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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栾九凤刚刚回到空间，就听到一个女人的悲鸣。
“谁？”她的警惕心升了起来。
“救救我…救…我……”那女声已经渐渐微弱起来。
她寻着声音而去，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血人，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死人。
“你是谁？”她习惯性的问，却并没有期待对方的回答。
将这个染血的女人伏到一个小塌上，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忍，还是拿了一点能量出来为她救治。
“能在此间来的都已经不再在人了，哎！”她感叹道，将能量一点点的输给她。
“幸好我也曾是去往过神界留下了几分神力，不然怕是我也帮不了你！”她自言自语的说。
用洁净术将她整个身体笼罩，她才看到这人原来的面目。
她长得，怎么说呢？
一分仙气、一分圣洁、还有三分隐藏起来的杀气。
栾九凤同情道：“有此等容貌和能力，却将自己弄成了这步田地，不会又是因为男人吧！”
她不是幸灾乐祸，只是有几分同为女性的悲哀，总是想着付出却不知道有的人根本不值得她们这样做。
“女人啊，可以不聪明不漂亮，却不能没有挑男人的眼光，如若不然的话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也未可知。”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讽刺还是对那女子的讽刺。
不过……
她一想到那个愿意生生世世陪伴自己的男人，就在不自觉间流出几丝温情。
她的凤目微眯，如果他敢背叛自己，那自己会不会像交付任务的女子那般？
她看着那塌上的人，却忽而没有了那种兔死狐悲的想法。就算是再次被背叛她也已经不是那个将感情当作全部的女子了，她只会过得更好。
“应该快醒了，十、九、八……三、二、一！”她打了一个响指，笑着看向那人。
“你，你是谁？”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
还未等她回话，她又道：“我不是死了吗？”
声音有些微弱，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的确是死了，为何不愿离去呢？”
“我，我真的死了？”她举起手来，看到还是那身衣服有些惊讶的问。
栾九凤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方才她想这女子有一分仙气、一分圣洁、还有三分隐藏起来的杀气，现在她却从女子的眼神里看到了剩下的五分，竟然是纯粹和洁净。
这么复杂而有趣的组合啊！
看来这次的任务也不会太无聊了。
“你说呢？没有活人可以来到这里。”想到自己用在她身上的能量就有些肉痛。
“小女子宿芍药谢过恩人！”她盈盈下拜，姿势标准看起来美感十足。
“芍药？倒是与尔相配，吾名栾九凤。”她感叹一声就势坐下，打算听她要对自己讲些什么。
宿芍药的眼神里滑过一丝难过，她想法那时的声音问：“姐姐，你真的可以帮我完成自己的心愿吗？”
看着她有几分期待的样子，她红唇一勾：“这要看你需要我做什么了！”
她的身上有几分杀气外露，栾九凤笑笑不说话，等待她的答案。
所有的愿意都应该是苦主由心而发的，她只是一个协助者，并不能帮她做决定。
“我想要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回到一切都还未开始的时候！”她的声音冷清的就像在风中摇曳的芍药。
果然人如其名！栾九凤想。
如果是这样一个女子，即使用她的身份活过一生，也是一件美妙的事吧。
不过想必她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名宿芍药，是宿冥王手下的六号杀手，不仅帮他杀人还帮他做其他的事情，比如……”她的声音哽咽，一度几乎说不下去话。
“比如…爬上宿冥王的床，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她颤抖着说，可是她眼里还有几分眷恋。
即便如此她还是将自己的事和盘托出，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忌。
这样一个高傲的女子，不是深爱无法做出这样违背她原则的事情吧！
她的眼睛憋的通红却固执的没有掉下泪来，“是不是很贱？贱到我自己都厌恶自己！”
“可是我没有选择，他是宿冥王啊，我被他赐姓为宿之时就已经无法反抗他的任何要求了！”
“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他娶妻生子，我也只愿远远的看着他与别人的甜蜜幸福。可是就连这样也成了奢望，他不仅要求我视而不见还要求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与将我放在那个危险的位置上。”
“我想他不会不知道，作为他的女人将遭受什么样的危险，作为他的手下在其他人而前我又算得上什么身份，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我却如同傻子一样对得不到的感情飞蛾扑火。”
宿芍药脸上的笑就像是一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裂开一小道口子散发出沁人的清香，就算是凄凉至极也还是有种不经意泄露的美。
栾九凤明白，让一个得到过温暖的人离开给她温暖的人有多么困难，就算是一点小小的火焰也会让陷入绝望的人疯狂。
宿芍药不是看不清自己的感情，而是她需要这样一份感情，如果连那份感情都没了那她就一无所有了。
她纯真无比，却正是因为这份纯真将她毁掉。
“开始他还曾开解过我，到后来他终于不耐烦的将我送给他的皇兄。我以为凭着我们两曾有过的情意他会放我一马让我离去，却原来一直没有看清他真正的样子，作为一个工具自然要达到它应有的用途。”
“后来我被太子看上，被当作一条埋在太子府的暗线，成为他登上至高位置计划之中的一部分，直到皇太子倒台我就变成了一个弃子。”
“宿冥王从来不养闲人，更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把柄，我终于成为了一个亡魂飘荡在宿王府，连想要离开都做不到。”
栾九凤有些同情她的遭遇，更加明白是她自己亲手将自己交给这样的人，只为了贪图那一点点的温暖。
她并不认为宿冥王是宿芍药的爱情，她只不过是心性单纯的将感激当作了爱情，又愚蠢的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天下傻女人何其多，幸运的只是付出一些感情和物质，不幸运的却将自己的生命都浇灌了“爱情”。
爱情真的有那般重要吗？重要到付出自己的一切？
栾九凤突然觉得自己绝情绝爱也好，她再也不想失去自我为别人付出，现在她能理智的付出，这种付出是有底线的，就算被伤害了她也不会伤筋动骨。
“那你怎会灵魂受损？”她有些好奇的问。
不知道这会不会与那位宿冥王有关呢？
“宿王妃说府内有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宿冥王请来了一位大师，他发现了游荡在宿王府的我将我打伤，怕我不死还借用宿冥王的真龙之气将我重创。”
真龙之气？栾九凤笑的有些怪异，一个没有登上大宝的人有什么真龙之气，更何况从宿芍药的话听来宿冥王一直都一个皇子，连太子都不是。
栾九凤不相信这位宿冥王会是当皇上的料，只会用一些小情小爱困住一个女子，让她为自己全心全意的卖命么？
看来要好好注意这位宿冥王了。
宿芍药笑的凉薄，“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恨我，恨到至死不休，恨到要让我魂飞魄散！”
“只是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的温暖，而那个人是第一次出口帮助我的宿冥王而已，想必换作他人也是一样。”
栾九凤赞赏的点点头，她希望这个有着一半纯粹之心的人能够自己想通，她果然心思纯透，之前不过是一叶障目。
宿芍药再次下拜道：“恩人，我愿用所有的一切换取一生的自由洒脱，不受莫名感情的束缚。”
她脸上再没有什么多留的情绪，只留下恬静和安逸。
“我为了宿冥王做了太多不愿意做的事，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想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栾九凤轻叹一声，“你后悔吗？为了这样的一个人？”
宿芍药用历经沧桑却依旧纯净的眸子看向她，这是救过她的人也是唯一能帮自己的人，她的强大身为杀手的自己如何不知，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做到吧！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声音清冽如泉：“不，那是当时我的选择，不是我现在的选择，过去的那个傻子是我，现在的这个也是我。”
“是么，那就好。”
栾九凤回想到一个人，无怨无悔么？
她的唯一要求也不过是远离那个人，去向自己希望的生活，人的要求怎么可以这么纯净，由其是她作为一个杀手，真的没有直接将宿冥王杀掉的想法吗？
“我会达成你的愿意，芍药，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此地休养吧！你可以在这里看着我是怎么做到的！”
栾九凤的话说的强势生硬，宿芍药却久未从别人那里得到真心的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