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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先是孟安靖反应了过来,他对着许清木微微点头致意,面不改色地道:“许先生,您好。”
他很机灵,刚才那种乖巧温柔的神情很快消散,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非常专业而且冷漠的护理。
许清木微微眯眼,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孟安靖又说:“那你们二位先聊,我就不打扰了,需要的话,叫我一声。”
说完,孟安靖又微微点头,很识趣地离开。
许清木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身后传来宋玦的声音:“看什么?”
许清木转过头来,严肃地对宋玦道:“你小心变智障。”
宋玦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地从包里拿出酒精喷手和头发,一边喷一边烦躁地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吭声?”
许清木道:“就小漂亮给你盖毯子的时候,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吗?”
宋玦目光凉凉地看了许清木一眼,道:“无理取闹。”
许清木就哼了一声说:“智障警告。”
然后俩人就互相不搭理了,就那么僵了半天,直到宋玦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来电人是沈良才,宋玦刚接起来,沈良才就在电话那头惊喜地说:“我、我联系到了一个曾经在银河疗养院住过的患者家属,他们同意让请小道长去看看。”
声音有点大,许清木都听到,宋玦把电话开了公放,听沈良才继续说:“我已经看过患者的病例了,从检查单上看不出问题。”
许清木对沈良才的评价直线上升。
这年轻人,既有正义感又有行动力,比温纶不知道优秀多少倍。许清木简直忍不住挖医院墙角了,说:“沈医生,有兴趣做道士吗?我把凌云观传给你。”
沈良才还认真想了一下回答:“应该不行,我还是更喜欢做医生。”
许清木十分失望地道:“我可太喜欢你了,真的不考虑吗?”
“先说正事。”宋玦冷着脸打断他们,对沈良才道,“你还从患者家属那里了解到了什么?”
沈良才回神,开始说这位患者的事情。
患者名为文泰贺,今年36岁,c市本土品牌泰贺百货的董事长。去年骨折后在银河疗养院修养了一个月,之后立刻和疗养院的一个护工闪婚了。结婚两个月文泰贺就因为不明原因智力永久受损,接着那名护工就提出了离婚。
因为文泰贺对那名护工爱得痴狂,也没有做婚前财产公正,于是护工非常顺利地拿走了文泰贺一半的财产和股份。
接着那名护工将股份全部折现,人就彻底消失了。文家后知后觉文泰贺的病可能和那个护工有关,想要将那个护工找出来对峙,但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现如今,文泰贺已经傻了半年了,他年迈的父母已经放弃了寻找护工,只一心一意照料儿子,希望能医好他。
听完,宋玦道:“如果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话,那就能解释为什么这几年银河发展那么快了。他们赚钱的渠道不止这家疗养院,还有骗婚。”
许清木摸着下巴说:“现在这些人,可真是花样百出。这样……我现在就去c市吧,看看那个患者本人再说。”
“太好了!”沈良才高兴了一下又说,“那宋总呢?一起来吗?”
宋玦道:“也没必要,这边可能还有什么信息没有挖掘出来。”
许清木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孟安靖,对着电话说:“你放心,宋总在这儿过得可好了,有小漂亮照顾着,老房子都着火了。”
沈良才傻乎乎地问:“小漂亮是谁啊?”
但已经没有人搭理他了,宋玦和许清木又开始互怼。
沈良才试图插话劝一劝,但几次尝试失败以后,最终放弃,默默听着。
两个人吵了至少二十分钟,吵得都要缺氧了,才不得已疲惫地停下,各自转身不搭理对方。
目睹了一切的沈良才表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两个人。
然后许清木就带着一肚子火走了,边走边问沈良才要文泰贺的地址,他现在就要去。
沈良才说了地址之后,又有点担忧地说:“小道长,你要是走了,那不是只有宋总一个人在银河疗养院里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许清木冷笑一声道:“关我什么事?反正他是为了宋氏挤垮银河疗养院才来的。”
沈良才道:“啊?”
许清木走到拐角了,转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孟安靖又走到了宋玦的身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小道长?”沈良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许清木回神,又说了一句:“他好得很,乐不思蜀。”
而后许清木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气冲冲往前走。
但走着走着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他又停下来再看了一眼宋玦和孟安靖。
这个孟安靖……不管怎么看,都是很能迷惑人的类型,搞不好宋玦那个白痴真的会被迷住,然后变成弱智。
许清木咬牙切齿地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愤愤地在心里嫌弃地道:算了,就当积德。
接着,许清木让贺星楚给自己发来了柳译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因为没有想到许清木会联系自己,接起电话的时候,柳译十分战战兢兢:“小道长……我们最近都没惹事,真的没有……”
许清木直奔主题:“我不是找你麻烦的,我是找你帮忙的。”
柳译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道:“不敢不敢,有什么安排您说。”
许清木道:“你现在来b市一趟,帮我看着一个人,别让他出事。”
柳译满口答应,大言不惭地说没问题,但听许清木说了银河的名字以后,立刻就焉了。
许清木奇怪地说:“有什么问题?”
柳译连忙道:“太阳岛……是叶家的地盘,银河疗养院是叶元征开的,我……”
许清木不耐烦道:“我不知道叶家,怎么,很了不得吗?”
“您不知道?”柳译有点惊奇,但还是很快给许清木解释,“叶家也是玄门的老家族了,协会排名比我们家靠前。而且上次输给您以后,我的名声也受损,在协会里很抬不起头……我不太好得罪叶家……”
又是那个玄门协会。
里面都是一帮什么下-流人,凑在一块儿装什么上流社会呢?
许清木轻笑了一声,说:“果然还是凌云观好得罪啊。”
柳译简直快哭了,忙说:“不是的,真不是的,叶家有大能在,我不敢……真的不敢找他们麻烦啊!”
“行了。”许清木道,“我不是为难你,没有让你来找叶家的麻烦,只是让你以游客身份上一趟太阳岛,这没问题吧?”
柳译道:“不敢有问题……”
许清木又说:“做游客的过程顺便帮我看着一个人,别让他丢了性命就行,这怎么会得罪叶家?也没有问题吧?”
柳译哼哼唧唧地道:“确实……没问题……”
许清木很满意地就要挂电话,柳译又开口问:“我要保护的人……他对您很重要吗?”
许清木顿时炸毛,怒道:“胡说八道!一个药引子有什么重要的!”
柳译:……
不重要你火急火燎地威胁我干嘛?!
柳译十分委屈。
许清木自己胡乱发火以后又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总之,他要是出事,你这辈子脑袋上都不要想长一根毛了。”
柳译可怜地应了声,许清木就挂断了电话。
最后看了一眼宋玦的方向,许清木抹了一把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