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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瘪着嘴,一脸委屈的说:“舅舅,你摔疼了思源了,思源要舅舅抱抱。”
我赶紧跑过去哄那个小宝贝,突然耳边有声音唤我,我的思绪清晰了些,是王文先,他说:“张钊,你陷入了心魔,你现在得动手杀了他。”
杀了他?我看着思源坐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储满了泪,像是小巴狗一样,他奶声奶气的声音怯生生的:“……舅舅,你又要杀思源……”
心魔不愧是心魔,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让我的心疼不已,哪里还下得了手,简直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地宠。
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我好像骨子里就是娃奴,对小孩子喜欢得紧,我觉得不仅是对思源,我还曾经宠过一个孩子,很宠很宠,但是我却不记得了,但是宠娃的本性是刻进了骨子里。
王文先看出了我的犹豫,催促道:“他是假的,是你的心魔,我无能为力,你要是不快点动手会要了你的命的!”
听完王文先的话,我还是不准备拿起武器去打他,就如这个心魔所说的,我已经杀了思源两次了,不能杀他第三次的,即使他是假的思源,我也会受不了。
“张钊,我不知道你看见的心魔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这个心魔,真的就是一个大肉球!很恶心的大肉球,求你不要对着肉球露出这样溺宠的表情好不好!。”马半仙的声音轻快很激昂,看来他没有中心魔。
其实在这个考察小组里,马半仙最没心没肺,也过得最欢儿,小组里应该就他和王文先没有中心魔,王文先没有中心魔那是因为他极其的沉着冷静,自制力也强,而马半仙没有中心魔,这说明了他没有做过亏心事也没有过孩子,更说明他的童年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所以心魔奈何不了他。
任凭王文先和马半仙怎么劝服,我还是下不了手,只见思源自己站起来跑向我,白皙的手臂微张,像是要找我抱,我下意识地张开怀抱让他过来,就在思源要进入我的怀抱的时候,一把匕首刺进思源的小腹,思源抓着肚子上的匕首,豆大的泪珠一滴滴下坠,一脸受伤的对我说:“舅舅,你骗我,你骗我!”
思源的肚子上并没有流血,我知道面前的思源是我的心魔,可是我还是不想让他伤心,急忙去揩去他那眼角的泪珠。
可是他便紧紧地扒着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舅舅,终于接受源儿了。”
“张钊!”
“神话!”
耳边传来了王文先和马半仙焦急的吼声,我知道我是中了心魔,这一切都是幻想。
但是有时候人太累了,现实也太累了,在现实中我一次次地伤害他,就让我在幻境中勇敢起来,成全自己一次吧。
“这一次,舅舅不会抛弃你的,舅舅和你一起死。”我抱着思源那软软的身子,冲着血池跳了下去,在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把匕首刺进他的胸口。
思源开始倒吸气,大口大口的血水吐个不停,我也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个血水的腐蚀力极强,不一会儿,我就会也融化成一滩水。
其实,这个血池很难破解,毕竟是鲁班老祖留下的机关,小组里的人基本上被这个血魔控制了,小组的进程怕是也在这里止步不前,不如我勇敢一点,成全了我也成全了小组其他人。
我的脑海里闪现了当初姐夫姐姐让我帮他们的儿子起名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在襁褓里戾声啼哭的孩子,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腮帮子说:“叫你思源吧,饮水思源呀,就是你知道感恩,知道谁给你的帮助,谁给你的恩惠,不要忘恩……”
“张钊……你醒醒……张钊……”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响着,我极其不耐烦地睁眼,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闭上眼睛再睁眼,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看来我的眼睛被血池里的毒水腐蚀了。
“王文先?”我道,其实我早就判定是王文先了,他身上特有一种冷冽的香气,即使在考察这么多天不洗澡,他身上也没有汗臭味。
“是我。”
“你现在什么事情都别告诉我,我得先缓一缓。”我猜想自己多半是失明了,我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和那个“思源”一起跳下了血池……我感紧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儿,嗯,还好,都还在,没有被腐蚀掉,欸,不对!
“王文先,你怎么也下来了?”我急忙问。
“不然呢?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王文先反问时语气上扬,像猫儿一样眷懒。
“唉,我现在眼睛也瞎了,只能拖小组的后腿,让我自生自灭也好,少了一个累赘。”我思绪万千。
耳边传来了王文先低低的笑声:“谁说你眼睛瞎了?”
“我的眼睛没瞎?!我为什么看不见?”我有点不相信,我怀疑是王文先安慰我。
“傻瓜,这里一丝光线都没有,你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了,不止你,我也看不见。”王文先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来。
“欸?还是不对劲,我为什么没有被血池里的水腐蚀呢?”我又想起了那个气阀排和撬棍,那可是被腐蚀得连个渣都不剩,为什么我就没有事情?
“不要多想,这里不是地狱。你没有被腐蚀是因为那血池里的水只能腐蚀兵器,对人体没有任何腐蚀作用。”王文先解释道。
“我们得想办法快点儿离开这里。先摸着甬道走吧,修建这个血池机关的时候肯定得留出口,要不然匠人都得困在里面出不去。”我道。
“好。”
在黑暗中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我们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可这是我在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最放松的一刻,没有害怕,没有压力,没有责任,只需要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什么都不用想……
我不小心踩到一个东西,软软的,又是个生物,人?可惜我没有手电,这里一片黑漆漆,谁又能看得清。
死人见多了,毕竟是墓室,有个死人最正常不过,我正准备往前走,脚不小心踢着一个东西,然后那东西被我踢得轱辘辘滚到一边,我凭着直觉很容易猜出这是个手电。
我急忙跪下来去摸索,要是有了手电就不愁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可是现实总是令人很失望的,这个手电没有电了,毕竟人临死的时候谁还特意关手电呢?
“你先不要扔,这个手电有可能是自动发电的。”王文先出声阻止道。
“真的哩。”我试了试手电果然有按压按钮,是个手力发电的按钮。
我和王文先找了个地儿坐着,背靠在石壁上,两个人轮换着按压手电发电,看着手电一点一点的变亮,我们所处的甬道空间也被渐渐照亮。
这个手电不是我们小组的那种强光手电,照得不是很清楚,还有点发黄发暗,可是让人觉得很是舒坦。
我竟然鼻子有点酸酸的,心仿佛也被这光填满,原谅我多年以后也还不能能定义这种感觉。
我掉过头去准备向这个手电的主人道个谢,我必须对逝者保持最大的尊重,可当我手电的光打亮了他的脸的时候,直接尖叫出来。
这里躺了一个人,防毒服里露出白衬衫,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干净温和,不是彭先生是谁?!
彭先生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不是好好地在血池上面吗?什么时候下来的?
“张钊,你冷静一下,这不是彭先生!”
“不可能不是彭先生!”我斩钉截铁道,可我是多么希望他不是彭先生,彭先生可是第三考察小组的队长,没有了他,小组的主心骨就抽去了一大半,我一边着急一边迫切的想知晓怎么回事,彭先生到底遭遇了什么?小组的其他队员有没有遭遇不测?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更不可能有两个相同的人,就算是两个双胞胎,他们还是有区别的,而躺在地上的人,有和彭先生一模一样的五官,他死前应该有极大的不甘,嘴唇紧抿着,腮帮绷起竖条纹,这也是彭先生发怒的标配,彭先生一生气或者处在困境中就会下意识地抿起嘴,腮帮就会绷起竖条纹,我第一次见他绷起竖条纹还是队伍进军罗布泊陈大化不听从安排的时候。
所以,这定然是彭先生!
“是彭先生不假,但是此彭先生非彼彭先生。”王文先的一番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王文先见我一头雾水,给我指了指彭先生胸前别的一个胸牌,上面写着:第一考察小组,彭葭牧。
这不是我嘴里的彭先生,我口里的彭先生是第三考察小组的队长,彭扶植!!!
我的考察小组属于第三考察小组,顾名思义,就是第三批进耳洞考察的小组。而现在我竟然碰到了第一考察小组的彭先生!
而且两个人长得极其的相像,哦不,是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现在开始回想琢磨起来军长对我说的话——双鱼玉佩具有复制人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