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挣扎的使者

郝雪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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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零羽星人的血,带着褐色的红,流淌在了山坡上,秋季漫山遍野的花朵染上了这份凝重,没有人想哭吗,看着尸体横陈在地面,这一刻我的心还是流出了泪。

    身材瘦小,褐色肌肤的零羽星人,小巧鸭脚的零羽星人,挥着褐色拐杖的零羽星人,不畏惧死亡,勇往直前的零羽星人,竟然就这样走出了磁力线包裹着的村庄,开始了与绿满家族的战争。

    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样的战争,在这条宇宙裂痕的五维的天地里,在K星,所谓的正义是什么,什么是家族存活下去的勇气,究竟要为什么而战呢?

    茫然地注视着这些尸体,一条条褐色的尸体,使人忧虑。

    “他们死了,这是真正的死亡吧,不会在另一个地方,出现新的生命体,据说零羽星人是接近永生的,丢弃自己的身体就如丢弃一件衣裳,是真死了还是在别处重生了,这些身材矮小的人也挺可怕的,我觉得都是诡计,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死亡。”这样说着,鱼鳞人用布片掩住了鱼嘴。

    我说:“如果真的没有死亡,那么绿满家族就可能要毁灭了,如果这些尸体都是假象,那么对于零羽星人来说不过是在换掉一件旧衣裳。”

    的确,我对零羽星人又了解多少,仅仅经历过一次磁力线村庄多住了几日,他们生命体的真相,我也不敢断然,但是依靠一次次重生,貌似是接近永生了。

    秋天的雨,萧瑟地冲刷着地面,被K星十大旧的白袍子罪犯改造过的族群,神秘依旧。

    “天色快黑了,前面有个旧的树屋,我们去睡吧,可能是无人居住了。”鱼鳞人飞起来,朝着高高的树干,他的背篓被风吹着,发出呼啦啦地响声。

    因为战争,这里有一些绿满家族的人撤离了,留下门扉大开着的树屋,在树的顶端。我们拉着藤条编织的天桥,走进了一幢树屋里。

    一切的家居物件还在,例如蒲团、桌子、杯子、床铺等,鱼鳞人给自己倒上茶水,大口喘着气。

    去了里面的卧室,我就睡下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不知疲倦的风吹过野草编织的窗帘。

    半夜,醒来,我看到室内点起了一盏小的钻石灯,不是恶虫的眼睛,我深呼吸着,才发现这个床榻有一只枕头,还有一种野物的烧烤味道,我坐起身,向窗外看去,丛林的世界,是一个灰蒙蒙的天。

    在床沿上,我看到一些烟灰,是灰白色的,或许是绿满家族的人因为战争的痛,在这里吸过烟草吧,仿佛是烟雾腾腾燃烧在昨天。我正想闭上眼睛接着睡去时,闻到另一间的厨房传来一阵煎饼的香味,有人在做饭吗,这深更半夜的。

    我推开厨房的门,在依稀的光中见到一个人影,穿着普通的K星居民的朴素的衣裳,挥汗如雨地用油煎着锅里的肉饼。

    他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继续用锅铲子忙碌着,五盘肉饼和两盘菜饼就快被弄好了,他蹲下身来,熄灭了另一个炉灶里的火焰。

    鱼鳞人也跑进了厨房,他叫嚷着:“你是谁,是谁?在这厨房做什么?这里不是你的家吧,你的肌肤也不是翠绿的,肯定不是绿满家族的人,这儿是绿满家族的树屋,你是来做什么的,是借住的?这么多好吃的,你是做给我们的吗?噢,天呢,你是谁的仆人?要招待我们?这肉饼闻起来真香啊!那盘菜饼也不错,色泽不比绿满家族的人做的差。”

    这个平民,没有和我们说话,继续弄着厨具,把锅里倒进了水,扔进去了一些果实,嫩黄的果实,在做美味的汤羹。

    鱼鳞人还是问着:“你这个人,不说话啊,这汤也是给我们吃的吗?真是好心人啊,等汤熟了,我们就开始吃夜宵了吧,话说我今天的确很饿,都没吃到什么好吃的,这汤叫什么,很香吧,和菜饼一起吃,一定鲜美,放小鱼了吗,小鱼干,我看到树木的门边拴着一串小鱼干,绿满家族的女孩小满说这类鱼干非常美味,还给我吃过呢,噢,我还记得呢,你是平民吧,还做的这么细致,是很棒的厨艺啊,你是不是富贵人家做过厨房的差事,才学的这样的手艺。”

    鱼鳞人不停地在这个人身边聒噪,做饭的这个陌生人终于受不了了。

    他冷冷地说:“管他是平民还是贵族,我就不能做饭了,而且我做的还很好,要知道我克服了多少磨难,才会这些啊,瞧瞧把你馋的,是饿坏了,最近这一带战事频繁,能有吃的就不错了,还遇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两个黄色的瓜是我在交战两方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挖出来的,打得多热闹,也不能阻止我吃饭吧,怎么样?”

    有一块黄色的瓜,还在菜板上,香气四溢,放进锅里,汤愈加浓郁了。

    “真的好香啊,这位平民,你的手艺真不错,要不考虑给我和磁漫国的王做个临时的仆人吧,我们给你报酬,很高的,不会低,你只要负责我们的饮食,我们打算在这森林里待上一段时间。如何,如何?”添了一口瓜淌出的汁液,鱼鳞人问着。

    厨房内香气缭绕,这位做饭的平民的脸上却是很多汗,鱼鳞人拿着一块布巾给他擦着脸,献着殷勤。

    这位平民说:“我已经有主人了,你们晚了一步,我的主人已经雇佣了我,看来我的厨艺不错,很多人想要我做仆人啊,等到期了我在考虑你们吧,这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说实话在这地带收集美食可是很辛苦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鱼鳞人问:“你的主人是谁?绿满家族的,还是零羽星人?你来多久了,这树屋也是暂住吧,我和磁漫国的王进来是时没见到有人住啊,是你们先来的还是我们,应该是我们吧。”

    把鲜美的汤羹从锅里盛出来后,这位平民急忙用水洗了把脸,打开窗户吹着,室内顿时阵阵冰凉,这秋季的夜风,很快就让厨房沸腾的烟雾散去了。

    他把盘子里的一部分肉饼装进一个竹篮,盖好盖子,就对鱼鳞人和我说:“深夜打搅多有不便,我是后来的,没想到你们已经先进来了,这个树屋,先进来的是你们,我是后来看到这个厨房的,另一些饭菜就留给你们吧,战争的日子都不好过。”

    鱼鳞人咬了一口肉饼,大加赞赏,这位平民挎起篮子说:“我要去天桥那边给我主人送饭了,你们先吃着,要是允许,我一会儿回来住,这里有你们也还安全。”

    我同意了,鱼鳞人却只顾吃着,油水流了一鱼嘴,他的鱼眼睛都快被美食薰得睁不开了。

    提着一盏小铁灯,这位平民走出了树屋,我们从窗子看到他在夜雾的天桥上和另一个人打着招呼,看穿着那也是一位平民,衣襟上都有磨损的毛边,衣衫歪斜着。

    我问:“他把篮子给了另一位平民,那不是他的主人吧。”

    鱼鳞人也瞥着一眼窗棂说:“是的,应该不是主人,受苦受难的平民,不会是主人,大概也是个仆人,这附近的树屋可能里面住的都不是绿满家族的人了。”

    正说着,这个平民就返回了厨房,他坐下来,喝着茶水,没有吃东西。

    鱼鳞人问:“你把饭菜送给另一位仆人,是转交给你的主人了吧,这半夜的,外面还下着雨。你也吃点吧,你留给我们的可不少,来,吃一块,你做的真好吃,尤其这个肉饼和小鱼干。”

    平民没有吃,只是喝着茶水和我们聊着,外面的雨都飞进窗户了,他起身给关上。

    “你们在这个森林里要住多久啊,这里不太平,你们要住在这啊,选个别的地方不也很好,要住在森林里,你们喜欢战争啊,伤亡了许多人。”平民说着,打着哈欠。

    鱼鳞人拼命往鱼嘴里塞着菜饼,喝着汤。

    我说:“我和鱼鳞人,就是来看看,不知道这一次谁会赢,是绿满家族还是零羽星人,好难分辨,没想到零羽星人这么勇敢,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不知道是不是都牺牲了。”

    平民,吹着茶水的热气,笑道:“零羽星人,你们看到的山坡上的零羽星人,真真假假的死亡,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零羽星人的生命线,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他们的特质,或许真要经历战争才会略知一二,被改造过的生命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改造过他们的那些白袍子知道吧,可是这样的秘密,就太复杂了,蜕变的零羽星人是个谜。”

    鱼鳞人问道:“也就是说,他们的重生并不保证每一个肌体都能做到,连他们自己也在琢磨这些,要通过战争,那绿满家族的人就太冤枉了,被身材矮小的零羽星人试探。这才是阴谋,这样的改造不知道是否失去了善良。你说你的主人是做什么的,也在这树林里,是交战的一方?”

    平民笑了:“不是,我的主人不是交战的一方,他是中间者,需要我们的主人来周旋,这是艰难的大事。”

    我吃惊,这位平民的主人是冰人,冰磁人?!

    “是冰人,正确。”平民放下茶碗说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