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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城,某处不起眼的民宅。
没人知道,这处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就是西厂大档头胡久成的秘密府邸。
不是说胡久成有多低调,而是他的职业性质所致,让他必须尽量融入到普通人中去。
这一点跟孙洞差不多,两人都不是张扬的主,不然也不会获得叶绝对的信任。
蜀中那边已经传回消息,叶即将离开蜀中返京,而在叶到京之前,胡久成也必须要完成一件事,一件绝对机密的事。
胡久成的院子虽小,但让人不知道的是,院子下面却有着四通八达的地道。
以西厂今时今日的地位,地道当然不是用来逃命的,而是用来传递消息和命令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幽暗的烛光下,两个黑衣人跪在胡久成身前,从他们身体反应出来的状况不难看出,他们现在十分的恐惧,显然是做了什么错事。
“公公临走之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给我,却万没想到让你们给办砸了,你们说吧!该怎么办?”
久居上位之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势,别看胡久成在叶面前小跟班一样,在他的手下面前,一样也是能让手下喘不过气来的主。
“大人有所不知,非是我兄弟推卸责任,实在是那些人出现的太过突然,我兄弟措手不及,才让他们得了手”
一个黑衣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胡久成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知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那个人怎么样了?”
另一个黑衣人道:“那个人被他们带走了,从那些人的身材功夫上,属下分析,应该是倭人”
“倭人?”
胡久成知道,倭人的武功跟中原武术有很大区别,可以说非常的好认,这些人把这么明显的破绽暴露出来,莫非是想转移视线?
胡久成无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自从皇后产下太子后,他就有种直觉,皇后生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叶的,也就是说,他们所敬仰的叶公公实际是个假太监。
得出这个结论后,胡久成自己都吓一跳,不过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不论真假,都必须烂在肚子里,不然以叶的手段,他会死的很难看。
既然皇后生的孩子有可能是叶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将来绝对是要登上皇位的,那么在这之前,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皇帝朱由校已经是半个死人,随时都有可能挂掉,朱由校若死,而太子又太小的话,大臣们会不会在皇族中另选皇帝?
答案是很有可能,而这个最大的人选就是信王朱由检。
朱由检被关在信王府里,一直都很老实,按照叶的想法,是打算在他就藩之后,在让他不知不觉地挂掉,这样就不会有人把信王之死跟叶联系到一块了。
现在叶不在家,胡久成就自作主张,准备提前送朱由检一程,却不想半路被人截胡了,人没杀成不说,还让人给劫走了。
这对胡久成来说,不但是奇耻大辱,而且若是传到叶耳朵里,他这一溜须拍马屁的举动,很有可能就要弄巧成拙了。
不过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却出现了谁也没想到的反转,一个被幽禁的皇上兄弟,谁会有兴趣劫走他?劫走他又有什么用呢?
“给你们两混蛋一次机会,秘密搜索这些人的下落,找到之后也不要惊动,立刻回报于我”
“大人,放心,我们这就发动所有弟兄去查,绝不让那帮混蛋逃出去...”
黑衣人话音未落,就被胡久成挥手赶走了,手下失手后,第一时间就禀报了自己,西厂也立刻发动起来,所以胡久成觉得人应该还在城中。
沉吟片刻后,先伏案给叶去了份密报,这事当然不能说是自己挑起来的,得先把自己洗干净才行。
“来人,备轿,我要去见杨阁老”
杨嗣昌是内阁首辅,又曾教导过朱由检,虽然后来一直站在叶这边,但谁敢保证这事就与他一点关系没有?
其实这件事如果换做叶考虑的话,他是不会把杨嗣昌考虑进去的,因为叶不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以杨嗣昌为首的内阁,可说是最大受益者。
上面没有皇帝掣肘,朝中没有权臣当道,一水的读书人掌权,曾几何时,这也不是东林党人孜孜追求的目标吗?
只可惜东林党人没有看清形势,也没有站好队,而杨嗣昌等人却站对了。
能在朝中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政见,杨嗣昌又怎会去参合朱由检的事?
杨嗣昌是在内书房接见的胡久成,杨嗣昌可以在别人面前狂傲,但在这个大特务头子面前,还是表现得很谦和。
听了胡久成介绍的情况后,杨嗣昌的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
很明显,做这件事的人肯定是叶的对头,但叶的对头实在太多,数不胜数,没有确切的目标,还真不好梳理头绪。
“阁老,在下已经发动西厂人手在全城展开明察暗访,锦衣卫那边也打了招呼,只是在下觉得还不够,阁老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对外宣称信王突发急病而死,这样应该就可以试探出各方的反应了”
听了胡久成的话,杨嗣昌沉吟片刻,刚要说话,忽地反应过来,这混蛋不是要试探别人,怕是在试探老子吧?
想到这,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这些人劫走信王,一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只要把信王的死讯传出去,那就什么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对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叶公公也该回来了吧?”
胡久成点点头,心说这老狐狸,口风转的倒是挺快。
“公公的行踪又岂是我这做属下能知悉的?既然阁老也同意这个办法,那在下立刻就开始执行,告辞!”
不是一路的两个人,能说这么半天话,实属难得了,胡久成宁可去诏狱讯问犯人,也不愿跟这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打交道,施礼后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胡久成远去的背影,杨嗣昌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又皱起眉头来,到底是什么人绑走的信王?绑走信王,又意欲何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