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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昕瞳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她是医生,见过不少生离死别。可是,还是头一次感觉到死神离自己那么近,而自己竟然恐惧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昨天还跟小妹妹一样的可爱女孩,怎么今天一早,就变得这么大戾气?
“楹楹,是不是陆眠哪里得罪你了?你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我肯定会帮你的。”王昕瞳干巴巴的解释着。
华楹露出了抹嘲讽的笑。
“王医生,你也太蠢了吧?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吗?”
王昕瞳的呼吸,猛地停止,十万火急的看着陆眠,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陆眠捏着毛笔,淡定的写完一个大字,看起来对这次的发挥还挺满意的。
她慢悠悠的解释道:“华楹是新界实验室的间谍。”
“怎么会?”王昕瞳往后退了两大步。
她整天关心安慰的小妹妹,竟然是间谍?
而她,一直针对怀疑的人,跟她才是一个阵营的。
可是!
华楹不是华博士的女儿吗,她不是受害者家属吗,怎么成了间谍呢?
他们办事处、国际刑警队不可能没调查清楚华楹的身份,不可能有人冒充造假的。
怎么会这样?!
华楹看着王昕瞳变得丰富多彩的表情,轻飘飘的补充着。
“王医生,谢谢你这段时间提供给我的情报。”
王昕瞳:!!!
她目光炸裂的看了眼陆眠,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心虚。
是她,是她自己把很多有用的信息,都告诉了华楹。真正说起来,她才是那个出卖办事处的人,她不但没有立功,还拉了胯。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华楹是间谍啊?
这不怪她,这真的不能怪她!
“陆眠,你还练什么字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赶紧把华楹拿下啊!”王昕瞳气急败坏,这都什么时候了,陆眠还跟没事人似的。
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真到了关键时候,就这么被拿捏住了吗?
大概吧,在旁人眼里,甚至华楹眼里,此时的陆眠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可此时的陆眠,心里却只想着:这次的书法练得还成
她慢悠悠的放下毛笔,轻轻吹着还未干的字迹,挺满意的样子。
但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其实没多少力气了。
王昕瞳都快被陆眠气死了。
“陆眠!你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她是真的怕,怕被陆眠连累,怕被华楹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她简直后悔死了,真不该来找陆眠的。
华楹没错过王昕瞳眼底的挣扎,人性向来如此。
平时的时候,大家都人模狗样的,关键时候,才能看清楚对方到底是人是鬼。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仰望的先生,没有一个人是可信的。
“眠眠姐,你不是说你有人爱吗?”华楹声色平静,“那我让你看看,旁人是怎么对待你的。”
陆眠慢条斯理的整理桌面。
华楹则看向王昕瞳,“王医生,我给你一次活的机会。只要你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我就放过你。不然,我只好请你永远沉默。”
王昕瞳一个激灵。
也就是说,她想要活,就只能选择无视。她若是喊人过来救场,说不定她连这个门都走不出去,就挂了。
这还用得着选吗?
王昕瞳立马点头,甚至举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华楹很是满意。
陆眠羽睫轻颤,意料之中。
“你走吧。”华楹其实没多余的心思应付王昕瞳,仅困住一个陆眠就已经很难了,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王昕瞳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受困的陆眠,陆眠是死是活谁也猜测不到。她也不想知道华楹为什么找上了陆眠,磨了磨后槽牙,狠下了心。
“陆眠,你怪不得我。当初你父母都不要你,我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呵呵呵”华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眠眠姐,你看吧,他们没一个靠谱的。只有实验室,才是你的家!”
王昕瞳听不懂她们的对话。
华楹戏谑着眨了下眼睛,天真的问着:“王医生,你知道陆眠是怎么被我困住的吗?”
王昕瞳不明所以。
华楹天真甜美的笑了开,“是你给我的安神药啊。”
安神药削弱了陆眠一半的实力,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
王昕瞳这次,连看一眼陆眠的勇气都没有了,狼狈而快速的,逃离了这间房间。
华楹轻轻哂嘲一声,“眠眠姐,他们都这么现实,你也不需要难过。”
陆眠没什么好难过的。
真的没有。
她只静静的等待,看看华楹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专属于萧祁墨的特别音。
这段恋情,华楹一直不怎么看好。
“他救过你,你就爱上他了吗?”十三号救了陆眠,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陆眠冷漠着没说话,华楹自讨没趣,示意陆眠打开看。
陆眠慢悠悠的打开手机。
我们快到地方了,你在忙什么?
后面还跟着一张实时拍下的北方雪地风景照片。
陆眠神色幽暗了一下,便想起了昨晚的那封信,情绪微微波动之后,她平静回复。
在练字。
随即,也拍了张书法照片,发了过去。
萧祁墨:乖宝宝。
陆眠没再说什么,慢条斯理的收起了手机,全程没有被威胁的自觉,还自在的不行。
这样的她,反倒是让华楹心慌了一下。
她也不愿多耽误工夫,直接带着陆眠,快速离开了办事处。
等到司空见回来找陆眠汇合的时候,却发现她连同华楹已经不见了。
王昕瞳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
银叶岛。
新界实验室。
华楹带着陆眠回了他们的大本营。
重新来到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陆眠打量着周围这些冰冷的仪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铜墙铁壁,垂下的羽睫,掩起一抹嗜血的兴奋,唇角也跟着勾起了一抹顽劣的弧度。
终于。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