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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陈昱缓缓开口:“听说你被抓住,我亲自带人去找你。许肆和拾诺出兵打仗时,我就在暗处。”
侯成大惊,原来陈昱已经知道了。“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陈昱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远处天边雷声阵阵。
“其实,是许肆放我回来的,”侯成想,既然陈昱已经看到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陈昱挑眉,示意侯成接着说下去。
“许肆和拾诺……”侯成沉吟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许肆说是被拾诺抓去,但我亲耳听见拾诺叫许肆姐姐,可是许肆是……她不可能和拾诺有什么联系啊。”看着陈昱越来越阴郁的脸,侯成小心地斟酌着措辞。
陈昱走向窗边,早些时候阳光漫天,可现在乌云汇集,加上刚才的惊雷,似乎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陈昱眼前出现少女娇俏的面庞,可人的笑脸像是颗盛夏的樱桃一样甜,“许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许肆,你到底是谁……”
“侯成,我们明天回南朝。”侯成顿了顿,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陈昱落寞的背影,他也没在说什么,也许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那还不如安静一下更好。这样想着,侯成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许肆,我待你深情至此,你到底是如何与西域拾诺有了关联?当真是他将你抓了去吗?可他叫你姐姐,你们还一同作战庆功?许肆,我不懂,你到底是谁?”
翌日清晨,陈昱早早备好了回南朝车马,一行人踏着晨雾出发。
行至半日,陈昱一言不发,一夜未眠脸上也丝毫没有倦容。他不敢有任何疲倦,不敢停止思考,可是只要他一思考,许肆的小脸就浮现在他眼前。
夏日正午的太阳格外狠辣,晒得人直发晕。本就心烦意乱的陈昱命令队伍停下修整,他自己径直走向溪边,探身下去用冰冷的溪水润了润发烫的脸。
侯成跟上来,凑近陈昱身边:“许肆不像是会背叛你的人,而且她将我放回来时曾求我不要将此事说与你听……她哭了”陈昱转身看向侯成,侯成点点头继续说:“她哭着求我不要告诉你,她说将来会亲自解释给你听,我想许肆也一定有她的苦衷。她不说,必定是有难言之隐。”
陈昱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们走吧。”陈昱快步走向队伍。
侯成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真,能扰乱陈昱的人也就只有许姑娘了。”
队伍几乎是以急行军的速度向南朝赶去。一路上,大家都看到二爷脸色不好,没有人言语,全部低头赶路,生怕触了二爷的霉头。
陈宅一片寂静,只有大榕树上的蝉敢吱——吱——的叫唤,整个宅子气压低得可怕。叶敏知道陈昱回来了,打扮得像只花蝴蝶,恨不得立刻飞到二爷身边。
落梅知道二爷带着气,赶忙拦住叶敏:“姑娘,二爷正在气头上,您还是……”
叶敏斜睨了一眼落梅,“就是知道二爷不开心,我才要去陪着啊,去端碗百合绿豆汤来,再去冰窖取些冰加进去。”
落梅自知拦不住,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叶敏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提着食盒向陈昱房中走去。谁知在房门口遇到了陈翰。
陈翰伸手拦住叶敏:“姑娘,二爷现在不见任何人,您请回吧。”叶敏哪里肯依,在陈昱房门口与陈翰大吵大嚷起来。
房门忽的被打开,还未等叶敏反应过来,手中的食盒已经飞了出去,百合绿豆汤撒了一地,几颗绿豆还挂在叶敏的裙子上。
叶敏惊叫一声。
“你若还想留在这个家,现在就带着你的人和东西滚回房间去!不然我不介意写封休书给你。”陈昱的嗓音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