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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敬宣与高雅之借着后秦招兵买之后,自觉无力对抗桓玄,于是投靠了南燕,原本想撺掇慕容德领兵南下讨伐桓玄,因为南燕的兵力还算可观,也许是很有希望的,可是慕容德老成持重,不想冒险,二人于是秘密结交青州的豪门强族,以及鲜卑部落有力量的酋长,阴谋刺杀慕容德,推举司马休之继位,然后席卷南燕的步骑兵团反攻建康。
行动之前,高雅之打算邀请刘轨参与政变,刘敬宣不同意:“刘轨年老了,有在这里终其天年的愿望,而且现在受燕帝赏识,春风得意,还是不要告诉他。”
高雅之虽然表示同意,但终于还是悄悄找到刘轨,想最后尝试一下,结果刘轨果然拒绝,并且向慕容德告密,刘敬宣等人被迫逃命,高雅之被追到斩首,刘轨也因为图谋叛变被斩,刘敬宣与司马休之拼死逃到了淮河泗水之间,这时得知建康已经被勤王军占领,于是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刘裕暂时任命刘敬宣为晋陵郡长。
楚军部署完毕,勤王军将领何无忌、刘道规也率西征兵团挺进到桑落洲。
404年4月23日,晋楚水战展开。
何澹之亲自率舰队迎战,他平常所坐的旗舰,装璜仪仗,都十分豪华盛大,这次畏惧勤王军的实力,唯恐失败被杀,所以没有乘坐旗舰。何无忌与部将商议说:“观察敌人的防卫,盗贼头目只怕并不在旗舰上,我们应该急攻,把它夺到手。”
大家不禁困惑,何澹之既不在上面,夺到手有什么用?
何无忌说:“我们兵力太少,敌人的兵力多,很难取得决定性胜利,何澹之既不在旗舰,防御力量一定薄弱,我们用重兵攻击,一定可以夺取,只要夺取旗舰,他们士气马上低落,我们士气势必倍增,节节进逼,非破贼不可。”
刘道规深以为然,于是按计划行事。
几个回下来,勤王军成功夺得旗舰,何无忌让人大喊已经捉到何澹之,楚军瞬间吓懵,勤王军则大受鼓舞,很快攻克湓口,占领了寻阳。
何无忌派专人把司马家的祭庙牌位,以及装牌位的石匣,送回建康,朝廷因此功劳,加授刘裕为江州军区司令长官。
除了官位的提升,刘裕还收获了一员猛将。
桑落洲之战中,胡藩所乘战舰被东晋勤王军纵火焚烧,胡藩身穿铠甲,投入长江,在水中潜行三十多步才爬上岸,当时通往江陵的道路,全被切断,,胡藩不能前往,茫然四顾,已无处容身,只得向建康投诚,刘裕一早听说过此人忠良正直,于是任命他为中央禁军司令部军事参议官。
而胡藩之后确实没让刘裕失望,颇有战功,为刘宋王朝的建立,做出了突出贡献。
接连战败之后,桓玄下令征召荆州武装部队重组兵团,不到三十天就集结了二万人,战舰武器齐备,阵容还算可观,于是率各军挟持司马德宗乘舰东下,让苻宏兼任梁州督导官,为前锋司令,又派散骑侍从官徐放先行出发,游说刘裕:“如果能够向后撤退,把军队解散,定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加授官职,不会使大家失望。”
这么天真的要求显然得不到反馈,刘裕任命诸葛长民为淮河以北军区司令长官,镇守山阳,让刘敬宣为江州督导官,另派刘毅和下邳郡长孟怀玉,西上与何无忌、刘道规会师,向桓玄发起决战。
5月17日,双方军队在峥嵘洲遭遇,此时的形势是勤王军兵力不满一万人,而桓玄的兵力起码是对方的三倍,勤王军心存畏惧,打算退回寻阳再做打算,刘道规给将士们打气说:“他们人多,咱们人少,强弱形势完全不同,如果胆小不敢攻击,一定会被追杀,就是回到寻阳,又怎么能自保,桓玄虽然名满天下,被认为是当世的英雄豪杰,实际上他内心卑怯,胆小如鼠,再加上他刚从京都败逃,官兵斗志并不坚定,肉搏上阵,短兵相接,将领勇猛的一方才能获胜,不在人数多少。”
大家于是强打精神,率军挺进,向敌人发起猛攻。
桓玄经常坐一艘快艇,泊在旗舰旁边,时刻做好战败逃跑的打算,主帅尚且如此,军心离散严重,确实如刘道规所说,基本都没什么斗志。
刘毅借机煸风点火,顺着风势几乎把桓玄的辎重粮秣焚毁殆尽,勤王军西征兵团全都投入战场,争先恐后对桓玄的战舰进行拼杀,楚军迅速崩溃,趁夜逃走,前将军郭铨则直接束手投降。
桓玄带着安帝乘坐事先备好的快艇向西逃走,永安皇后何法倪和司马德宗的正室王神爱,还有其他的司马家族的成员,则全留在巴陵。
桓玄的姐夫殷仲文,也在桓玄的船上随行,发现大势已去,又对桓玄早有怨言,请求乘另外的船只去招收残兵败将,但离船之后立刻背叛大楚,护送两位皇后娘娘投奔夏口去了,一面向刘裕呈送书信,一面向建康转移。
何法倪是穆帝司马聃的正室,一生经历6任皇帝,本年已是66岁高龄,是晋朝最长寿的皇后,但经历了一系的变故和颠沛流离,到建康不久便去世了。
可怜的王神爱则还有好几年的时间煎熬。
5月23日,桓玄带着司马德宗回到江陵老家,部将冯该建议他率军东下,再做一次决战,桓玄坚决不肯接受,胆子似乎已被吓破了,说什么也不想再与勤王军交锋,打算投奔镇守汉中的梁州督导官桓希,可是众叛亲离之下,人心沮丧,号令无人执行。
第二天深夜,桓玄也不管部众了,准备妥当之后,率领亲信一百多人,趁着城中大乱,乘马向城外狂奔。
但这些亲信跟着桓玄没头没脑的乱跑,越发心里没底,刚出城门,就有人向桓玄发起攻击,举刀向桓玄的头猛砍,因为光线太弱,没能砍中,同样是因为光线太弱,究竟哪个人或是哪此人对桓玄下手,一时也不好分辨,于是这一百多号人开始互相攻击,没多大会已是尸体成堆。
桓玄更加恐惧,顾不上随身携带的宝物,带着不到十个人狼狈逃走,这时陆路阻隔严重,桓玄只能到码头上船,心惊肉跳地走水路西上。
因为和益州政府关系破裂,桓玄原本是打算投奔汉中,可是逆江而上,只能抵达巴蜀,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行已注定了悲惨的结局。
宁州督导官毛璠是益州督导官毛璩的弟弟,前不久刚刚在任上去世,毛璩派侄孙毛祜之,与军事参议官费恬,率卫士数百人,护送毛璠的灵柩返回原籍江陵安葬。
5月26日,护送灵柩的船只,走到枚回洲,与桓玄相遇,此时国内局势动荡,航道几乎都没人敢用了,毛祜之和费恬心生疑虑,虽不知对面船上的人就是桓玄,可也料定不是朋友,为了避免麻烦,立刻下令攻击。
一瞬间箭如雨下,桓玄的亲信此时倒是忠心,拼死用身体护住桓玄,但桓玄还是中了好几箭,6岁的小桓升则躲在桓玄背后就帮父亲擦血拔箭,场面十分凄惨。
巴蜀士兵眼看小船都成刺猬了,益州大营指挥官冯迁,赶紧提起俩刀,跳上桓玄的坐舰寻找活口。
桓玄已经深身是血,慌乱中拔下头上的玉导,交给冯迁,悲愤交加地说道:“看见了吗,我是皇上,你算什么东西,想造反吗?”
冯迁顿时笑破了肚皮,兴奋地回头跟同伴说:“你们都听见了吗,皇上!哈哈,想不到这桓老贼自己前来送死!”言罢手起刀落,砍了桓玄的脑袋。
36岁的桓玄就这样结束了荒诞的一生,儿子虽然年纪幼小,却也没能幸免于难,连同江陵的同党桓石康、桓濬、庾颐之,一同被绑到街市上斩首示众。
大姨父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