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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行程,叶一行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已经到大同了,因为京城距离大同的实际距离并不是很远。
可不知为什么,在距离大同百余里外一个叫长乐的地方,叶一行却忽然停下了。
不是叶不想走,而是不能走了,据在大同的探子传回的消息,有人在他前行的路上埋下了地雷,但具体埋在那了却无法探知。
这可就有点难为人了,虽然通往大同的路不少,但一来绕远,二来叶总不能知道点危险就绕路吧?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呢!
此地距离长城已经不远,塞外的朔风强劲无比,虽然有长城阻隔,却依旧毫不留情地吹进中原大地,给中原的冬天又增加了几分冷意。
叶并没有住官府的驿站,而是命手下包了一家客栈,因为驿站虽然免费,但对普通士兵的待遇就差多了,这么冷的天,叶可不想让手下跟着自己遭罪。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驿站住的都是过往官员,叶不想跟他们有什么交际,所以干脆躲远点。
外面寒风呼啸,室内却温暖如春,几个巨大的火盆放在房间的四角,也不知道房间是怎么设计的,虽然能感受到热气,却一点不气闷,也闻不到碳火的味道。
叶负手站在窗前,眉头微皱,显然还在为地雷的事烦心。
如果只是他自己,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现在多了五百手下和三个女孩,由不得他不小心。
通过探子反馈回来的情报,埋地雷的人很可能是范永斗等几大商家,因为消息就是从七大商家中的梁嘉宾那里传回来的。
但叶却有不同看法,首先所谓的满清八大皇商,是后世给这八家汉奸冠名的,这时候的人还没有这个认识,甚至是他们自己也没觉得做错了什么。
所以叶虽然将王登库家抄了底,但还没有显露对付其他几家的意思,按理说还不至于主动对叶出手,除非这件事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想要叶命的人多了,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件事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叶更倾向做这件事的人是白莲教。
自打徐鸿儒在京城昙花一现后,白莲教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没传出办点音信。
叶知道,红袖或许能找到白莲教的人,但叶不想让她再参与进任何与白莲教有关的事中来。
女人既然选择跟了自己这样身体有问题的人,那叶就绝不能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这是一个男人起码应该做的。
埋设地雷!
叶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办法,除非他找到埋地雷放人,不然根本无法找到地雷究竟埋在那了。
已经住了两天,叶必须要有所行动了,因为他不可能在这无限期地住下去。
看来只有自己先行一步了。
这个念头刚打定,就听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禀公公,门外一个叫沙尔呼图克图的藏僧求见”
听了侍卫的禀报,叶眉头微微一皱,他记得很清楚,那晚在两个僧人被红袖用毒药吓跑后,就曾跟他说过西域三大妖僧的事,而这个沙尔呼图克图,就是三大妖僧之首。
这家伙来干什么,难道是想替师弟找回场子?
有些人早晚是要面对的,叶吩咐侍卫将沙尔呼图克图请到客栈的会客厅,刚要出去,却见红袖从里间走了出来。
叶看着红袖微微一笑道:“无需你出手,什么僧也吓不倒我的”
红袖嫣然道:“他应该是来找你要解药的,我觉得你不妨利用他一下”
叶一愣,刚想问怎么利用,就听红袖继续道:“据我们的消息,这个妖僧早就到了林丹汗那里,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硬是将察哈尔部信奉的黄教改成了红教,所以他在察哈尔部很有威望,如果你想查都有什么人与蒙古或是女真人做生意,他一定能帮你查到的”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
上次额哲跑到京城找叶求救,叶让他等消息,草原的消息还没等到,却先等来了努尔哈赤挂掉的消息。
努尔哈赤既死,女真大军肯定也无心再战,所以额哲就告辞返回草原了,但他却从没跟叶说过什么红教、黄教之事。
叶知道,宗教在蒙古部族中的影响力还稍差一些,但在藏区就不一样了,藏区奉行的都是****,这个沙尔呼图克图出现在蒙古草原,很有可能是带着某种政治目的而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妖僧还真不能等闲视之了。
伸手接过红袖递给他的小瓷瓶,笑道:“我突然发现,能得你在我身旁,我真是捡到宝了”
红袖脸蛋一红,白了叶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
沙尔呼图克图确实是为了解药而来,在知道师弟中毒伊始,他并未太当回事,因为他本身也对毒药也很精通,可当看到师弟的症状后,立刻就知道遇到高人了。
因为之前曾对皇太极吹牛皮说杀叶易如反掌,不过皇太极因为老爹的死,并未等到结果就急匆匆地返回赫图阿拉了。
皇太极当然不能空着手走,但也算给了沙尔呼图克图面子,没有对察汉浩特进行三光政策,只是将所有财富和孩童全部带走。
沙尔呼图克图自己觉得救察哈尔部,却不想对牧民来说,孩子才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所以不但没有因此感激他,反而开始抵制他的红教,最终成功将他从察哈尔部赶了出来。
所以沙尔呼图克图已是丧家之犬,要不是为了救师弟,他现在要么去建州,要么就只能返回西域了。
待看到叶气定神闲地从里面走出来,沙尔呼图克图终于知道自己之前的牛皮吹的有多大了。
高手之间,不一定就得打到一起才能分出高低,举手投足,又或是一个眼神,都能影射出这个人的真正实力。
站起身双掌合十,躬身道:“叶施主,久违了”
叶上下打量了沙尔呼图克图几眼,一伸手,就将解药丢了过去,笑道:“你是为这个而来吧?如果贵师弟还觉得不服,可随时来找我,我一定奉陪”
沙尔呼图克图看着接在手里的小瓷瓶,有点不敢相信地道:“叶施主真的肯将解药给我?没有什么条件?”
叶脸上仍是那副和煦的笑容,道:“我与大师无冤无仇,想来大师也是受人挑拨,所以我想交大师这个朋友,就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