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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这边!”在水中一阵扑腾,等到界桥上的越军发现有人偷渡之后,王翔已经游过了中心线。而我军的战士,则是视若无睹的继而跟越军对峙着,仿佛水里根本没有王翔这个人一般!又向前游了一段距离,一个姑娘站在岸边借助界桥上的灯光冲王翔不停地招着手。王翔抹了把脸看过去,认出了她正是那天送他过口岸的那个姑娘。
“老柳”姑娘伸手将王翔从水里拉上了岸,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王翔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语,转身向界桥方向走去!上了界桥,王翔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越军。他们正在把杨前进往车上抬,王翔紧握了握拳头,深深对着杨前进鞠了一躬。
“老柳说什么!”伸手摸了摸兜,将已经打湿掉的香烟扔到一边王翔问姑娘道。
“老柳说,等你平安返回之后,给他打个电话!”姑娘看了看王翔的脸色,轻声答道。
王翔从兜里摸出电话来,私人的电话已经进水报废了。公家的这部倒是没有问题,依旧可以使用!王翔拨通了柳乾坤的电话,走到一边去等候着他将电话接通。
“安全回来了?”柳乾坤接通电话后问王翔道。
“杨前进牺牲了!”王翔沉声对柳乾坤说道。
“他托我给你带个话,他5年没有回家看过孩子和老婆了。他想家,他想回来!”王翔回头看着界桥对面的那些越军,接着对柳乾坤说道。这番话,是王翔答应杨前进一定替他带到的。
“知道了!”柳乾坤沉默了许久,方才在电话里轻声叹息道。
“把杨前进家的地址发给我,我去他家一趟!”王翔问柳乾坤要起了杨前进家的地址。他给他媳妇买的首饰,王翔要帮他送回家去!柳乾坤听完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将电话给挂断了。挂断电话后不久,他就给给王翔发了一条信息,上边写着杨前进家的地址。
“我会去接替杨前进的位置!”王翔将电话揣回兜里正准备迈步离开,身边的姑娘忽然开口对王翔说了一句!王翔脚下一顿,回头看着这个姑娘,冲她使劲点了点头。
“在那边一切小心!”嘴唇动了动,王翔看着姑娘轻声叮嘱道。王翔能说什么?让她见势不妙就撤回来?就算王翔这么说了,姑娘也不会这么做。就如同杨前进一样,明明心里想家想极了,却依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明明知道自己即将执行一项送死的任务,他也没有丝毫犹豫地去执行了。这就是异人局,异人局的人看起来或许都是不起眼的人物。可是他们俱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豪杰!
“我会的!”姑娘对王翔微微笑道。自始自终,王翔都不知道这个同袍的姓名。或许多年后二人能够再度相逢,或许这辈子就此别过。但是王翔知道,从今天开始,王翔是真的对异人局有了一种归属感。
告别了姑娘,王翔缓步走在街上。王翔身上湿漉漉的,头上还搭了两根水草。要是搁在以往,他肯定会首先去打理干净自己的衣着外貌。可是现在,王翔丝毫不在意路边行人怪异的眼光。进了异人局之后,他才知道每天都在有一些默默无闻的人在为别人做着牺牲。和牺牲的那些人比起来,那些不理解或者讥笑的眼神又算个蛋!
“开间钟点房!”在街上顺手买了套行头,王翔走进一家宾馆掏出钱包对前台少女说道。少女强忍着笑意接过了几张湿漉漉的钞票,很快就给王翔开好了房间!在几个游客敢怒不敢言中,王翔跟他们搭乘着同一部电梯来到了客房所在的楼层。
在客房中好生冲洗了一番,换上了刚买的干净衣服。用浴室的干毛巾将符文剑仔细擦拭一遍之后,王翔起身下楼退了房间来到街上。找到一家手机专卖店,买了部新手机,把手机卡插进去试了试发现没什么问题,王翔提着剑就往火车站走去。
“来个人,帮我把剑送回去。”走到火车站门前,王翔给柳乾坤去了个电话。
“给我吧!”稍过片刻,一个穿着高铁制服的人走到王翔身边接过了符文剑道。将符文剑交给人家带走之后,王翔这才转身走向了售票厅准备购买前往杨前进老家的车票!搁在以往,王翔会让柳乾坤给他安排一趟用不着购票的车次,可是现在王翔没有那种想法。和那些牺牲了的人比,能够花钱买票,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拿包烟!”早上8点45的车,等王翔抵达杨前进家居住的那座城市,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一出车站,他就来到一个小卖铺跟前买起了香烟。
“老板,这个地方距离这里还有多远?”拆开香烟,点了一支吸了起来。王翔掏出手机,点开信息问小卖铺的老板道。
“中山路?从这里坐10路公交,16站路之后就到了。”老板探过头来看了看地址,然后直着街道对面的公交站牌对王翔道。
“谢了!”王翔将香烟揣进上衣口袋里,双手插着兜向街道对面走去!距离杨前进的家越近,王翔心里就越不踏实。王翔不知道见了他的媳妇和孩子,该怎么对她们说。
“是否,将杨前进牺牲的消息告诉他家人?”站在站牌下边等车的时候,王翔给柳乾坤发了条短信。他不知道此行该不该将消息告诉杨前进的家人。
“这个你别管,组织有专人会处理这件事的。办完事回家休息,如果有需要,组织上可以帮你找一个心理医生。”10路车到了,柳乾坤的回信也到了。王翔摸出两枚硬币扔进售票箱里,上车坐下看着手机里显示的信息,然后抬头看着窗外开始酝酿待会见了杨前进家属的措辞来!
“叮咚!”16站路,半个小时就到了。王翔下了车,顺利地找到了杨前进家所住的小区。走进一幢9层高的楼房,爬着楼梯王翔来到了8楼,按响了门铃!
“谁呀?”过了许久,才从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询问声!
“请问这是杨前进的家吗?”王翔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开口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