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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蒙牛十多岁的样子,不会是蒙文和蒙媚的弟弟,更不会是他们的儿子,他是什么人?”
上了车后,步云青坐在前面副驾位置,闭目,不说话,蒙牛与我坐在后排,他不时看看我,一双怪眼好象要在我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我只好学着步云青,闭目养眼,抱紧那公文包。
感觉过了好长时间,车子还没有停下来,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已过黄昏。
“步兄,我们要去哪里?”我忍不住问。
“雷兄弟不要心急,快到了。”步云青在前面一动不动,轻声道。
我回头看去,却看到后面一大片的灯光,看来也不象是咸阳。
“我们后面,是西京城区。”蒙牛说。
那就是说,我们从咸阳经过西京,到了这个地方。
我们沿着公路上山,隐隐还能看到很多梯田,两旁和前张有不少树木,树木不大,也不茂密,漆黑一片,望去象一头怪兽,最后,很快就到了一处地势颇高的小山坡,我们下了车。
“你这个包,就放在车上吧,要是看上了什么,拍了下来,到时候再说。”步云青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只好点点头。
“这里叫做白鹿原,雷兄弟听说过吗?”步云青负手看着远处的西京城,这时候的他,才有一股气势,才有一股江湖味道。
白鹿原?!这名字似曾相识,一时也想不起来。
“这里就是汉高祖刘邦当年屯兵霸上的地方!”蒙牛的语声中,带着一丝不屑。
“是陈忠实名著《白鹿原》说的那个地方吗?”我轻叫一声。
步云青笑笑说:“正是。但这里还有一个故事,这故事,就是白鹿原得名的原因,雷兄弟要不要听听?”
我只知道这个地方,其中的人物掌故,还真不清楚,中华大地,历经数千年,每一寸土地,都有各种传说怪闻,谁也不能都记住。
“西周王室经过周幽王之后,没落下来,原太子周平王即位。只是西周王室,经过攻杀幽王的战争,更加衰弱,周平王继位的第二年,决定迁都洛邑,就是现在的河南洛阳。
据说周平王一行大队人马离开了镐京,浩浩荡荡地向东张前进,路遇一只白鹿,人们都注目观看,平王也不住称奇。史官当时记下了这一见闻。此后,人们便把浐水与滋水之间的原坡称为白鹿原!”
周幽王?就是那个姬宫湦!褒姒!龙涎!
他这个故事,让所有事都一下子撞进我脑中。
“想不到这个因《白鹿原》这部著名小说而名扬天下的地方,竟然得名于一个跟女人有关的王朝没落故事。”我心里泛起一丝警惕,口里却带着少许感叹说。
一切事情,一切景物,还是带着一股寥落孤寂的味道。
步云青和蒙牛,这时候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灯火。
“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我奇怪得很。
“就是去拍卖会!”步云青说。
“就在这里?!”我愕然道。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雷兄弟没听说过?”步云青笑着说。
“我……”这些人的行事,我知道是沿着一个张向的,但过程,却匪夷所思得很,常人又岂能理解。
“你不是说,能看到关中的卦气吗?你现在能不能看到?”蒙牛猛的转身看着我。
原来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是因为这里地势高,望得远,想要证明我是不是吹牛!
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真本事,怕是会被他们扔在这里,永远也下不了山。
迈前一步,与步云青和蒙牛站成一线。
这个地方,能将整个西京咸阳都收于视野之内,虽然天色一直灰暗,又已入夜,但西京咸阳的灯火,依然能看到。
“卦气还没能绕过西京,还是凝滞在那个嵯峨山一带,而且越聚越浓。”我说。
其实我是看不到的,只是依着黄帝八卦以及关中的地形推断。
蒙牛轻轻的“哦”了一声。
他们两个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步云青才说:“嵯峨山那里,气温比周围低了很多,那一带,结霜带雾,的确如雷兄弟所说,卦气就停滞在那里了!”
我心里一惊,他已经侦察过那里,如果我稍有半点乱说,与实际情况对不上,只怕后果堪忧,虽然不相信他们能困住我。
我跟着他们两个,顺着山岗,走下去不远,到了一家看似寻常的农家房屋前面,这时候,我猛的感到,背后有个东西正在潜过来,令我背上如被芒刺一样!
这股气势太强大了!
正要叫出来,但还是忍住了,这里是步云青控制的地方,他不说话,我也不能说。
“我们进去!”步云青不知道感受不到,还是置若妄闻,头也不回,推开了门。
我跟着进去后,只看到屋里开着一盏灯,这屋子没有房间,就是一间极简陋的民居,但屋子正中,却放着一张木桌子,上面有一台手提电脑。
步云青笑着对我说:“电脑里有此次要拍卖的物品详细介绍,雷兄弟仔细看看,不明白的地方,跟我说说,半个小时后,拍卖才正式开始。”
我看了看他,脑里满是疑惑,不是说好的拍卖会吗?怎么会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到这间简陋得不行的房屋来?
但走近手提电脑后,看到侧面插着一根网线,心里便明白了。
他们在这个地方,组了一个局域网,不同的人在附近不远处的房屋内,对要拍卖的东西,通过电脑进行竞价。
这样做,客人都处在独立的隐秘状况,互不相见,身份保密,而且拉几条网线,不用通过互联网,不受网络的监管,事后,只要把数据销毁,便了无痕迹。
不用说,所有人到这里之前,都另有一番安排。
“看来那司机还是吹牛了,以他的能耐,怎么可能带我进来这样秘密的交易场所……”我心说。
我沉住气,打开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拍卖物品介绍的视频,点开后,放着的,是电视中经常看到介绍物品的那种视频,却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是将一件物品,在极度适合的光线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远景近观,纤毫毕现地展示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