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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尘仰头望着城墙上那人，神情莫名：“楚麒？”
“不错，我便是楚麒，此前之事都是误会。”
姿态慵懒的俊朗少年，半靠在垛口处，神情骄傲，姿态从容，朝下方拱了拱手：“阁下之英姿令楚某心驰神往。”
“不如我们借此言和，结两家之......轰！！！”
自称楚麒的人族天才，还未将口的话说完，只觉眼前一黑，耳边响起声惊雷，一道颀长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
擎起一双铁拳，直奔他的面门而去。
仓促之间，楚麒根本来不及动手格挡，直接被这股巨力掀翻出去，浑身气血乱窜，气息紊乱，无力着地。
“你疯了，这是守护之地，不准动武！”
楚麒在青石甬道上翻滚几圈，这才踉跄地站稳，披头散发，面部惊恐与愤怒交织，难以置信地望向牧尘。
这个一怒之下，直接从地面打上城墙的神秘天才。
守护之地，不准动武，此乃铁律。
轻者剥脱选拔资格，重者直接就地处决。
“轰！！”
还不待楚麒站稳身形，跃上城楼的牧尘已然再次出现在其面前，不足丈许，又是一记刚猛到不行的武道圣拳。
这次，楚麒终于勉强捕捉到牧尘的行动踪迹。
惊惧之间，慌乱将双臂交叉，担在胸前，伸手格挡。
咔擦，令人牙酸的骨骼破裂声响起。
楚麒闷哼一声，双臂软趴趴地垂落在胸前，目呲欲裂。
这次更过分，当众之下，他被牧尘直接从城墙上轰飞下来，狼狈不堪地砸在城门入口处，碾碎大片石板。
“这下，便是城外了，不算守护之地。”
牧尘跟着落了下来，站在沟壑之侧，淡淡说道。
——
哗啦，周围涌过来看热闹的一大帮人，顿时一片哗然。
天降猛男啊！什么是猛男，这便是绝世猛男！
从那么高的城墙上猝然摔下，又无灵力护体，这下不止是双臂，楚麒的周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根，动弹不得。
他几次试图从沟壑中爬起，皆未能如愿。
“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坏五大院联手定下的铁律，毁坏规则，挑衅五大威严，天理难容。”
“我定要前往城主府，向坐镇那里的三位守护者大人申诉，让他们出手缉拿你，当众处死。”
楚麒扭动脑袋，死死盯着牧尘说道。
“愚蠢，你还是不明白灵路一切规则皆是为养蛊，为选拔出最强的人族天才，其他所有种种都是虚妄，细枝末节。”
“守护之地的规则是什么？”
“灵路规则下一个小规章罢了，仍是为擢拔精英服务。”
“你以为你差遣手下伪造命令，收入城费之事，上面的守护者不知道？当然知道。”
“但是，上面为何不说？”
“因为你够强，够优秀。”
“因为这对其他天才们来说，同样是一种磨练与考验。”
“现在，我败你如杀鸡。”
“守护者们又岂会为一次擦边，杀了比你更强的我？”
牧尘闻罢摇了摇头，似乎对楚麒的表现异常失望。
当他把灵路试炼的残酷而又血淋淋的真相，当众揭破，尽数告知楚麒时，这个人族天才的理智就完全崩溃了。
“牧尘，你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
楚麒知晓牧尘的名字后，无力地咆哮道。
牧尘没有理会他，蹲下身，一言不发从其怀中搜走血色令牌，夺走所有积分后，便头也不回地慢慢走入城内。
有时候，这种不发一言的无视，甚至比破口大骂来得更要羞辱，更何况是楚麒这位自命不凡，极为骄傲之人。
“啊啊啊，牧尘......”
楚麒躺在地面上，望着渐渐远去的那道身影，不断发出那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充斥着绝望。
不少闻讯而来的各路天才们，略带悲悯地看着这一幕。
楚麒，半步六级的存在，具有冲击王级资格的一时之选，就这般轻易折在自称牧尘的神秘少年手中。
没有意外的话，他算是完全废了。
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议论。
而楚麒此前招揽的一帮手下，以黄衣少年为首的那批人，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收拾残局。
“不错的苗子，天资、心性、根骨都可称得上妖孽两字。”
“是啊，其他四座守护之地可皆有王者级人物诞生。”
“牧尘是吧？我武灵院......”
远方的城墙上，三道神秘人影抱肩而立，低声交谈。
——
守护之地，每人只有三次机会进入，每次最长三日。
这个规矩显然是为防止有人舞弊，一直躲在庇护所内，苟至大结局再出场，或者频繁出入，封住漏洞。
城市中央有一座血碑，会记录进入者的信息。
时限一到，就会自动驱逐。
城内街道相对空旷，到处都是空置的房屋。
牧尘至血碑下激活血色令牌后，就能以此开启任意一座房屋禁制，无人能够闯入，喘口气，稍作休憩。
接下来的两日，牧尘每日都早出晚归，四处搜集情报。
这方天地，分别有五座守护之地。
他所处之地，乃东边的那个。
其他四座守护之地，皆有多个六级以上灵体诞生，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王者级选手，如姬玄、温清璇、杨宏、周翎......
当然，灵路选拔还未结束，这些都还算不得真正的王者。
“还有吗？可还有其他厉害人物诞生？”
牧尘站在一处街道上，催促摆摊的人族少年继续说。
这已是他在守护之地的第三日，亦是最后一日。
牧尘四处打探，还是没有收集到那位少女的情报。
可恶，不是说在一次围攻中，他会遇到洛璃吗？
眼看历时两载的灵路选拔都过去一半了，怎还未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别说美人了，就连美猪都未碰上。
说好的英雄救美呢！
牧尘内心默默吐了个槽。
他来守护之地，可大半都是为了打探洛璃的情报，难道要就此无功而返了么？
“呃，牧尘兄弟可是要寻人？”
被牧尘追问的摆摊少年，倒是机灵，试探道。
这是城内的一处集市，十分热闹。
用于人族天才们互通有无，交换物资，乃至消息。
拜前几日的城门口那一幕所赐，几乎大半座守护之地都听闻过牧尘之名，大有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