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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大队人马终于来到了春光明媚的杭州西湖。美丽的湖光山色,令人心旷神怡;醉人的莺歌燕语,让人流连往返。谈起有名的西湖十景:“柳浪闻莺”、“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花港观鱼”、“南屏晚钟”、“雷峰夕照”、“双峰插云”、“三潭印月”,更是让人无法不为之沉迷。
从古至今,歌咏西湖的诗作,不胜枚举,其中极著名者,如“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
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林升《题临安邸 》)”等等,由此可见,西湖之美,众所公认!
这晚,当地官府,早已准备了无数的清舸画舫,悬灯结彩,泛于西湖之上,等待着圣驾到来。众人到了之后,分坐几艘大船,专门有杭州有名的歌姬舞妓侍侯,真个好的享受所在!外头,月色如水,月明如画。里头,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龙船御舟之上,乾隆的面前,许多莺莺燕燕相随,歌舞助兴,相陪的,却是当地官员。
乾隆虽不耐烦应付这些讨好,但是,美女在前,而且是他一向喜欢的江南女子,乾隆这风流皇帝,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等眼福的。虽然没想过要碰她们,但歌舞助兴,倒也没什么,人之常情嘛(话说,这个“人”,应该是指男人吧?)!他心里虽还有些惦记着泉甄,却也没想过立马抛开这里的人,去陪她。毕竟,有时候,要获取实际情报,这种场合反而最容易套话。他并不想,再发生山东方式舟那样的事情。鱼肉百姓,罔顾人命,欺上瞒下,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乾隆正走神呢,突然一阵遥远飘渺的琴音歌声,仿佛从天际传来:
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人在何方/
记得当初/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初吐芬芳/
缘定三生/ 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
魂兮梦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间/无限思量/
天悠悠/水悠悠/柔情似水/往事难留/
携手长亭/相对凝眸/烛影摇红/多少温柔/
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君别后/几度春秋/
魂兮梦兮/有志难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 ——陈思思《自君别后》(歌词来自百度)
歌声曼妙,琴音忧伤,让乾隆一下子想起了曾经的夏雨荷。
夏雨荷的真正样子,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他脑海中,依稀还有这么一幅画面,那个才华横溢、善良柔顺,清冷婉约的少女,在大明湖上,与他泛舟弹琴,目光中满是崇拜与爱意。乾隆一生,喜欢的女人不算很少,但可以称得上红颜知己的却不多,夏雨荷,算是其中一个。
可是最后他还是负了她!想起紫薇说的“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依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再想起,她唯一留给自己的,那个女儿,夏紫薇,还在清音寺修行……乾隆突然满心的怜惜,也许,对紫薇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要不要回去,放她回来,让她嫁个好人家?也免得雨荷在天之灵,依然抱憾在身!
乾隆没想出答案,那边歌声已经停了,而且似乎渐渐地远了,离去了。他有些想念已然逝去的雨荷,有些好奇这个似乎唱出了雨荷的心声的女子,一时间,很想见见她,便连忙吩咐人将那女子带上了龙船。众位官员都很识趣,见状便知乾隆似乎对这女子产生了兴趣,连忙起身,找了借口告辞。那杭州知府,临走之前,更是谄媚的笑着,开口提示了几句:“此女芳名夏盈盈,在杭州有着‘盈仙女’之称,与苏州的那位‘香妖女’涟香月并称,杭州一景,苏州一绝。清高自傲的得很,也只有皇上您,能降得住她了!”
乾隆不可置否,只是微微一笑,神思恍惚之间,似乎见到,记忆中那有些模糊的少女,款款而来,衣着逐渐鲜明,逐渐与眼前莲步而入的女子,重合起来。眼前,她是高傲而冷漠的,虽然姿容绝色,冰肌玉骨,却清冷孤绝,温婉中不乏坚韧,周身泛着寂寞凄清的味道,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即使被那冷漠所冻伤!那么一种,看透红尘,遗世独立的姿态!她,就是夏盈盈!
乾隆看得微微一呆。一时之间,竟是为之绝色风采所慑,没缓过气来。“夏盈盈,见过皇上!”那女子虽然神情孤傲,但还是欠身行了个礼,声音清脆中带着些许傲气,本身的嗓音,却又带了些江南女子的哝言软语,很是诱惑。一双含情美眸,眼神中带着股漠然凄冷,却是让那些自以为强大的男人,忍不住升起一种征服欲。
乾隆立即回过神来,心中顿时为她的出色魅力,暗暗地喝了一声彩,心中暗道:难怪被称为“杭州一景”,拥有众多裙下之臣,果然非同凡响!忍不住将她与以前见过的女人一一对比,竟是发现,只论容貌气质上的魅力的话,不论在外面的红颜知己,还是在宫内的三千佳丽,能及得上她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乾隆乃又抽了吗,居然拿自家的那些个出身高贵、至少身价清白的后宫或是红颜知己,与青楼女子相比???)此等佳人,可惜身在了青楼,身在了民间!
“夏姑娘无须多礼,起来吧!”见她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乾隆连忙叫起,然后收回了火热放肆的视线。若是她身家清白,他倒是不介意收入后宫,但是,青楼女子啊!他的面子还要不要!大清皇室的面子还要不要!(好吧,鉴定完毕!乾隆乃还不是太抽!真是恭喜恭喜啊!)这种女子欣赏欣赏一下就行,至于碰嘛,还是不要了!以他的直觉来看,若是这女人一进宫,恐怕某人的醋坛子,就要打翻了!而且这还正碰上她有喜的时候,可不要太让她失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