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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个在石桌不停啼哭的婴儿,洛逸辰发愣。
"偌大村庄,为何只有这一孩子?"方迟疑惑的询问出声。
洛逸辰并未回答,盯着孩子,眼神渐渐放空。
"阿娘,你醒醒,阿爹,醒醒啊,你们醒醒"一个少年趴在两具浑身鲜血的身体上放声痛哭,视线所到之处满目疮痍。
洛逸辰眨了眨酸涩的眼,轻轻摇头,想将那一幕甩出去。
方迟见状,自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抿抿嘴唇,抬手拍了拍洛逸辰的肩膀。
洛逸辰回过头,安慰似的冲方迟扯了扯嘴角,两三步走到石桌前,抬手轻轻戳了戳婴儿的脸蛋,水嫩嫩的,感受着指尖下的柔软,洛逸辰轻笑出声。
"孩子,以后,我们便是你哥哥可好?"说完,洛逸辰正欲俯身将孩子抱起,不料,那孩子却突然化作一只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向洛逸辰扑来。
"师弟小心。"时刻注意着这边情况的方迟惊呼,一把扯过洛逸辰,另一只手举着剑,刺向猛兽。
"嗷——"猛兽被刺了一剑,嗷了一声,又化作婴儿,躺在襁褓里,哭得较之前更为大声,声音也略显嘶哑。
"师弟可有受伤?"方迟紧张的左右看了看洛逸辰。
"无碍"洛逸辰傻傻的摇头,神情木木的。
"这婴儿刚才为何……"方迟见洛逸辰木在原地,闭了嘴。
洛逸辰听着婴儿沙哑的哭声,再次向前。
"师弟……"洛逸辰刚向前一步,就被方迟扯住手,方迟向洛逸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上前,洛逸辰与方迟对视两三秒后,挥开他的手,走到石桌面前。
婴儿因长时间的大声哭叫,脸涨得发红,睫毛上挂着泪珠,看着好不可怜,如此粉雕玉琢的娃娃,怎会是野兽?
"别哭了"洛逸辰用手轻轻擦拭婴儿眼角的泪珠,轻哄出声。
这婴儿竟像听得懂洛逸辰的话一般,当真停止了哭声。扑哧扑哧的眨着水汪汪的眸子,水润润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洛逸辰。
“嘿…呀……呀…”婴儿看着看着,冲洛逸辰笑出来声,纯真无邪银铃般的笑声引得洛逸辰也跟着勾起唇角,抬手点了点婴儿的鼻子,婴儿手握成拳头,向洛逸辰挥了挥,皱着眉头。
“呵”洛逸辰看着婴儿的动作,温润一笑,俯身将它抱起。
“嗷-”刚一抱起,原本乖巧的婴儿又化作一个面目丑陋的猛兽。
“啊-”洛逸辰躲避不及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大力将其打开,洛逸辰后退几步,被方迟扶住。
“没事吧?”方迟扶住洛逸辰后连忙替他查看伤口。
“没事”洛逸辰看了看自己手臂骇人的伤口,盘腿坐下,自行疗伤。
方迟站在洛逸辰身旁,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静静的守在一边。
趁此机会,方迟细细的打量着方才被摔到地上的猛兽,此时,又化作了一个婴儿,躺在地上,含着自己的手指,呀呀叫唤。
方迟十分纳闷,这婴儿为何会变成猛兽?
“这怕是卡莎的幻术。”洛逸辰缓缓睁开眼,盯着地上手舞足蹈的婴儿,一字一句的开口。
“幻术?”方迟揉了揉眼,惊讶的开口。
话音刚落,婴儿再次变成猛兽,向他们扑来。
洛逸辰大力一掌,将其打飞,再想补一掌时,那野兽再次变成婴儿,不停啼哭。
洛逸辰猛地吸气,手臂微微颤抖,最终握成拳,收回,用力锤到地上,将地面砸出大大的坑。
这个孩子,像极了自己,哪怕知道是假的,却还是下不去手。
方迟理解洛逸辰的难处,提起剑,向婴儿冲去。
“噗呲-”尖端没入婴儿的胸膛,哭声戛然而止,口中呕出一口鲜血,打脏了白嫩嫩的脸蛋。
洛逸辰将头转到别处,不忍看到这一幕。
这对于方迟来说,是一种煎熬,看着婴儿天真邪魅的眼神,心猛地收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呼-砰-”方迟突出一口气,将剑扔到一边,走到一旁,蹲下身,用手捂住眼睛,肩膀不停抖动,时不时能听见哽咽的声音。
洛逸辰走到孩子面前,孩子见他过来,嘴角扯出渗人的弧度,洛逸辰心惊,眼睁睁的看着婴儿化作一抹雾气,渐渐消失。
待雾气消失殆尽,洛逸辰在方才的位置发现了一块带血的木头,松了一口气。
刚才虽知道这个孩子是卡莎的幻术,但终究是猜测,若真是个孩子,那今天的罪过可就大了,好在这不过是一块木头。
洛逸辰弯腰将木头捡起,拾起剑,走到方迟身旁。
“这不是孩子,不过是块木头,不必自责了。”洛逸辰蹲下身,环住方迟的肩膀,安慰出声。
方迟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到洛逸辰手中带血的木头,崩溃的大哭。
洛逸辰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并未说什么。
换做谁,亲手杀了一个婴儿,都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况且,方迟是为了自己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个卡莎,不好对付”待方迟情绪稳定之后,洛逸辰冷声到出。
方迟吸吸鼻子“那如今,我们该作何打算?”
洛逸辰摇了摇头,刚刚经历了这种事,大脑一片空白,哪里会有什么对策。
“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慢慢商量可好”方迟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惶恐卡莎再想出什么法子对付我们二人,开口提议。
“好”洛逸辰想了想,点头答应。
左右寻找,洛逸辰发现了一个山洞,带着方迟进入洞内,左右打量后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再次出去找了一堆枯草,将洞口掩住。
洛逸辰与方迟二人在洞内升起火堆,盘腿而做。
“等再过些时间,我们再出门寻找卡莎,现在,先修养修养。”方迟微皱眉头,轻声说道。
“好。”洛逸辰点头应道。
吹灭火堆,洛逸辰和方迟并排躺下,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方迟仍未缓过神“今日,那小孩,当真是卡莎的幻术”方迟忍不住问出声。
“正是,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木块罢了。”
方迟终于放下心,渐渐陷入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