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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那你做好了送命的准备了吗？”
碧莲媚眼一怔，正色道：“生为深渊来，死为门主死。死而无憾。”
我满意点点头。
“日后你便贴身服侍我。同你一起伺候的婢女叫兰英，刚投入我门下，你多试探试探，切记不可暴露。”
“是！”
“兰英！”
我唤来兰英。
“这是碧莲，你们都是我的贴身丫鬟，日常杂事你们看着分工，我便不管啦。”
“是~”
“是！”
一个绵里藏针，一个干净利落，倒也别有一番看头。
“日后还请姐姐多多指教。”
碧莲朝兰英福了福身，低眉顺眼，乖得很。
兰英只瞥了一眼，不做一词。
碧莲也不恼，依旧淡笑着候在一边，随兰英去。
湖里翻着肚皮早早升天的鱼啊蛙啊，早被人捞出去处理了。
就说我这么点血，汇进这一大塘池子，还能有多毒？翠翠分明是见到小伙伴儿都嗝屁了，被吓得。
那些莲花啊草啊，一定是娇身惯养，一点点小挫折都受不住，被吓焉的。
定是如此。
先前还说给翠翠找块宝地种点珍贵花草给它当零嘴，这下巧了，一大块池塘都是它的。
见叶草和葫莲，有剧毒，生长极度旺盛，喜湿，生命力旺盛，最适宜生长在湖里。
河豚有剧毒，浑身带刺儿，扔进湖里给翠翠作伴儿再好不过。
嘿，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这几样东西别的没有，就是有点费银子。
乾元洞倒是有，但是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我又走不开。
只能砸重金托人带些苗子回来，现在先把湖水清一清，免去那微不足道的毒性，也散了翠翠小伙伴儿的尸臭。
这事儿我交给肖骁风去办了，风阁路子广，找这些都是小事儿。
再说了，凭顾承安那手段，指不定自家产业就有干这票的。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谁赚不是赚啊？
顾承安用了早膳又出去了，人影都见不着。
今儿府里来的人来自各行各业各个州，男女老少皆有，一时也让人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自己人却是心知肚明:都是风阁的人。
那些皇宫里的人安排来的，大都被我骂走了或者被肖骁风挤兑走了，几乎都只留那么几个不是自己人。
至少不能一个不留啊，他们也会起疑虑，就好比楚瑜的人，我可给了兰英面子，一个都没动。
让那些眼线孤立无援战战巍巍，在眼皮子底下蹦跶，也别有意趣。
“公子。”
兰英换来一壶热茶，再端上来几碟小点心，放在石几上。
“兰英。有些话，我还是直接同你说。”
都是可怜人，我也不想藏着掖着。
她倒茶的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放下茶壶。
“可是我的家人…”
兰英迟疑道，有期待，也有紧张。
“我的人查不到他们所在。只见到不久前的某夜，楚瑜私牢里曾抬出几具尸身，同你家人模样差不多。”
没有想象中的惊诧，只见兰英早就做好准备，淡淡应到。
若不是她眼里溢出的晶莹，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冷血。
“奴婢早有所料。近日送进去的家书虽有回应，但字迹陌生规矩，哪是我那白丁弟弟的痕迹。多谢公子如实相告。”
兰英跪下朝我嗑了嗑头:“公子可曾知晓究竟是哪一日被抬出私牢？他们既然死无全尸，做女儿姐姐的，至少得记得他们的祭日，来年多烧点香火，免了地下的欺辱。”
“四月二十。”
“多谢公子。”
“你在这世上已经没了牵挂和把柄，我也不强留你。你若想走，就趁楚瑜还没察觉。”
兰英笑到:“主子说笑了。兰英的命是主子给的，兰英家人的祭日也是主子查的，从此主子便是兰英唯一的主子。先前颇有不甘，如今心悦臣服。兰英除了主子身边哪儿也不去，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得报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