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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蓉被弄得也紧张起来,急忙道:“不会!他要敢做出这种事情,我铁定打断他的腿。”
“不说你舍不舍得了,陆鸣飒就肯定饶不了他。”
想起来陆鸣飒的杀伐果断,鹿蓉头皮发麻,屁股扭来扭去坐不住,“我、我还是回去再敲打敲打鹿离那个孩子吧。”
说完她起身就走,走路也没有来时那般笨重了,单从身后看来,还是风风火火的,就跟没怀孕一样。
许倩书看了失笑,喊着提醒:“你慢着点儿,别急。”
鹿蓉走后没多久,许倩书就命捕捞队出海去打捞尸体,阿秋嫂等众人在码头望眼欲穿地守着,饶是没打捞回来几具尸体,她们也感激涕零。
也不等许倩书吩咐她们如何帮忙澄清谣言,她们自己就开始不知不觉地为许倩书正名,同时忏悔着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感激着许倩书的不计前嫌。
一部分岛民虽然没有参与之前的聚众闹事,但也受了许倩书恩惠,他们为自己没有站出来帮许倩书说句话、心中怀疑许倩书而感到羞愧。
两三日的功夫,许倩书在岛上的名声便就变了。
从夺人性命的妖女又变回了那个下凡的天神娘娘。
而许倩书为了让七夕活动顺利进行,岛上的风貌不至于破破烂烂叫人唏嘘,又让装修队重新免费给岛民们修缮房屋。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七夕也越来越近。
期间……
一条特色鲜明的疍家渔船突然出现在涠洲岛附近,并且游荡几日,不见离去。
以船为家的疍家人出现不足为奇,他们可能是打算上岸采买点盐巴布料等生活用品的,奇怪的是一直未见甲板上有人,就跟是条没人废船似的,可那艘船却又十分完整干净。
打捞队的队员们每日出海都能碰见,最终忍不住,将船使近,用船桨拍打了甲班,朝船舱里头喊:“嘿!里头有人没有?”
不见有人回应,舱门帘被风吹得一动一动,船舱里黑黢黢的,什么都显露出来。
队员们忍不住嘟囔:“奇怪,这船好好的,不像是没人的废船啊。”
“哎呀,磨叽个什么玩意,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说着,那通身晒得黢黑的汉子就要跳过去,舱门帘这时却打开来,走出一个看起来估摸十四五岁,穿着疍家服饰的瘦弱少年。
汉子止了脚步, “嘿!你这孩子,在里头待着怎么听见声音了也不出声啊?”
少年面色不善,一双眼睛满含提防戒备,嘴紧紧闭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汉子‘哎呀’一声:“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么?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
“关你屁事。”少年开口就怼,“你是老几,我为什么要理你?滚!”
汉子闻言立马急了,黢黑的脸也看不出来红白来,只是额间凸显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怒气。
他一迈腿就想跳过去收拾那少年,身边人赶紧拉他,好声相劝。
另外有人对那小少年道:“你这孩子,怎的脾气这么火爆,我们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过来问问的。”
“虚伪!”少年说完还啐了一口,紧接着又撂下一警告:“少多管闲事。”说完他转身回了船舱。
捕捞队的队员们见状,便也不再自找没趣,将船驶离,继续在海面上打捞尸体。
小船的船舱里,那少年换了一幅面孔,局促又紧张,眼睛放光地对一个坐着的枯槁瘦弱老人道:“方爷爷,我将人赶走了,他们不会再来吵您睡觉了。”
“好,做的好。”
得到了老人的称赞,少年立马咧开嘴笑,挺起瘦弱的小胸膛道:“方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将事情做好,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老人赞许地点了点头,眼神一寸一寸地变得阴毒起来。
这个老人就是在荒岛上待了两月有余的方公公!
将入岛时的他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经过两个月非人的折磨,他如今看来竟如久卧病床、大限将至那般。
方公公原本以为自己真的要因为要死在那荒岛上了,谁曾想竟然阴差阳错地遇到了以船为家的疍家人,并且还是几个少不更事的小伙子。
他随随便便几句话便将那几个小伙子骗得团团转,再用一点对于他来说是举手之劳的条件将人收入麾下,让人为他所用。
他咬着一口黄牙,三角眼阴森眯起,心中暗暗道:陆鸣飒、许倩书!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
一转眼,七夕到了,涠洲岛在许倩书的应酬帷幄之下,再次变得人身人海。
冯子墨站在高高的阁楼上看着底下的热闹,激动得满面红光。
他背手身后,带着笑意问许倩书道:“怎么陆大人今日不来凑个热闹吗?”
“他今早有事儿出去了,等会儿再来。”
闻言,冯子墨不动声色地离许倩书近了一些,笑得比方才更欢,“生意比以前还要好了!要是能一直都这么多客人就好了。”
许倩书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漫不经心道:“今日来的顾客大多都是这北海郡或周边地方的人,一个地方再好玩,玩多了也会腻,要想保持这个市场,得弄个旅行社。”
“旅行社?”冯子墨闻所未闻,但不知为何就觉得许倩书说的就是对的,他也不问这旅行社是个什么东西,直接就道:“那咱们办个旅行社吧。”
“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这旅行社可不是开个民宿酒楼,有钱有块地就行了,得遍布四海八洲,个个地方都要设店的,可不是个小工程。”
“那又如何,只要能赚钱,再苦再累也都值。”冯子墨说得两眼放光,“我们合作吧!”
“合作?”许倩书挑眉,侧目上下扫视了一眼冯子墨,然后坏笑道:“好啊,不过我要持百分之四十的技术股。”yyls
和许倩书打了这么久交道了,冯子墨自然知道这百分之四十的技术股是什么意思。他从原本的眉飞色舞,变成了神情凝重。
要知道,许倩书这无疑是空手套白狼啊!
若是这旅行社真办起来、盈利了,那许倩书就可以得到他四成的分红;要是旅行社没办起来,亏损的也只会是他。
可谁让人家许倩书有那个头脑,他空有钱呢!就在他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要应下许倩书时,许倩书突然转身下楼,道:“出海回来的船已经在卸货了,头鱼拍卖会就要开始,走吧,看看去。”
“哎哎哎,你别转移话题啊,四成就四成,只要你认真和我合作,把那个什么……旅、旅行社给办起来。”
许倩书笑而不语,脚步轻快地向楼下走去。
冯子墨以为许倩书后悔了,蹭蹭蹭跟着下楼,迫切地道:“你给我一个准信啊!你不会是想反悔,要五成吧?”
“……”
“你要六成?!”冯子墨一副割了肉的心疼,甚至连唇都有些丝丝颤抖。
就在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准备狠心‘拒绝’许倩书时,许倩书开口:“要是今天的头鱼能拍出个好价钱,我心情好了,就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当真?”
“自然不会有假。”
说着说着,两人就下了阁楼,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些原本不以为意的富商大亨们见到这涠洲岛的盛况,顿时态度大变,一窝蜂的围了上去,说着客气的场面话。
许倩书脸上扬着虚为委蛇的笑,虽然一看就不真诚,但也教人讨厌不起来。面对搭讪,她均以微笑点头回应,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人领去拍卖席上在落座。
冯子墨意气风发地走上台,朗声道:“诸位安静一下。”等场面稍稍安静下来,他才接着道:“今日能请到诸位到场,很是荣幸。等会儿我们今日捕到的头鱼就要送来……”
他妙语连珠、舌灿莲花,硬生生将一个普通的拍卖会塑造成了一个集行善、祈福为一身的‘高端人士活动’。
在场的老板大亨们听着也生出了一种优越感,脊背都直了好些。
许倩书又适时地站起来,道:“为了感谢善举,最终拍下头鱼者,将免费获得我们涠洲岛码头广告牌的一个月使用权。”
码头的广告牌!一个月!
这可值啊!众人眼睛发光,搭在膝头上的手蠢蠢欲动。
依照涠洲岛今日这摩肩擦踵的客流量来看,拍下头鱼就能在码头刊登广告,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
迎宾姑娘们穿着美丽得体的旗袍上来,将加价牌分发下去。
刚刚发完,便听见入口那边传来一阵啧啧称奇声,众人回头看去,见是四个人扛着一条小牛犊那么大的鱼进来。
鱼头上还绑着一朵红绒花,配上鱼嘴里呲着的尖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七尺彪形大汉穿着一条女人衣裙似的不伦不类。
拍卖会开始,随着加价牌一次又一次的升起,头鱼的价钱远远超过了人们心中原先预估的数字,但加价还在继续,并且争夺的那几位老板都红了眼,就跟斗气那般,一定要将头鱼和广告牌收入囊中。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头鱼最后落入一位姓原的老板手中。
而后,又呈上来头颅那么大的海蟹。
新的一轮竞争……
“啊!!!”还未等海蟹拍卖的一锤定音,一个女人的凄厉叫声突然响起,听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