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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她身边的夏明朗是个骗子,她也是骗子同伙,怎么可能是贵族大女?”苏老爷下意识质疑说道。
府丞大人听了苏老爷的质疑,心里也泛起了些许的苦涩。
他也希望面前的这个女子和身边的那个男子,都是骗子,要知道,自己出现在南方,本来就是瞒着大部分北地贵族的。
虽然做的事情本质上,也是站在贵族的立场上,可是,有些不可名状的秘密,却让他显得,似乎已经背叛了贵族立场一般。
按理说,他一直在南方已经呆了两年了,并且一直待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的北地贵族来到南方,身份也一直能够隐瞒下去,行为也不会被北地贵族的其他同僚们发现...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可能被其他的贵族误会。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尤其来到自己所管辖的鹿城府的贵族并不是普通的贵族,而是堂堂的郑国大女。
郑国虽然国家不大,但是来头却不小。
那可是皇室的分支,一直以来,都和皇室有着密切的关系。
甚至,郑国的几代先君,都曾经当过皇族的太宰。
那已经不是一般的信任了。
尤其郑国身处国朝腹部,比邻国朝直辖地区...自从国朝定都之后。已经是天下的心脏部位。其政治和军事的作用,已经不容小觑。
所以,郑国的大女地位之尊荣,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郑长乐亲自来到鹿城府,以自己在贵族领域的阶级地位,平日里甚至没有资格去见对方。
而自己之所以知道郑长乐是郑长乐而非其他人冒充的,更是因为自己在两年前,来到南方之前,曾经到国都出访过,远远的曾经看到,这一位郑国国的大女郑长乐和一帮皇族子弟招摇过街的样子。
那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看到,这样身份地位的贵女,他印象深刻,甚至回家之后,还亲自描绘了一幅郑长乐的仕女图。
所以他当然肯定郑长乐的身份和地位。
府丞大人狠狠盯了一眼没有眼力见儿的苏老爷,心中暗自恼怒:“总说人家这个是骗子,那个是冒名顶替,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衣着打扮,那可是中原才能够出产的千年血蚕丝织出来的衣服...即便是我,也只能远远的观望着,不敢奢求能够穿出这样的衣服。可是郑长乐身边的侍女,都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如果他们都算是骗子的话,那你倒是做出这样的片子来给我看看啊。”
苏老爷看到府丞大人阴鸷的目光,心中一惊,最后的期待也宣告破灭。
这人竟然是真的贵族?!
国人冒犯贵族,罪不可赦。
如果这位大女心狠一点,完全可以把自己抓了,刺配去当奴隶...
这般想着,他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心里也在嘀咕:“也真是奇怪,大家都是贵族,即便对方是大女,是贵族的继承人,将来会继承爵位,可如今不也只是普通的贵族厚了吗?身上也并没有爵位在身。为什么府丞大人会怕成这幅样子?”
苏老爷想的没有错。
普通人冒犯贵族罪不可赦,但是贵族和贵族之间,即便是各个国家的国力不一,也都有彼此相对应的规则和礼仪。
当然没有说,一个贵族,害怕另外一个贵族到如此境地的。
毕竟,国朝开国才二十几年,如今在位的皇帝也只是第二位皇帝,正是国力强盛的时候,容不的贵族之间,过为放肆。
可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心中无愧的前提底下。
自己如果一切都是,按章程办事,上午会对君王,下午愧对百姓,自然不会害怕什么郑国的大女。
可谁让他现在屁股底下并不干净?所以他只能战战兢兢,害怕大女发现什么事情之后,跟国朝禀告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郑长乐看对方给自己行的礼仪如此的规范,想对方,很有可能和贵族有关。
可是再看对方后续的礼仪,以及话里含着的意思,明显的对方不单单是贵族出身的陪同侍卫等出来历练,而确实就是一个根苗正红的贵族子弟。
她顿时觉得荒谬了。
“你竟也是贵族?”郑长乐皱眉问道。
府丞大人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郑长乐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
虽然自己也是可以让郑长乐发现的,因为自己主动的在郑长乐面前将这些底细揭露出来,总比郑长乐自己发现了之后,怀疑自己心怀不轨,暗中调查,最后背地里告自己状,来得更可靠一些。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发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心慌意乱。
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迎接的命运到底是什么,自己能不能忽悠住郑长乐,自己能不能让郑长乐,站在自己这一边。
最起码也要让郑长乐不再对自己的行为产生反感和厌恶。
如果是要这样的话,自己究竟该不该主动的向郑长乐,说明其中原委,可这事情涉及到自己家族过去的隐秘。
如果郑长乐知道了,那就代表郑国的郑伯知道了,代表着皇室也知道了,代表着皇帝陛下更是知道了。
那会不会又连累自己整个家族?
可是如果自己一个人受灾受难的话,对方也不会觉得自己家族是无辜的,因为任谁都知道,一个堂堂的贵族子弟,来到南方成为一个小小的府城府丞一职,里面没有家族的运作,国君的赞同是完全不可能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退无退可退,避无可避。
府丞又是一个大礼,这是告罪的礼仪:“大女长乐启禀,小臣确实是云牧的叔孙家出身。”
云牧国的国君也是伯爵,但是那种距离中原腹地不说十万八千里远,也有着相当长的距离的小国家的伯爵,自然比不上郑国。
而云牧国的叔孙家是云牧国的公室掌权三大家族之一,在云牧国之内固然权势权势鼎沸,但是对于一国大女而言,资格又低了不少。
“旁系?嫡系?”郑长乐问道。
嫡庶之别,还是非常重要的,尤其在贵族世家当中。
如果是旁系不出名不出宠的的隐形子弟被放逐出境,没有其他国家愿意收留,只能跑到南方当个一官半职的还可以接受一下。
这样的事情,即便在整个贵族圈子里算是骇人听闻的,但是从人性角度出发的话,并不算太难理解的一件事情。
如果郑长乐眼前的这个人是云牧国叔孙家的一个并不受宠的旁系子弟,那么,郑长乐倒也会选择为此人遮掩一二,毕竟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复的地步,没有一个贵族子弟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可是这位鹿城府的府丞大人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说道:“小臣...是嫡系。”
郑长乐:...
你是在开玩笑吗?一个嫡系子弟,竟然会来到南方,去到一个小府城的小官?
就算在云牧国没有混出一个一官半职的,叔孙家的家族里面也不会少了嫡系的位置!
即便是连位置都没有的那么一个嫡系出来的废物,想必叔孙家起码也会给一两座小城池打发了事...
否则,叔孙家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呢?
事实却是这么一个堂堂叔孙家的嫡系子弟,竟然跑到了鹿城府,这么一个小地方当了一个小官,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族,起码执掌两座城池以上...
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白日做梦了,还是说,我压根就没有醒过来,现在仍然是在做梦?
看着郑长乐,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自己。府丞大人深深的伏地不起了。
如果自己来到南方去,当这么一个小官,不被贵族圈子里的人知道,府丞大人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儿。
可是,放着这么一位贵女面前,自己算是外表和里子全没了!!!
“苦也!都是苏家的这个笨蛋把我给害惨了。”府丞大人手脚冰凉,心中把某位自作聪明的苏老爷,给骂了十万遍。
府丞大人就是自从和苏老爷进行了那一次谈话之后,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为了以防万一,他派出了很多的耳目帮自己收集情报。
一方面关注苏老爷所说的夏明朗,另外一方面,则在整座城池的大街小巷端插着观察的人,以及在整个城池的出入口,监视来往的人看看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人出现。
他自己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贵族,他的手下也有不少,是他从老家带过来的。
这些人做事情都是好手,去认贵族的这件事更是简单的不得了。
所以,郑长乐的马车一入城,府丞大人就收到了消息...
但是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这位贵族有可能只是路过自己的鹿城府。
谁知道,听到手下来报,说这位贵族长驱直入闯进了苏老爷团团包围住夏明朗的那些客栈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好了。
他也顾不得想更多了,如果让苏老爷冒犯了这位贵族,就是他也收不了这个场,所以,他就急匆匆的过来想给苏老爷打圆场。
谁知道,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来者竟然是这么一位身世显赫的贵女!
他顿时手脚都软了。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家族的谋划被人发现了...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家族的谋划被人发现了,所以才引来了这么一位身世显赫的贵女,那也说不通吧...
毕竟郑国大女是何等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家族的这么一点小事情而亲自犯险过来呢?
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时间,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里面的冲突性越来越强,若真的让苏老爷的手下人,对着郑长乐动了刀兵,就不得了了,所以他匆忙的喊了一句住手,人就跑了出来。
即便他跑出来之前,心里就已经有所预设,知道接下来面对自己的是何等尴尬的场景,可是真的当正常热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涩然的。
“你当我想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南方吗?你当我想当这一个小小的鹿城府的小官吗?如果不是家族命令,如果不是自己...算啦,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府丞大人无声惨笑,情知这件事情若被曝光,家族绝对不会保下自己的...
只是自己来到这里已经足足两年了,还没能完成家族给自己的任务,就算是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家族的祖先们!
想到这里,府丞大人心有不甘,又徒呼奈何。
这人不是别人,是郑国大女,位同子爵。
自己呢?没有得到云牧国的一官半职也没有叔孙家担任什么职位,更没有家族的产业得到分配...
就算是叔孙家的后裔,而且是嫡系子孙,自己也不过是个士。
还是一个背叛了整个北地贵族的士!
即便是为了保存家族的颜面和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敢对,郑长乐有什么坏心眼。
更不要说,杀人灭口。
这种事情只能对职位能力比自己低的人,以下犯上者是贵族之间的大忌讳。
自己不那么做,曝光了事情之后,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而已,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事情,如果爆了光,那么死了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整个云牧国。
面对自己的国家,府丞大人是知道深浅的。
别看郑长乐身边只有一个弄墨这样女扮男装的侍女,但是谁知道他的背后有多少秘密护卫者。
即便是一个护卫者都没有,郑长乐如果真的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整个国朝的目光都会来到这边。
到时候,什么都瞒不住的。
所谓秘密,所谓能够隐藏在九幽之下,而永远不被别人都知道的秘密,除非世上所有的人都死掉了,所有文明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否则的话,凡走过必留痕迹。
他,不敢心存侥幸至此。
不然,就不是虚妄,是愚蠢到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