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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生前,就居住在距离这不远的烟竹山下,在那里,他培育了许多难得一见的药草。”溢清寒说,“自然,前辈如果不想离开这里的话,等过几天我自会送上……”
“等等。”香夫人听到药草的时候,眼睛放光,“是那个混小子培育的?”
溢清寒点点头,“师父在迷谷中种了许多草药,不过,经过这么多年,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
“带我去。”香夫人眼睛发着光,“现在就去。”
“额……”溢清寒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忙让黑炭变大。
香夫人冷哼,越过黑炭,骑到大黑狗身上。
大黑狗体型很大,香夫人年老之后身材娇小,倒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骑狗……黑炭一脸黑线。
这个老太太,果然有些怪。
它的速度很快,黑狗的速度竟然也不慢。
一路上,溢清寒有很多话要问,却没什么机会。
一直到迷谷附近,那骑在黑狗上的香夫人看到浓雾,浑浊的眼神里露出些许悲伤。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黑狗耳朵,继续往前。
“喂,前辈,这迷雾太浓,很容易迷路,您等我给您带路。”溢清寒从黑炭身上跳下来。
黑炭缩小,跳到他头上。
“哼,这种花架子一样的迷津渡,可挡不住老婆子我。”香夫人说,“自然也瞒不过小黑。”
黑狗得意洋洋地叫了一声,速度慢下来。
溢清寒追过去,衬度着,“前辈,您跟师父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香夫人冷冷地说。
过了一会,就在溢清寒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又缓缓地开口,“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 。”
“他当过我三个月的徒弟。”
香夫人咬牙切齿,“这三个月,将我所有的本事都学了个遍,还顺走了我的医书。这花架子一样中看不中用的迷津,也是从我那里偷学来的。”
溢清寒微微一愣。
师父的师父,是香夫人?
香夫人的目光中有些哀伤。
她没有再说下去,很快就出了迷雾,眼前,是各种各样的草药。
没有人培养,草药生长得很野蛮。
也正因为放养,多了一些野性,药香纵横,淡淡生香。
“这,这些……”香夫人老泪纵横,“果然是那个混账才能培育出来的药草。”
“绝对不会有错。”
“前辈,师父要交给您的东西,在他坟前。”溢清寒说,“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香夫人说,“他留下的东西,多半是那本医书,我早已经用不到了。”
“我……”
她沉浸在新鲜的药草香味中无法自拔。
这里的土壤经过人为改良,适合各种各样的草药生长,以那个混账小子的能力,制造出这种梦幻一般的药田也不足为怪。
“小子。”香夫人稍稍安静下来,“你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在观察完这些药草之前,我不会离开。”
“你先去忙你的就好。”
溢清寒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将她引到房子那边。
几年没住,房子已经破烂不堪,好在,采药工具还在。
拜别了香夫人,出了迷谷。
溢清寒再次打开那张牛皮纸,前两个任务算是已经圆满完成。
而第三个任务……
他微微蹙眉,将牛皮纸放在怀里,进了烟竹山里面。
另外一方面。
飞廉跟涉风单独相处,有些不自在。
平日里,家里还有一只黑炭在,黑炭虽然是动物,毒舌吐槽起来比谁都狠,也算是个小人儿。
现在……
是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啊……
单独……
相处!
飞廉的脸一直是红的,通红通红。
她紧紧地揪着衣袖,不敢看涉风。
“二哥让你做些什么?”涉风将脸撇到一边,脸颊也微微有些泛红。
“二哥……”飞廉捂着脸。
二哥!
涉风喊那个仙风道骨模样的人为二哥。
她也喊他二哥。
这,这难道就是……成亲?
一想到跟涉风这呆子成亲,她的脸更红了。
涉风见她迟迟没有动静,疑惑地转过身,瞧见飞廉正捂着脸,动作有些奇怪。
“飞廉?”
“啊。”飞廉忙转头,看着涉风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脸更红得厉害。
她转过身,蹲下来,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二,二哥让我们做的事,就是……就是……”
“在这花田里找到不一样的花株。”
涉风皱着眉头,在这么一大片花田里找到不一样的花株?
有些困难。
“别,别担心,二叔给了我这个。”飞廉拿出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只看起来很拙劣的蝴蝶,“说是把手指咬破,将血滴到蝴蝶上就可以了。”
“我,我有点怕疼。”
涉风想也没想,直接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到那张纸上。
那张纸上的蝴蝶被血染红,之后,慢慢地像是复活了一般,忽闪着翅膀飞起来。wavv
一只两只三只……
不是一只蝴蝶,而是有几百只蝴蝶持续不断地飞出来,一直到纸张上的血液消失,蝴蝶才停止出现。
“额……”飞廉额角抽搐。
二叔只说让滴一滴血,涉风这冒冒失失的笨蛋滴了好多血进去。
鲜血太多,才会出现这么多的蝴蝶么?
蝴蝶在空中飞舞着,围绕在他们中间。
飞廉抬起头,想着该如何让蝴蝶去寻找奇怪的花株时,猛然发现,眼前的景色实在太美了。
沾染了鲜血的红色蝴蝶,嗯,勉强算是蝴蝶吧,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阳光映照过来时,红色投映成淡淡的粉色。
蝴蝶翩跹,有风吹来时候,吹动一丛花色潋滟。
她与涉风站在中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双目相对,淡然而立,风月无边。
“灵修。”她轻轻地喊了他的名字。
涉风脸微红,将头转移到一边,“你许久没喊我这个名字了。”
秦灵修这个名字,除了大哥和二哥,也只有她会喊。
“你喜欢吗?”飞廉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
“我喊你的名字……”飞廉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还有我。”
涉风伸出手,手指放在她额间,将手指上的鲜血点上去,“你叫我什么,我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