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心扉上的枝枝蔓蔓(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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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现在留下继续看文的都是真爱了,酒酒这章给大家发红包吖~

    小声耳语(老哥哥需要泥萌爱的鼓励~

    临·慕

    心扉上的枝枝蔓蔓(01)

    慕言蹊被季临渊揽在怀里, 因为他刚刚说的话, 更觉窘迫。

    她捏着他揽在她腰间的袖口, 抬头看他,小声的给自己辩驳:“我那是哄朵朵的话。”

    要不然她才不会说这种话。

    这下子季临渊可真不乐意了, 圈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低头挑眉看着她反问:“所以你从来没想过要宝宝的事?”

    慕言蹊:“……”

    什么跟什么…别说婚都还没结, 家长都还没见呢, 就说要宝宝的事是不是也太扯了点。

    两个人还在僵持的时候, 放好行李的应如是关上后备箱后走过来,看着三人, 两手做相框对着他们比划了一下, 轻笑一声,“这么看来,你们三个还真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她走上前, 从季临渊手里接过应棉朵,开门坐上后座之前对着慕言蹊眨眨眼,“快结婚生一个吧, 我也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们两个人的小孩是什么样子呢。”

    父母皆是人中龙凤, 小孩子是真的够让人期待的。

    慕言蹊:“…………….”

    能不能不调侃她。

    季临渊听见没忍住笑了一声出来, 低头在慕言蹊嘴上亲了一下,小声耳语:“言儿,我也期待。”

    说完,打开车门,轻推她后腰让她上了车。

    都没给慕言蹊“瞪”他的时间。

    季临渊把应如是和应棉朵先送回了公寓, 帮着把行李箱搬到楼上之后,又带着慕言蹊坐上了车。

    坐上车的时候,慕言蹊还在想着应棉朵刚刚在他们坐电梯下楼时,在门口认真的问她的话。

    “姨姨今天会回来住吗?”说完还摇摇小手,自问自答:“别回来了,你要跟uncle结婚,要快生小妹妹。”

    慕言蹊忍不住心里默默想着…如果她以后真的生了个女儿,像朵朵这样萌哒哒可爱的话还好,要是也像她这么皮…她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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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临渊从后视镜里看,发现又被慕言蹊哀怨的看了一眼,他用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握住她的,在手心里揉了揉,笑。

    “还在想宝宝的事?”

    慕言蹊深吸口气,脸看向窗外,否认,“没有。”

    季临渊扬扬嘴角见好就收,没再继续窘她,捏着她小手也没再说什么。

    慕言蹊看着窗外越渐熟悉的街景,侧头看他:“是要去季宅吗?”

    “嗯,”季临渊打灯转向小路,“爷爷说好久没见你了。”

    慕言蹊点点头,确实。

    她前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时间过来。

    车子又开了五六分钟,到了季宅,下了车两人进了四合院。

    慕言蹊以为季临渊会直接带着她去餐厅,结果他却揽着她进了垂花门往茶室的方向走,而且刚踏进垂花门就听见从茶室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伴随着季卓丰偶尔中气十足的笑声。

    她握住季临渊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抬眼看他:“家里今天有客人?”

    “不算客人,”季临渊低头看她笑,接着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爸妈回来了。”

    慕言蹊闻言被吓的一个趔趄,睁大了眼睛,呼吸都停了似的看他:“你爸妈?”

    如果不是尚存一点理智,她觉得自己绝对是会尖叫出声的。

    季临渊及时捞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子。

    “我爸妈也没有这么可怕吧?”他好笑的看她。

    他爸妈不可怕,可怕的是他。

    慕言蹊拉着他到拐角的隐蔽处,埋怨的看他,“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是来见你爸妈的?”

    她刚下火车,妆容整不整洁她都不确定。

    就让她这么见他的父母吗?

    季临渊挣开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低头看她认真道:“因为怕告诉你之后你会犹豫不来。”

    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带他去见她的父母她都有些犹豫。

    “我爸妈明天一早就得回美国,时间来不及。”

    而且他等不了下次了。

    慕言蹊敛眉,有些忧心。

    小时候她见过一次他的父母,具体情形不太清楚了,印象里他父亲虽有些不苟言笑,但其实外冷内热,他母亲外表看起来是个很朝气勃勃的一个人,可说话的时候却很温和。

    所以慕言蹊不是担心他父母会不好相处,而是担心第一次见面如此仓促,会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我爸妈都很期待见到你,何况还有爷爷在,你不要担心。”

    季临渊低声安慰她,音色里带着几分讨好。

    慕言蹊抿唇嗔瞪他,“我又不是担心这个。”

    季临渊不解,抬手蹭蹭她眼角,温声问:“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言蹊低头看了看身上在火车上换下来的一身薄线针织衣裤,有些懊恼,“早知道的话我就穿着那件旗袍不换了,这衣服看起来不正式,很不礼貌的。”

    毕竟是第一次正式的见家长,第一印象多重要。

    季临渊闻言低头在她眼角安抚的亲了亲,声音柔柔的,却坚定,“衣服简单大方,一切都好,只要你来,一切都是最好的。”

    慕言蹊无语的看他,“就属你最会说话。”

    季临渊看她神情好些,笑了笑,牵住她的手,“进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哪还有她退缩的道理,慕言蹊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跨进门槛时,里面三人的谈话声也戛然而止,季临渊把慕言蹊揽在身侧,挨个叫了人之后,看着坐在一起的季衍卿和萧闻樱道:“爸,妈,你们的儿媳妇,慕言蹊。”

    慕言蹊闻言礼貌的弯腰,柔声又自我介绍了一遍,“叔叔阿姨好,我是慕言蹊。”

    又转头看向坐在茶桌另一旁叫了声季爷爷。

    季卓丰眉眼笑的开心,应一声,对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拘束,坐下来。

    只是还没等她动作,另一旁的萧闻樱已经言笑晏晏的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你还小的时候我们有见过一次,小蹊你大概没印象了吧?”

    萧闻樱走到两人身边,轻轻抱了她一下,牵着她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柔声笑笑道:“谢谢你过来,自听临渊说了你之后,我们就一直期待能够见见你。”

    她看着慕言蹊,眼神看起来满意的不得了。

    “临渊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我之前还担心他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呢,没想到,”她作势剜了一眼刚落座到慕言蹊另一侧的季临渊,抿唇笑,“这小子眼光果然刁,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不但长得好,家世好,还是“熟人”。

    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果真不假。

    萧闻樱和慕言蹊记忆里的模样差不多,个子比她稍高一些,年近六十气质也很好,也许是因为年轻时做战地记者的原因,眉眼间英气仍存了几许,绾起的头发,鬓角的几缕白发反而给她添了些丰韵。

    慕言蹊听见未来“婆婆”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岔开话题回应她刚刚的问题:“小时候见过您和叔叔一面,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

    反观季临渊,听见萧闻樱的话,只垂着眼笑,眉梢间溢着几分得意,拿着茶杯斟了杯茶放到了慕言蹊跟前。

    慕言蹊听见动静,扭头看他一眼,他笑意不减,抬手在她头顶轻揉了两下,捏了捏她耳垂。

    慕言蹊没想到他在他父母面前也不收敛,还对她做这么亲昵的动作,有些尴尬又惊讶的偷偷给他使眼色,却没想到季临渊反看着她故作不解的挑了挑眉。

    慕言蹊:“……….”

    忽闻一旁有男声轻咳了一下,慕言蹊忙收回视线,看向跟她隔着萧闻樱坐的季衍卿。

    季衍卿看慕言蹊视线看过来,坐着微向前倾了倾身,对着她伸手:“谢谢你能过来,知道你刚从画展马不停蹄的回来也没休息一下,但是我和她妈妈明天一大早就要动身回去,希望临回去前能够见你一面,时间有些仓促,希望你不要介意。”

    慕言蹊闻言这才知道刚刚季临渊说的话不是在哄她的,她笑着摇摇头,“不会,是我应该主动过来拜访的。”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老爷子开口到餐厅吃饭,一行人才起身。

    准备出去的时候,慕言蹊却见萧闻樱不往门口走反而走到了季衍卿的身后,接着推着季衍卿往屋外走。

    慕言蹊这才注意到,季衍卿坐的不是竹椅,而是一个轮椅,因为刚刚茶台挡着的缘故,她并没注意到。

    以前她只听季爷爷说过季衍卿在很多年前做战地记者时双腿受了伤,可绝对没想过会严重要需要坐轮椅的地步。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垂下来的两条裤腿里是——空的。

    萧闻樱推着季衍卿出去前对着季临渊和慕言蹊笑了笑,像是故意留了时间让季临渊给慕言蹊解释一样。

    季临渊意会的隔着点距离跟在两人身后,揽着慕言蹊往外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吓到了吗?”

    慕言蹊不解的抬头看他:“什么?”

    季临渊抬手指了指前面说说笑笑的两人,慕言蹊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萧闻樱不知倾身在季衍卿耳边说了什么,季衍卿回身看她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有多好,这点和她的父母真的很像。

    慕言蹊以为他在问她见“公公婆婆”是不是有被吓到,便摇了摇头回:“叔叔阿姨都很好,没有被吓到。”

    季临渊闻言愣一下,随即笑着否认,“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被我爸吓到了吗?”

    被他爸?他爸有什么吓人的?

    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说季衍卿被截肢的事。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又听见他继续道:“平时去外面他才会带上假肢,在家我妈嫌他不舒服,就会给他摘掉。”

    很多女生看见坐轮椅的人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当轮椅上坐着一个裤管空荡荡的人时,难免还是会有些害怕。

    倒不是说有什么歧义,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慕言蹊听完真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我看起来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吗?”

    季临渊看她眨了下眼,回,“不是。”

    慕言蹊没跟他计较这个,反而停下脚看着他认真的道,“那是叔叔人生中最耀眼的勋章,能在战争中活着回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们不要奢求太多。”

    她顿了顿垂头似是稳了一下情绪,又抬头看着他强调,“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活着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事,才能遇见自己该遇到的人。”

    如果像仁央一样,连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季临渊听着她一番话,心思微动,低头看着她的眼神,炙热又情深。

    片刻后,忍不住倾身噙住她的唇,低头吻上她。

    他收紧搂着她的手臂,唇舌辗转间,默默想着:

    你说的没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活着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该做的事,才能遇见自己该遇到的人。

    所以。

    我才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