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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豪接过石勇递来的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笑说:“中了。”
石勇答说:“最多两分钟,毒液就发作。”
郭子豪问:“他看似没太大的反应,难道被咬得不疼?”
石勇说:“还没到疼的时候。被这采花贼叮咬中,螯牙尖端上的毒液注入皮下,立刻产生一种神经麻痹作用,让人不觉有多痛。过得会,毒液融入血液,向四周扩散开,就会引起剧烈红肿,伤口组织局部坏死、溃烂。那时,要有多痛就有多痛,难以忍受,痛得眼泪口水齐流,哭喊爹妈。当初,我被咬中手,痛到恨不得要提刀砍掉手臂。”
“让人期待……时间过得真慢。”郭子豪抬手看表,问:“这东西有没有解药?”
石勇答说:“可用高锰酸钾溶液涂洗伤口,再进行静脉注射少量的肾上腺素,才能缓解伤势。不过才咬到几分钟就发作,谁也来不及处理,最快速有效的方式是当场用火柴或烟头烧灼伤口,利用高温破坏毒素。呐,我手臂上那一处就是拿烟头灼烧过,疼得我屁滚尿流。”
郭子豪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石勇那处伤口有烧伤的痕迹,原来是他自个用烙烫法疗伤造成。
戚戈在车后排忍不住说:“这种蜘蛛的毒液倒是个折磨人好东西,提炼一些出来,如果以后活捉到魏晶,不防让他也尝尝。”
郭子豪想及惨遭炸死的夏可儿,点头恨恨说:“好主意,杀那畜生便宜他了,最好让他尝遍世上百般最痛苦的滋味,生不如死,后悔怎么来到这个世上。”
戚戈淡淡说:“我会亲手做到。”
谈话间,郭子豪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魏明的举动。
过了片刻,只见魏明停下脚步,浑身一颤,皱起眉,马脸上神色越来越怪异。
郭子豪兴奋说:“发作了……草,看他怎么办。”
轮到魏明再次击球,手握球杆动了动腿,却没有做出击打动作,身形凝固住。很快的,只见他脸色大变,咧嘴挤眼,额头冒汗,看似毒液造成的剧痛袭来,让他承受不住。
猛然间,剧烈的刺痛从下面传来,闪电般冲击痛觉神经,他闷哼一声,只觉双眼发黑,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呼吸都有些困难。
周身顿时直冒淋漓冷汗。
魏明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下面实在疼痛难忍,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查看。他仓皇转头四周望,见球道外有座独体厕所,急忙走过去。越来越疼,钻心刺骨的痛,让他不禁加快脚步,撒腿跑起来,心脏骤跳。
球童跟在后面喊:“先生,去哪里?”
附近的邵万龙、查理王、吴斌等人见状望过来,吴斌大叫:“妈的,要跑了?”他们纷纷跟在后面,追过去。
郭子豪嘿嘿发笑,吩咐侍应生驾车赶过去。
魏明冲进厕所,几乎被剧痛疼晕过去,下肢胀鼓鼓发麻,走路踉跄,扶着墙这才站稳脚跟。
低头一瞧,几乎骇得魂飞魄散,只见一个五彩斑斓的虫子趴在下面,八条腿紧紧包裹着肉,狰狞可怕之极。
魏明平生最惧蟑螂和蜘蛛,此刻见这蜘蛛骇然咬在他那儿,恐惧得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个不停。
强烈的痛楚扩散开来,活生生撕裂皮肤一般,魏明腿脚发软,依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他不敢拿手去碰,失声大叫:“啊……救命……”
蜘蛛似乎还在蠕动,越咬越紧,好像要将那坨肉吞噬。
车行到厕所前,郭子豪下车即听到里头传来魏明的阵阵惨叫声,忍不住闷笑,和石勇率先冲进去。戚戈、邵万龙、吴斌等人随后也进去围观。
魏明呼吸困难,濒临窒息,疼得鼻涕口水横流,视力模糊,恍然见有人进来更是挣扎大声惨叫,痛呼救命。
石勇蹲到这狗贼身旁,定眼一看大乐,见这头采花贼咬得还真是地方,够阴毒下流。他呼叫救援:“快来人,这里有人被毒蜘蛛咬伤,赶快通知医生,到高尔夫球场第六洞附近厕所位置。”
魏明脸色蜡黄,冒出粒粒汗珠子,叫喊:“把它弄走,弄走,快……”
石勇立刻取出一柄随身携带的短刀,说:“你忍着点,我先把蜘蛛拿下来……撇开腿。”
魏明嗬嗬急喘,费尽力气挣扎,却怎么都挪不开双脚,疼得自己的腿在哪里都不知道。
石勇见状忍住笑,叫了吴斌一起,一人一边拉住魏明的左右两条毛腿,往两旁分开,他随后持刀挑下去,用刀尖挑住那只采花贼,挑下来按在地板一刀戳死。
魏明的伤口暴露出来。
“哇……”
郭子豪瞪眼过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魏明下面红肿胀大,圆鼓鼓,巨大如牛卵,其状狰狞可怕。
原本皱巴巴的皮囊此刻全部撑开,滑溜溜,红肿皮薄近乎半透明,皮上清晰可见两个细小的针眼口子,正是蜘蛛的螯牙叮咬破皮的位置,毒液这时在急速扩散,情形危急。
围观众人亦是看得清楚分明,纷纷发出一片惊呼声。查理王咧嘴呲牙,吴斌发出惊叹,王巍不禁倒吸口冷气,打个寒战。随后赶来的李浲君亦被这种可怕情景惊吓到,只觉下面抽搐。
魏明低头一打量,骇得瞠目结舌,摇摇欲倒。
石勇收好短刀,从口袋里掏出芝宝打火机,“囋”一声甩开金属盖,擦燃火焰凑过去。
魏明惊恐大叫:“你干什么?”
石勇说:“这种蜘蛛毒液蔓延迅速,五六分钟毒气攻心就难救了,在医生来之前,只有用火烧灼伤口止毒。”
魏明哪里肯信他的话,连连摇头说:“我不要……我等医生。”
石勇皱眉说:“只怕耽误抢救时间。”
魏明抬眼望了望郭子豪,拼命摇头,口水不知觉地流出来,缕缕淌到下巴上。
石勇冷笑一声,甩熄打火机,站起身抱手观望。
过得七八秒钟。
魏明只觉痛楚攀升到顶点,万针穿刺骨髓,疼得无法忍受。尤其让他惊恐的是,眼睁睁瞧着破皮处开始溃烂,流出黄褐脓液,皮下红肿转为青紫,好似吹胀的气球越来越大,大如拳头,皮薄撑胀得更加可怕。
吴斌后退一步,紧张嘟囔说:“糟、糟……了。”
魏明嘶叫哀鸣:“帮帮我……”
石勇说:“用火烤?”
魏明从牙缝中挤出嘶嘶声响,绝望点点头。
石勇故作迟疑,说:“只怕烧坏了。”
“来吧……”
魏明的马脸扭曲变形,含泪喊出一句话:“来啊,我受不了。”
“好吧,你忍住点,别乱动。”石勇立刻点燃打火机,对吴斌和一旁的李浲君说:“你们按住他的脚。”
火苗凑上去,魏明惨叫一声:“等、等……”
石勇停住手,皱眉问:“又怎么了?”
魏明翻了翻白眼,浑身激烈发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李浲君见状心头骇然,赶紧跟身旁的球童要了一块毛巾,塞进魏明的嘴里,大声说:“咬牙坚持,一会就好。魏兄,挺住啊。”
吴斌使劲按住魏明的大腿。
石勇冷峻地将打火机移到伤口上,嗞嗞灼烧起来。
魏明的眼珠子瞪大,几乎全部凸出来,牙关紧咬毛巾,浑身绷直僵硬,犹如被绞刑绳索套紧脖颈,从喉咙深处发出悚人的咯咯声响。
伤口皮肉焦黑收缩,传来一阵阵焦臭味,周围的卷毛顿时枯萎。
魏明绷紧片刻,随后激烈挣扎起来,吴斌和李浲君几乎控制不住,又上来两个球童帮手按住。
石勇烧烤了一会,眼瞅差不多,这才收起打火机。
双腿间那圆鼓鼓的东西皮焦肉黑。
众人大开眼界,均觉奇观。魏明头一歪,昏死过去,软耷耷地靠在墙壁上,气如游丝。石勇探了探魏明的鼻下,轻松说:“没事,还活着呢。”
李浲君失声说:“送他去医院吧?”
郭子豪耸耸肩,走出厕所,心头大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