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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后来的事情是演变成什么样子的,总之,祭拜夏雨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许发生过,只是泉甄不知道而已。反正,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终于到了海宁。乾隆与大队人马,入住在了海宁陈家。陈家主人陈邦直,是乾隆的民间好友,乾隆每次下江南,除了与旧友叙旧之外,亦是因为陈家幽静的环境,很是能怡情养性,调节过度紧张的神经。这次带着全家大小,来到陈府,希望能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一扫之前在山东赈灾的阴霾。
陈邦直热情款待着众人,夜晚摆出盛宴,丰富的佳肴摆了满桌,精彩的歌舞表演不断,热闹极了!而陈家的四位小姐,亦是出来见客了。陈家四位小姐,分别叫知琴、知棋、知书、知画,个个出色,都是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尤其是知画,一身的葱绿长衫,加上汉人家轻软的贴身小褂,更衬得身材窈窕,玲珑有致,独有的汉人家女子的温婉柔顺,在外貌上,与几位随行妃嫔相比,亦是丝毫不差!在才艺上,也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真可谓是,才貌皆备!
永琪看得有些莫名,神色微微恍惚,似乎已经痴了。乾隆却有些奇怪,为什么这陈知画,会让他觉得,神态行走之间,有几分眼熟呢?太后倒是看得欢喜,自从晴儿“死”了之后,她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候,泉甄已经是帝妃,不可能一直陪她,老人家真是寂寞得很。如今看着这端庄有礼、通晓诗书的知画,倒是有几分喜爱之情,心里想着,要不回宫的时候,把这丫头带上,学好了宫里的规矩,到慈宁宫伺候吧!
这天午后,陈家花园。乾隆、皇太后、皇后、容妃以及一众低位妃嫔,永琪三兄弟以及福康安、和|,陈家夫妇,一起欣赏陈家四位小姐的“迎宾”表演。大家似乎都兴致勃勃,很是欢喜关注。只有泉甄一人,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摊在哪儿,懒洋洋的。不过看起来还是一副慵懒惑人的美人图啊!虽然与周围的气氛有些不搭,但也并没有破坏美景的感觉。
“怎么了,甄儿?”乾隆看着她这般提不起精神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想起她近日来似乎愈发嗜睡了,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习性,有些担忧,心里想着,是不是该把随行的太医召过来,给她把把脉。虽然因着她不想麻烦,一直没召太医看过,但是心里不免有些惴惴的,生怕她又出了什么问题。决定了,待会儿结束后,一定要找胡太医过来瞧瞧。
“没什么,可能,有些累吧!皇上看表演就好,别管臣妾了!”泉甄摇了摇头,神色还是有些恹恹的,在外人面前,他自然是要给他这个皇帝面子的,虽然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自称“臣妾”。
仅仅是这么个小插曲,已经让很多人注意到这里了。看了看神色复杂的皇后,意味深长的太后,还有那一干有羡慕有嫉妒有无奈有坚决的妃嫔们,泉甄心中冷笑,这样的温柔,你们真的以为,每个人都能得到吗?仅仅是靠宠爱,绝对不够!看来,很多人,还没有看清楚形式啊!既然如此,她不介意教教她们,不属于她们的东西,就别存在妄想!
说是一个女人的独占欲也好,说她贪慕虚荣也罢,女人的这一生,图个什么?不就是图个能相伴一生的男人么?既然她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乾隆,无法更改,那么,她就要好好的抓住他才行!还有,某些女人的帐,她还没有算呢,不管乾隆怎么样,他到底是整个大清朝的主人,有了这个大靠山,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许多,不是吗?
她清楚,自己现在,并没有爱上乾隆,也许爱上了,她也不知道,但是,谁说两个人过日子,一定要有爱的?现代人结婚之后,那种纯粹的爱,只有逐渐升华为爱情与相伴相依的亲情,婚姻才能维持的下去吧?那么,她可以试着,培养亲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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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琴、知棋、知书三个姑娘,一人手拨瑶琴,一人轻弄琵琶,一人拉按胡琴,合奏乐曲,显得很是惬意而又专注,如画般的场面。花园正中间,立着四扇裱着白绢的屏风,距离等同。几个丫头捧着笔砚颜料,鱼贯而出,搁置一旁的桌上。
众人正诧异着,知画怎么不在?却听见乐声的节奏突然一变,一下子轻快明朗了许多,使得众人精神不由得一震。只见一身白色彩绘纱衣的知画,姿态曼妙的一跃而出,身姿轻盈,舞态动人,衣袂飘扬,如化清风。修长的十指携着画笔,在尽情舞动中往屏风的白绢上画去。
轻笔点缀,寥寥数笔,已是勾勒出了四幅画的雏形,再经过她在屏风之间绕来绕去,使得屏风齐齐转动,利用惯性,制造出风的感觉,使得颜料跟着洒出晕开,形成画卷,很是新奇,匠心独具。一曲奏毕,四画俱成,知画潇洒的将画笔扔回了桌上,停下舞动,施了个汉人的敛襟礼,娇脆的声音,很是甜美可人:“知画献丑了!”
待得乾隆叫起之后,知画双手摊开,轻移莲步,往旁边退去,被她遮到的四幅画,顿时展露出来。却是梅、兰、竹、菊,四幅水墨画,画得倒是传神,实在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的手笔。难怪她的名字叫知画了!
众人交口称赞,连乾隆也很是欣赏,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是把知画当子侄辈看待,倒也不虞他一时头脑发热,又把人加到他后宫里去。泉甄虽然有些不喜欢,倒也接口称赞了一句“不错”,毕竟人皇帝与太后都在赞呢,你能不附和一下么?
为什么说是附和呢?首先,这个知画,倒没有原剧中那般,有那样在大清朝实在是有伤大雅的高抬腿之类的动作,既然不是很出格,那么自然也不会太独特。既然舞蹈不是很独特,那么就说边跳舞边画画吧!这种技巧,实在不算什么,在现代,再离谱再难的歌舞表演都有,这个只能算是小儿科吧???也就这些古代人没见过,才觉得新奇吧!人家那些什么残疾人之类的,都不知道由多少奇技妙想呢,这个,算什么?
这边大家正赞着知画厉害,当事人却突然冒出一句:“谢谢大家的夸奖了,知画受之有愧。论跳舞,这儿不是有个行家在吗?”一双盈盈妙目。貌似崇拜的看向泉甄,道,“容妃娘娘,知画在海宁也听说过不少您的事迹呢!听说容妃娘娘身上有两大奇迹,一是身怀异香,二是舞蹈卓绝。如今异香没了,知画很遗憾没见到这般奇迹呢!不知道娘娘可否指教一下知画,回族舞蹈啊???”
这话一出,挑战意味很是明显,乾隆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对着陈知画的印象,顿时下降了好几分!容妃是帝妃,帝妃舞姿,岂是你一个小小民女的要求,就可在大庭广众之下炫耀的?真是不懂规矩!而且,一个小小民女,居然敢公然挑衅皇妃?真的是,教养不堪!还有,她看不出甄儿今日身体不适么?连察言观色都不会,真不知道陈邦直是怎么教的!难道除了琴棋书画,独独就不教规矩?若不是与陈邦直一向关系不错,他早就开口教训了!
太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挑衅容妃?难道她又看错人了,又一个不着调的?又或者,她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攀上皇帝?看她那眼神,似乎也有些含情脉脉的意思,难道,她居然看上皇帝了?(话说,其实知画真的没这个意思啊,人家只是女人之间,对比自己强的人一种敌意的……至于对乾隆,只是好奇而已!毕竟,人家一个民女,突然见到一国至尊的皇帝,好奇啊!!!不过,人家是太后,她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泉甄感觉到她眼中,不容错辨的敌意与挑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挑衅她么?虽然她也想一展身手,不过,怎么能丢了皇家的体面,失了皇妃的规矩呢?“本宫倒是想指教你一番,可惜,虽然是回人,但是本宫还是懂得一些规矩的。身为皇妃,本宫的身份,是不允许作一些失礼的事情的!这个,就请知画姑娘见谅了!”既然你说“指教”,那我也只好说是“指教”了!泉甄微微一笑,语调柔和,话中之意,却是鲜明的反击。
规矩啊,宫中规矩,既然你不明白宫中规矩,那么,我就教教你!泉甄看着知画脸色微微一变,心中颇有一种放肆的痛快感。终于,不用那么顾忌所谓的宫中规矩,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虽然还要顾及一下皇太后乾隆他们的感受,但总算可以不用面对,令妃这些一直想抓她把柄的人了!
不看其他人的脸色,今日的陈知画vs容妃,容妃完胜!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