可以么?”
“你不是客气话吧?”小丸子想缩手但又不舍。
郭子豪摇头说:“是真的想……唉,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好吗?”
小丸子抿着嘴,过了会说:“你有心就好,我挺高兴的。不过,你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都陪我,这样了,我们有缘再见,往后我也许会来找你的。”
说完这话,小丸子挣脱他的手掌,一点点地脱开,尔后转身小跑离开,她有些急急忙忙,就像生怕再多停留一会就改变了心意似的。郭子豪欲追之但脚步顿了顿,怔怔站在当场,眼看着小丸子消失的背影,心中惆怅无限。
“郭先生!”这时,王小姐也走出了宴会厅,来到他身旁说:“如果你不喜欢跳舞,那我们另外去个地方,单独说说话。欢迎到我家做客。”
郭子豪收回目光,看了下王小姐,见她展露着期盼而灼热的神色,叹口气摇头说:“对不起,我想有机会再说吧,我也愿意到贵府拜访令尊。”他吸了口气,艰难地说:“但,我现在得离开了,实在抱歉!”
说出这话,郭子豪赫然感觉轻松不少,他下定了决心,立刻转身追寻着小丸子消失的方向跑去。
在他身后,王小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幅喜形于色的样子。
大厅音乐响起一曲“你最珍贵”,优美情深绵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