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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联邦军部大楼,郭子豪立刻前往军部医院去找秦征。唐映雪叮嘱过他,在出行前务必去面见一趟秦征,有事商议。
秦征手术后恢复良好,已经能在医护的帮助下坐起来稍作活动,人也精神许多,交谈无障碍。郭子豪走进病房时,秦征在病床上靠坐,伸直舒展手臂做轻缓的恢复运动。
“秦大哥,气色挺好的啊!”郭子豪在病床边坐下,“不出一个月又是一条好汉了,卧龙山庄首席高手。”
秦征没好气看他一眼,抱怨说:“子豪,你成天忙什么?这时候才来看我,不够意思。”
郭子豪嘿嘿说笑:“弟兄要在一起杀敌喝酒才有意思,看你躺在病床上也没劲,你快些好起来,我天天陪你说话喝酒。”
秦征笑而摇头,“瞎掰!唉,我这条手臂废了,举个手都困难,更别说握枪了。”
郭子豪心下一沉,安慰说:“没事,没事,现在医科这么先进,总会治疗痊愈的,大哥不必担心。”
秦征点点头,转而对郭子豪使了个眼色。郭子豪会意,让戚戈清场,带医护人员离开关上房门,他和秦征密谈。
“是否有海伯的消息?”郭子豪心跳骤快,迫不及待地问。
“暂无消息!从我醒来后一直出于失联状态,海伯没找过我。”秦征叹口气,从病床枕头下摸出手机说:“我一直等待个加密号码,但至今没收到任何海伯的消息。”
郭子豪失望说:“会不会错过了?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
秦征摇头说:“我们是通过短信联系的。按约定,海伯要找我会发消息过来,指使与他联系的方式和步骤。但我查看了记录,从那晚上视频联系后,我就没收到短信,不知海伯在做什么安排。”
郭子豪皱眉问:“那怎么办?我如果去到意大利只有去搜寻了。”
秦征说:“我推测海伯和顾叔暗中有计划,他们肯定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以及目前的现状和形势。如果形势良好,发展正常,他们会继续观望,不做动作,除非了你遇到什么大的困难了,有过不了的坎,他们才会出手行动。”
郭子豪有些半信半疑。
秦征似乎十分确信顾长风还在世,但又仅是推测,没直接的证据表明,不得不让他怀疑。郭子豪说:“目前的形势虽然不是太糟糕,但也不好,各路人马、各种斗争异常复杂尖锐,如果阿爹真在暗中观察,怎么都应该出手指点我才是,而不是靠我在单打独斗。”
“你一直做的很好啊!”秦征微笑说:“我听映雪说了很多事,出乎我的预料,我想,就算顾叔亲自出手,也未必有你做的这么好。换了我是他,也会放手让你做主行动的,而不是在一旁指指点点干涉。”
郭子豪苦笑说:“秦大哥,你就别夸我了,讲点实际的吧,你认为,我去意大利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看着办。“秦征说。
郭子豪哑然无语。他临行前赶来病房,就是眼巴巴地盼望秦征能给他个意外惊喜,或行动指示。但不料秦征却一无所知的样子,让他看着办。这不是白搭吗,把全部难题又扔给他了。
“你如果不信我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测试。”秦征神秘一笑,将手机递给他,“你拿着我这个加密手机,只要你到了意大利,肯定会收到来自海伯的指示信息。海伯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郭子豪一怔,随即大喜,瞧秦征说得这么肯定,这事也许靠谱呢!
随后,秦征告诉了他手机密码,以及特殊的联系号码等事宜。末了,秦征说:“子豪,你记住一点,在任何时候千万别灰心沮丧。我们还有两位智者在背后坐镇,一切都不会失控,勇往直前**他直娘贼的。”
难得听到秦征爆粗口,郭子豪不禁哈哈大笑,顿时勇气倍增,无形之中信心亦强大起来。“好!**直娘贼!”
秦征叹喟说:“现在魏立掌舵魏家,此子是劲敌,我估计也是海伯和顾叔重点防备的人。魏立也在重点观察海伯的动静,这情况可能导致了海伯不能轻易露面的缘故。相比之下其他的人,魏明、荣正昌、顾凡,或杨天成这些螃蟹虾兵都不是大问题,魏立才是我们的主要敌手。”
郭子豪听得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如果这话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以为然,但经过两次他与魏立的交锋,已经体会到魏立的可怕之处,这还仅仅是感知到的少部分,对于魏立的真正行动,他完全没有底,也无法判断出来魏立的下一步会怎么行动,但可想而知,一旦魏立出手,必定十分犀利,让他很难招架。
魏明、荣正昌、顾凡和杨天成都被他痛击得一塌糊涂,基本都摆平了,唯独拿魏立没法,看似才孤身一人出头,就已经将他引了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如果真正斗起来,不知魏立还有多厉害的招数。
博弈之道,头脑才是最厉害的制敌武器,这点郭子豪已经深有感触,感觉他与魏立在智谋上还差一大截。
郭子豪一直有些疑惑,如果顾长风还活着,为什么在他揪出内贼,摆平琴心和杨天成之后还迟迟不露面?除非顾长风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但此刻,他听秦征这么一分析,感觉很有道理。魏立的目标确实在针对海伯和顾长风,如果两位老爷子不现身,魏立必有顾虑,就难做动作,一旦现身在明处,这木龟蛋就可以展开一系列部署。而深藏在暗处,才是对敌人的最大震慑。
难怪魏立假惺惺地示好和谈,首先要他与海伯联系,实际上就是为了探明确认情况。
郭子豪思索片刻,摸透这条线索,心里有数了。这一趟医院不是白来,秦征重伤卧床,把事情琢磨得更深远,三言两语拨开云雾,让他看清了目前的形势。
告别秦征,郭子豪又去探望了杨逸,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联邦军部专用机场,南区海岸线上的一个基地。
进入机场楼,郭子豪见到了海伦,眼前发亮。这位冷艳上校正与军部机场方面的人员进行对接沟通,一身挺拔劲装,英姿勃勃,穿着高筒皮鞋的长腿惊人笔挺,郭子豪的目光不由得落到她身上,从下到上。他把“离她远点”的警告瞬间扔到天边,快步走到海伦身旁打招呼。
海伦头戴陆战特训通用的深色贝雷帽,衬托雕塑般完美的五官雪肌宛然清丽,眼窝深邃蓝眸动人,姿态更是绝傲。她身旁的几名地勤人员对她毕恭毕敬,不敢正眼瞧她,但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眼神爱慕不及。
“大少爷迟迟才来,派头十足啊!”海伦颦眉瞥眼郭子豪,优美的下巴扬起来,红唇不屑。
郭子豪的热情招呼被她冷水泼了一头,悻悻想,闲什么?还不是被你老子拖着开会,忙到现在,散会了还不忘敲他警钟。当然,这话郭子豪没讲出来,耸耸肩,转头问一旁的雷云:“准备的怎么样了,几点出发?”
雷云说:“在办理出境登记手续。这次我们去意大利特别行动,是以观察员的名义,需登记每个人的身份,发放临时签证及意大利的活动通行证明,限期为七天,出去多少人必须回来多少,按照各项规定限制十分严格。”
郭子豪问:“有些人身份不明,手续有问题吗?”
“只能临时编号,备案资料。”雷云递给郭子豪一本临时签证,“郭少,这是你的,要随身携带以备检查。”
郭子豪翻看,见这通行证与护照有别,使用特殊的编码,对活动区域都有各种限制。他微笑收起来。
“嗨!我跟你说话呢?”海伦提高声音,一脸的冷然不满。
“听到了,你没必要这么大声,请注意素质!”郭子豪收起对海伦的欣赏之色,针锋相对说:“我有要事处理,来迟一步,抱歉了。”
他尽管口称抱歉,但脸色却无半点歉意,让人感觉姿态比海伦还冷淡。
海伦抿了抿唇,“什么要事?还有比带队出行更重要的吗?你难道以为离境简单得就像你们这些少爷去打高尔夫球?不知道要办理多少手续?”
“一般般了,也不算多重要。”郭子豪耸耸肩,“联邦政务院临时召我去开会。”
“什么?”海伦诧异不信。
“易淮南院长,秘书长,幕僚长,武部长,联邦外交部长等人参会,共同商议拟定,授予我为和平大使。”郭子豪轻描淡写,反问:“你父亲没告诉你?”
“和平大使?你?”海伦震惊得睁大眼眸。
郭子豪说:“正是本人,如假包换。一会你看外交新闻通报。”
海伦愣神半天,不可置信,但见郭子豪没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又不敢确定。美丽的脸上呈现古怪之色,愣在一旁。
“什么?郭少,你成了和平大使?”雷云和江毅在一旁听了,亦是难于置信。
郭子豪嗯了声,高深莫测地走到附近坐下,要了杯水喝着,看似这头衔对于他十分平淡的样子。
殊不知他几乎笑破了肚皮,再也忍不住爆发,不得不借着喝水掩饰得意的笑。
能见到让海伦这种冷傲美人震惊失色模样,简直精彩绝伦,远比赌赢了几亿美金还过瘾。想不到大使这身份还有这种震慑作用,妙极!
殊不知,在社会上,财富固然能让人带来很大魅力,但往上,名誉和地位更高一筹。这仅是个开始,再往后,郭子豪才渐渐体会到大使的头衔和地位的尊荣显要,远比财富高出一大截,甚至与周公子的世家贵族的身份不分上下,是为名利场上的顶级地位,至高荣耀。
海伦瞅了郭子豪一会,打开室内电视,搜索新闻频道。不一会,果然出现联邦外交部的新闻发言人,对外通报重大新闻,关键词即为:捐款0亿美元;大慈善家;各大财阀基金代理人;授予和平大使。
海伦错愕惊呆,雪亮的脸颊上一阵红一阵白,美不胜收。
“对不起,大使先生!”海伦走到郭子豪身旁,低声说:“我收回刚才对你不敬的话,并为我的不当言辞向你致歉!”
郭子豪欣然微笑,收下这位冷艳上校的道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