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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今天都依你。”
攫欝攫。虽然杨东北心里觉得陈南肯定在装逼,还是变出一把大提琴,递给了陈南。
毕竟他今天刚从网友升级为男友,面子还是要给一下的。
杨东北幻化出来的是一把大师琴,这是她之前练习使用的。
对这把琴最熟悉,还原度也最高。
厺厽妙笔库miaobiku.com厺厽。琴身以槭木和云杉为原材料打造,出自意大利的一位制琴大师,演奏的音色很好。
“好琴。”
陈南接过了大提琴,用手摩挲了一下琴面。
杨东北为自己幻化出了一架三角钢琴:“陈大师,需要再帮你变一把椅子吗?”
“陈大师不需要椅子。”
陈南来到旁边一块岩石上,召唤出鱼肠剑斩掉了一层,切面光滑,高度适宜。
坐上去刚好适合演奏大提琴。
微调了一下琴弦,试了试手感,陈南给杨东北比了个ok的手势。
“很荣幸能与陈大师合奏,那我就开始了。”
杨东北对着陈南展颜一笑,两个眼睛像月牙一样,很是可爱。
修长的手指落在了琴键上,悠扬的琴音从钢琴中传出。
漫天的雪花似乎受到了音乐的感染,在天空中随着旋律起伏跳跃。
陈南不是第一次听杨东北的演奏,每次欣赏都有不同的感受。
这次的旋律蕴含的情绪与以往不同,带有一种更直白的流露,那是爱情的讯号。
巘戅妙笔库戅。陈南接收到了这个讯号,缓缓拉动琴弓。
琴弓与琴弦交织在一起。
低沉深邃的大提琴声,毫无阻碍的融入到杨东北的旋律中。
仿佛是水乳交融,两种音色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杨东北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陈南,见到他闭着双眼挥动琴弓,那种专注的神情,有一种天然的魔力。
让杨东北忍不住要沦陷。
“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杨东北在心里暗道,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手指没有停歇,流淌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宛转的卡农旋律印在这片天空中,也印在两个人的心里。
其实卡农并不是曲名,而是一种曲式,用卡农手法写成的曲子都可以称为“卡农曲”。
“卡农”字面上是“轮唱”的意思,不同声部的旋律依次出现,相互模仿,相互追逐。
直到最后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
陈南和杨东北相互追逐,都沉浸在音乐之中。
精神穿过漫天飞雪,穿过时间空间的枷锁,他们回到了郁郁葱葱的西伯利亚。
雨后初晴,天空湛蓝纯净,走兽在林中穿梭,风声在耳边低吟。
木质的车轮碾过泥泞的小路,一驾马车从远处走来。
杨东北和陈南依偎在车上,森林不断退向他们的身后,四周弥漫着属于泥土特有的潮湿味道。
他们沉默不语,马车在一条环形的小路上不断绕圈,那是卡农循环往复的旋律。
每转一圈,周围的风景就变幻一次。
从钢之咖啡厅,到巧克力工厂,再到原谷苑,再到科研基地,最后马车周围的气温骤然降低,洁白的雪花钻入了他们的衣领中。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环形小路,终于在风雪中出现了新的岔口。
车轮滚滚向前,驶向一条奔涌的大河。
河对岸的几只大角羊疑惑的抬起头,打量着这两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指尖纷飞,琴键跳跃,杨东北飘扬的思绪被重新拉回现实。
整首已经进入了尾声,舒缓的大提琴声与钢琴交织在一起,往复的卡农曲式,让风雪中多了一抹温柔浪漫的气息。
她微微转过头,看到正坐在石头上的陈南。
紧闭着双眼,手中的琴弓如同一根魔术棒,层次分明的旋律从那里倾泻而出。
杨东北没想到陈南在大提琴方面这么有天赋,那圆润而饱满的音乐,让那把大师琴凭空多了一丝深沉。
琴也是有性别的,杨东北的大师琴是一名女性。这种性别是在日常的练习中,通过手势和习惯逐渐培养成的。
真正的大师,都要学会如何与琴相处,去感受它,驯服它,成就它。
陈南能够在短短一首曲子的时间,就让琴施展出平常不曾释放的特性,在温柔中带着磁性,与钢琴的旋律珠联璧合,达到了极致的统一。
这种确实需要极强的天赋,以及长年累月的练习,才有可能做到。
曲终,两个人都没有站起来。
杨东北托着下巴看陈南,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爱。
“他怎么还不睁眼睛呀,这个时候不应该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吗?”杨东北微微撅了噘嘴,“这个家伙真不解风情。”
陈南的手握着琴弓,维持着收尾的手势,架着大提琴坐在岩石上,宛如一尊雕塑。
飞雪侵入他的衣领处,他也毫无反应,依旧紧闭着双眼。
陈南陷入了一种类似现实沉浸的状态。
他依旧沉浸在那首曲子的旋律中,脑海中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飞速闪过。
各种景象慢慢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光怪陆离的幻境。
今天收获爱情的陈南,本就处在精神亢奋的状态下,再加上凌晨时分在叶逊那里悟出的剑意,各种机缘巧合下的馈赠,经过杨东北的音乐激发,一下子让他有一种喝醉的感觉。
循环往复的旋律一直在耳边萦绕。
他在不自知的状态中,催动了正方形剑阵。
四柄名器在星核中盘旋,向上方发起了冲击,似乎想穿过脊背来到识海处。
但每一次冲击都差了点意思,即使四柄剑形成了共振,依旧不能穿过那条路,达到另一重世界。
这时陈南突然抓住了一道灵光,卡农的调式映射到了剑阵中。
四柄剑化作了音符,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泽,融化在陈南的肉身中,沿着经脉游走,每次遇到屏障就开始回溯。
四柄剑就如同四个声部,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相互交融,循环往复,一遍一遍的冲击着识海。
每一遍循环,都积蓄了更多的力量。
终于,在不知多少遍的循环中,四个声部合成了一个声部,一阵高昂而振奋的声音刺穿了识海屏障。
轰!
陈南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