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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值上衙,有官差陆续进入,盛兮走到府衙门口时,两个守卫的目光同时射向了她。
彼此对视后,其中一个守卫走向盛兮。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在此停留,速速离开!”那守卫冲盛兮喝道。
盛兮闻言不但没有后退,反倒是又向前一步。那守卫见状登时竖起眉毛,再次喝道:“喂!你这姑娘,没听到我说话吗!”
盛兮在那人跟前五步开外站定,问道:“官差大哥,我想见一见你们指挥使,可否通融引荐一下?”
那守卫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也是见盛兮清丽娇俏,加之其怀里还有一条白色小犬,这一人一狗看上去颇是可爱,他方才没有动手推搡,只是道:“姑娘,我们大人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怎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若想上诉,那便去大理寺,这里不接状子!”
盛兮却是摇头:“官差大哥,我不上诉,我真的只是想见见指挥使大人。”
“都说了,我们大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见那守卫耐心即将告罄,盛兮不得已,只能将玉佩拿出,将其递给那守卫说:“官差大哥,麻烦你将这玉佩交给你们大人,他见了这玉佩,一定会见我的!”
那守卫闻言一愣,没想到眼前这姑娘竟还有信物,再低头一看那信物,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那玉佩通身雪白,上刻有云纹,中间是个镂空福字。不说刻工,单是这玉质本身,便已然超过他见过的一众玉佩,更别说这玉佩雕刻之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守卫低头看了看玉佩,又抬头看了眼盛兮,又低头去看那玉佩。片刻后终于回神般问盛兮:“这玉佩……是我们大人给你的?”
盛兮想了想说:“这个或许指挥使大人可以告诉你。”
那守卫:“……”
这算什么回答?
不过,不论眼前这姑娘如何回答,至少这玉佩做不得假。寻常人家一般不会有这东西,就算有,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所以,万一这姑娘说的是真的呢?万一她与指挥使大人认识,而他将人挡在门外,那……
反正也就是传个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话说,今日大人没生气吧?
那守卫将玉佩小心拿在手上,扭头与同伴说了一声,转身就往府衙跑。
而此时,被盛兮与那守卫双双惦记的指挥使大人狄良炜正盯着刚收到的密函,不住地揪着头发。
“什么叫没了?什么叫没了!那么几个大活人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没了?开什么玩笑!”狄良炜气得想爆粗口,一边揪头发,一边原地转圈。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结果这线索还未等深入,竟眨眼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屁!他咋不上天呢!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狄良炜将密函狠狠往桌上一掷,压了一晚上的火气直接从头顶冒了出来,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头发,因为这一气一揪没一会儿功夫变得更稀疏了。
宁王那群人就像四处乱蹦的跳蚤,藏得深,蹦得又高,逮住不易,想要找到证据去逮更是难!
因为这事儿,他已经好长时间没睡个好觉了,眼见着终于有了点起色,这他么地又……
操啊!
真想撂挑子不干!谁爱干谁干!
可……怎么可能!
因为情绪激动,狄良炜鼻孔一张一翕,像是鼻孔出气的猩猩,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那守卫报告进来时,见到的便是狄良炜这般模样,心中顿时一咯噔。
他可不觉得狄良炜这模样可笑,反倒是可怕的紧哪!
完了,完了!他这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呀!哎呀,早知如此,就不接那玉佩,赶那丫头走人了!
守卫此刻后悔得想撞墙,可人已经进来,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报告。
“什么人?不见!”结果他话还没说完,狄良炜便直接兜头骂了过来,惊得那守卫脖子一缩,差点没将手里的玉佩扔出去。
狄良炜本就在气头上,谁知道偏这个时候有人还上赶着给他添气,真当他这个指挥使是吃干饭的?老虎不发威真当是病猫?今天他若是不发发火,就对不起他头顶上的乌纱帽!
“站住!你刚说什么?一个小丫头想见本官?”狄良炜叫住想要退出的守卫,一张脸黢黑黢黑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地儿?本官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不知道有多少事儿等着本官做吗?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还是以为这兵马指挥司是她家后院,想来就来啊?”
狄良炜一通骂,直接将那守卫骂成了鹌鹑,缩肩塌背反倒让狄良炜看了气不打一处来。
“给老子站好!”狄良炜忽地大吼一声。
那只想将自己藏起来的守卫闻言惊得顿时挺直了脊背,手里玉佩的五彩穗子也就是这个时候露了出来。
狄良炜本还想骂,结果一眼便看到那穗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想到什么,他忽然问那守卫:“你刚还想说什么?”
守卫抖着身子道:“大,大人,属下没,没什么……”
“屁!快点给老子说!”狄良炜气得想要破口大骂。这没血性的,也就适合站大门口!
“是,是!”守卫登即将玉佩送上,抖着声音道,“大人,这是门口那姑娘的,她说,她说大人只要见了这玉佩就一定会见她!”
狄良炜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哪里来的女娃子不知天高地,竟然来兵马指挥司跟他攀交情!什么时候他兵马指挥司的门槛这么低了,他这官当得这么接地气,竟是谁都敢来见他了?”
狄良炜对那女娃子浑不在意,只是低头去看那守卫手中的玉佩。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女娃子究竟哪来的自信,会让他这个堂堂三品指挥使亲自去见她!
公主都没她这大的脸!
然后,下一秒,狄良炜盯着那玉佩差点直接跪在当场!
卧槽!这,这是……
刚刚这小子说啥?说是一个姑娘?这,这怎么……不是,他堂堂的指挥使怎么还得负责处理皇上的风流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