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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豪在旁观战,见秦征受伤,几乎惊叫出来,随即发觉那只是道皮外伤,出血少许即止住。
刺青人微微点头说:“很好,让你躲过一次,再来。”他踏步向前逼近几步。
随即两人又往前扑在一起,缠斗起来。
刀锋撕裂空气,刀气激荡,招招异常凶险。
刺青人的弯刀刀势诡秘,大开大合,每一次,以让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击,刀锋不离秦征的胸腹和脖颈要害部位,好似化为一道利索缠绕上去,越缠越紧,几乎快要切割到他的身体。
秦征的步伐十分轻灵,左突右冲,绕在刺青人的附近穿行,忽近忽远,虎爪刀使得范围十分紧凑,很少抡圆了出击。
“嘶啦……”
秦征的手臂上裂开一道口子,被刺青人的一个反手刀所伤。随后,他身上的衣服又出现几下裂痕,皆是被弯刀割裂。
两人交手不过一分钟,快得犹如兔起鹰落,但秦征明显处以下风,被刺青人犀利的刀法所迫,身上连连中刀。幸亏秦征避让的及时,伤口都不重,还有反击能力。
围观的人看得惊心动魄,郭子豪目不转睛,握紧了手枪。
又缠斗片刻,秦征蓦然后退,微微喘息。
他的下颌被割开一道血槽,皮肉翻卷,露出一点森白的骨膜。这一刀比之前受的都要重,血水淋漓,流淌到脖子上。
刺青人停顿一下,笑了笑,手腕一振弯刀,抖去刀尖上的血沫子,再次跨步逼迫过来。
秦征被他的气势所迫,似乎有些惧怕,随之往后退。郭子豪等人也跟着往后撤。走了几步,郭子豪忽然见秦征目光瞥向他,如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暗示他出手。
郭子豪心一动,猛地举枪向刺青人射击,尽力而为,使出最快的速度。
就在他开枪的一瞬间,犹如被无形的丝线牵扯,那刺青人同时蓦然而动,矮身向右侧跨步,竟然避过射击而来的子弹,迸发出一声尖锐的怒吼。
这呼叫声震如雷,陡然在狭窄的通道内炸响,震撼人心,郭子豪浑身一颤,几乎松手握不住枪,枪口歪斜,接下来的几颗子弹都打偏了。
刺青人以极快的速度朝他扑过来,手中弯刀“呜呜”声大作,化为一道暗淡的黑光飘向郭子豪的手臂。在一刹那,郭子豪惊呆了,只觉刺青人如铜铃般的怒目锁定他,由远至近。
他甚至有些神情恍惚,怀疑手臂已经被割断,脱体坠落在地。
也是在同时间,秦征止住退势,猛然发力,预估到刺青人躲避枪弹的方向似的,往前迎上,手臂爆长,虎爪刀失去实质化一般,突地消失。
只见秦征跟刺青人错身而过,越过了半个身位,随后往下附身凝住。
刺青人手中的弯刀触及郭子豪的手臂,刀刃切割进他肌肤,但突然停下来,没切下去。郭子豪惊惧地瞪大眼睛,不敢动,眼睁睁望着自己的手臂被弯刀缠住,只怕刀体一颤动,手臂就断裂。
随即,他发觉刺青人的眼眶位置勾着虎爪刀,刀尖扎进眼窝,刺破眼珠,勾在骨头上。
秦征没为郭子豪挡刀,而选择攻击,手法迅捷无伦,在电光火石间,左手刀先行突进,在关键时刻勾进刺青人的左眼,往后发力,堪堪止住刺青人的对郭子豪的攻击之势。
三人停住动作,好像被刀刃相接成一条线,纠缠在一起。
刺青人近在咫尺,郭子豪清晰可见其眼珠破裂,流出乌青泛血红的液体,顺着眼窝流下来。
急促的喘息声。
刺青人的脸色狰狞可怕,脸颊上的纹图在暴起的血管、青筋上更是诡异,只见他嘴唇颤动,快速却没发出声音,好似在对他进行无声的诅咒。
郭子豪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伸直的手臂开始缓缓移动,掌中手枪指向刺青人的下颌。他感觉到刺青人攥在刀柄上的瘦长手指似乎收紧,不禁食指跟着一动,扣下扳机。
“呯……”
一声枪响,子弹轰出膛。
刺青人的下颌突然塌陷下去,血肉炸开花。
浑身一震,他松开手指垂下手。弯刀失去控制,挂在郭子豪的手臂上,轻轻晃荡。
秦征摆动手肘,虎爪刀勾住刺青人的眼往后划拉,将他勾倒在地,右手刀跟上,刀光闪过,割裂其咽喉。
这一系列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
郭子豪和秦征配合,竟然成功击杀这个可怕的敌手,几乎失之毫厘,生死一线。郭子豪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弧形伤口。
皮开肉绽,血水泊泊而出,所幸未伤及筋骨,并非致命。
两人合力,以枪刀双管齐下夹击这才制服对方,虽然胜之不武,但也唯用此法才能保命。
秦征站起来,微微点头,对郭子豪给予赞许的眼神。
郭子豪到此刻依然惊魂不定,心下掠过强烈的后怕。
那群凶悍的刀手眼见刺青人倒地身亡,爆出一片惊呼怒吼声,眼珠血红,随即持刀扑上来,犹如滔天浪潮一般,沿着通道急涌过来。
凌乱的足音,催生重重杀机。
郭子豪没时间多发愣,持枪怒射,打光弹夹剩余的子弹。顾凡和手下人亦是开枪狂射,倾泻出所有火力。
这些刀手见身旁同伴不断地中枪翻倒,却没丝毫惧意,亡命冲杀过来。待到他们耗光全部子弹,更是精神亢奋,狰狞狂叫着挥刀猛冲,转眼间扑倒他们身前。
秦征挥刀迎上,大喊:“千万不能退,冲……”
如果这时害怕对方的气势,转身而逃,那等于是空门大开将后背送人,几下就被乱刀砍死。况且,往后也无退路,只能拼命往前杀出一条血路。
秦征冲进对方人群,在刀丛中搏命,虎爪刀翻飞,凌厉切割肉体,刀刀见血。不时地,他的双腿和双肘也猛力出击,击打近身的人体,在人浪中冲激犹如浪峰起伏的小舟。
厮杀怒吼声连连,惊心动魄。
郭子豪和吴斌打群架的经验可谓不少,当然知道遇到绝路的情况下,确实只能硬碰硬。他们齐声发喊,振奋精神,随之扑过去。
郭子豪扔掉没子弹的手枪,从地上黑衣人尸体旁捡了一柄开山刀,抢在吴斌前头冲过去。他心想,自个穿着防弹衣,要比吴斌安全些,挡在前头,好让吴斌在后攻击。
他提高精神力,高度专注眼观八方,抡圆了砍刀挥舞而上。
砍刀相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声,他们顿时被人浪吞没。
郭子豪不求伤人,只求自保,挥刀不停格挡朝他砍过来的刀,主要是护住首脑要害,对落往胸腹、腰背上的刀就不管了,反正有防弹衣护体,刀也砍不进去。
吴斌见有几刀落在郭子豪身上,却不见他被砍伤,亦明白过来,顿时放心不少,便紧跟在他身后,双手持消防斧左右劈砍。吴斌力道十足,斧头呼呼有声,几下连刀带人砍翻数人。
有他们加入战团,吸引了些火力,秦征面对的压力减少许多,他改变战略,以快速伤人为主,手中虎爪刀迅猛划过对方刀手的手腕、大腿的肌腱,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弱对方的战斗力。
一片片血肉被刀刃带起,血珠子四溅,这条通道变成修罗地狱般,充斥无情杀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