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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在徐州对面的驻军有一万兵马, 而且都是精兵, 若能倾覆这一万兵马,也能让孙权肉痛许久。尤其是攻破了徐州这一道水屏障, 再跟孙权打起来就没那么难了。”张辽在一旁显得十分高兴地说。
“徐州那头由项龙去打, 合肥之地就交给张将军了, 怎么打张将军说了算。”这样尽由张辽作主的模样,何尝不是对张辽的信任,张辽闻之而大笑, “陛下信得过臣,臣必用合肥牵动孙权的兵马, 让他们无法救援, 好叫项将军长驱直入。”
有将如张辽, 实大魏之幸,曹盼确信张辽能说到做到, “至于张郃将军,阿无……”
张辽跟项龙要做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还有张郃跟秦无。他们当然也有他们要做的事。
这一夜, 张辽的书房亮了一夜, 反复的敲定了一干的行军计划, 粮草供应, 天未明,他们又各自赶回了各自的戍地。
益州里,诸葛亮也同样马不停蹄,趁着孙权没有发现他与曹盼的会面, 兵贵神速,用最快的速度发兵,谁拿下江东的城池最多,自然是谁将来得到的城池最多。
所谓平分,诸葛亮没有细问,不过是各自心知肚明罢了。
倒是益州里头听说诸葛亮要兴兵攻打孙权,作为副手的李严立刻前来,“丞相,我们内乱刚平,此时兴兵江东,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这是最好的机会。为先帝报仇的最好机会。”诸葛亮用的理由也是理直气壮,毕竟刘备若非兵败夷陵,也不会退于白帝城而病故。
这类事,想要记仇可以记,想不记也能不记,不过是看话怎么说。
李严道:“可是丞相,若与江东兴兵,万一曹魏对我们发兵该如何?”
诸葛亮看了李严一眼,“曹魏此时无暇对我们兴兵。”
“李大人,此事,我自有主张,与江东兴兵,为了与陛下报仇不假,同样也是为了拿下江东。与魏兴战,我们讨不得半分的便宜,若不趁此机会夺江东之地,叫曹魏占据了江东,我们还能与曹魏抗衡?”
哪怕本来还反对的副相,听着诸葛亮的话不确定地问道:“丞相所言,曹魏如今也在与江东兴兵,丞相于此时动,是要趁机夺江东之地?”
在李严上门之前,诸葛亮已经安排好了兵马赶往贵阳,并且同样已经准备随时进攻江东。
李严尚且不敢确定诸葛亮从何处得来的曹盼兴兵江东的消息时,两处已经打了起来。曹盼用计,诸葛亮同样用计。
曹盼让人将江东的船底给凿了,再派人驶船而入,引是江东驻守的兵马全都乘船出战,船行至江水深处,水漫船舱,想再返航也不成了,十几条船的人尽数被逼得想方设法跳船自救,哪里还有面对项龙大军进击的余地。
诸葛亮用火攻,其观孙权驻军的地势,丛林密茂,如今入秋,天气干躁,树木枯黄,诸葛亮让砍了些木头,更在木头浇上了油,再让人人点了一把火,把那木头往孙权的驻军处一推。火势迅速在孙权的军中蔓延开了,西北风吹起,将那火势吹得越发的大。
很快那一片地尽成了火海,没有人能逃出来,也没有人敢进去。
烧了整整一夜,孙权的兵马无一生还,作为领兵放火的将军看到那惨状也不禁唏嘘,实在是太惨了。
如此的开场,皆以兵不血刃而攻破了孙权与他们的一处屏障,一股作气,两方皆再次发兵。
这一次,更是杀得孙权一个措手不及,孙权在听说两方告急之时,曹盼那头已经夺下了整个丹阳郡。诸葛亮也不遑多让,忆得了桂阳、临贺、苍梧三郡,虽然这三郡加起来也不及一个丹阳郡大,那也是孙权的地盘呐!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兴兵来犯,为什么?”一下子损失了四个郡,无论是临近徐州的守军还是桂阳郡的兵马,皆是全军覆没,这样的消息让孙权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
别说孙权了,江东的人都懵了。曹盼与诸葛亮同时兴兵,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勾结,这话说出去,没有一个人会信。
“大王,眼下当思退敌之策!”为什么比起守住城池来尤显得不那么重要,吕蒙与孙权作一揖提醒。
孙权也算是被提醒了,点头道:“对,说得对。现在不是追究为什么的时候,而是要退敌,退敌。”
喃语着退敌,孙权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来回的跺步,走着走着,突然一把挥乱了桌上的所有物甚。“曹盼,诸葛亮,你们竟然敢合起谋来夺孤的江东。”
那恨得咬牙切齿的话啊,听在江东臣子们的耳边,宛如一道惊雷,孙权喘重地喘息着,他知道,这一次所面临的危机比起十四年前的曹操率领百万大军更甚。
曹盼,诸葛亮,两个人,都比曹操还有刘备出色,而且,既然他们俩个一道出手,也就是说,他们一定已经达成了默契。这是要兵分江东。
“谁,谁愿意为孤去退敌,谁愿意?”孙权想明白了,却平静了下来,不就是想要江东吗?纵以他们二人联手又如何,他孙权也不是好惹的。
“大王,臣愿意。”陆逊出列自荐,孙权见之而大喜,“好,好!伯言不愧是孤的大都督,孤将江东所有的兵马将由你来指挥,只望你能退敌。”
“是,大王。”陆逊应下。
群臣退去,只剩下吕蒙与陆逊站在孙权的面前,孙权走了出来,走到陆逊的面前,“伯言有何打算?”
“臣以为,这一次曹魏与益州一同发兵,此事必然是魏帝曹明心所为。”陆逊将自己的猜测道来。
孙权道:“伯言继续说。”
陆逊与孙权作一揖,“益州势弱,夷陵之战,益州损失惨重,又遇刘备病逝,新帝继位,益州内乱,诸葛孔明虽有能力,但是毕竟时间太短。故论强敌,益州比起曹魏来差得太远了,所以,臣之意,既然我们不能同时对付两个敌人,那就倾注所有的兵力去跟曹魏打,对于益州,还是以拉拢为主,或是坚守惑敌为主。”
吕蒙道:“此事不让子瑜去做。”
“不错,子瑜是诸葛亮孔明的兄长,先时在夷陵之乱中,子瑜亦有奇谋,今遇关乎我江东之大事,想必他会为了大王与江东,尽力全地说服诸葛孔明退兵的。唇亡齿寒,若是江东一亡,以益州之弱势,益州必会是下一个江东。”陆逊只是实事求是地论来。
“孤只怕子瑜说服不了那诸葛孔明,诸葛孔明一定想过伯言适才所言,可他依然选择了与曹盼合作,也就是说,他已经想好了在灭了江东之后,益州何去何从。”孙权提醒了一句,像诸葛亮那样的聪明人,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根本无须任何人提醒。
“就算无法说服,能拖延时间也好的,拖延得让臣有机会退曹魏的兵马。”陆逊将自己的意图道破,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孙权一听立刻高兴地道:“好,一如伯言所言。孤这里有一支神箭队,必要的时候,伯言不妨行暗杀之事,取了曹盼的命。”
“曹魏如今全靠曹盼支撑着,她又无嗣。这样的一场大战,非以之与诸葛孔明商定而不能行,她眼下一定在南。若是能取之性命,曹魏必然大乱,此战便可胜之。”孙权这一打算不可谓不狠,又不可谓不好。
“大王放心,臣一定会把大王的神箭队用好的。”陆逊倒是早有耳闻孙权的手里有这样的一支神箭队。这还是当初那几乎要取了曹盼性命的弓长亲自留下的箭法,这些人都是照着箭法而习,经十余年训练出来的人。
“还有一事,是曹明心的优势,也是她的弱点。”孙权附在陆逊的耳边耳语着,陆逊听着分明。
“此事乃弓长与孤之言,绝不会假,你,或可用之。”孙权再叮嘱了一句,陆逊与孙权作一揖道:“大王放心,臣一定会拼死为陛下御敌。”
这般,在孙权严阵以待之时,曹盼却在武陵郡中,诸葛亮也到此。
“南郡、宜都、武陵。”吐了这三个地名,曹盼道:“都是你的,我已经让阿无将三郡的兵马撤回了。诸葛丞相,一把火不仅夺了孙权三郡,更将昔日因关羽而失的四郡拿回了三郡,有这等丰功伟绩在,益州那群酸儒还敢说你与虎谋皮吗?”
诸葛亮道:“谁都想成虎,却不是谁都能成虎。”
“不错。我是虎,难道孙权就是狗不成?”曹盼一番打趣,然后看着诸葛亮,“诸葛丞相,你说接下来孙权会做什么?”
“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诸葛亮话中透露的了然,引得曹盼笑了,点着头甚是赞同,“不错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任他使出千般手段,我不变,诸葛丞相不变,他又能如何?饶是孙权千算万算怕是都算不到,如今我们会在一块,他迫切的想取我的命,可惜却不是好取的。”
提到孙权想取曹盼的命,诸葛亮想到了当日在江东,孙权想借他的手,让曹盼喝下毒酒。
江东之时,势不如人,那肖想曹盼的人,被他用药所杀,孙权,先时不能动,如今,该动了。
“孙权,留予我。”诸葛亮明白地与曹盼说,曹盼看了诸葛亮一眼,吐气如兰,“那就得看诸葛丞相能不能让我高兴了。我高兴,那就把孙权留你处置,我不高兴,自然就不给。”
无理之事由曹盼说出来,却也能道得理直气壮,诸葛亮就好像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小娘子,这么多年,她依然没有变,依然还是当年的那个人。
目光涩涩的,诸葛亮环过她的腰,“在武陵,我会一直都让你开心的。”
他们之间最开心的便是那段在南阳的时光,也因着那段美好,都烙在了他们的心间。纵然对峙,纵然道不同,他们心里依然有着那个人,再也没人有能够取代。
“好!”曹盼笑着踮起脚,他们又有多少日子呢?
□□响,前线的战报各自传到他们的手里,两人默契地各看各的,看完了又同时地将战报递与对方,各自接过,曹盼吐糟道:“果然是谁先出头谁吃亏。孙权让陆逊集尽所有的兵力与我方兵马对峙,倒是对你,却以拉拢讲和为主。”
“不过因为益州在他们看来不足为虑吧了,你亦如此不是?”诸葛亮犀利地指出。
不足为患,所以就想把最强的解决了,最后再慢慢的玩死弱的那一个。孙权如是,曹盼难道不是如此?
被诸葛亮说破的曹盼依然面不改色,曹盼直问道:“要是换了你,难道你不会这么做?”
诸葛亮毫不犹豫地道:“会。”
好嘛,谁都是一样的货色,谁又能说谁的不是。
“我送你的羽扇,这一次为什么没带来?”曹盼看了看诸葛亮空荡荡的手,上次还见着的扇子,这回竟然没有带。
染了血的羽扇,诸葛亮并不愿意叫曹盼看到,道:“有你在。”
哎哟,曹盼听着一笑,看了诸葛亮,“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才说出如此动听的话?”
诸葛亮神情如常地回了一句,“无须。”
目光灼灼地看着曹盼,直把曹盼看得心虚,说起来,他们之间,从来只有曹盼瞒着诸葛亮什么事,诸葛亮确实从不瞒她任何事。
果断地转移话题,曹盼想起看到诸葛亮战报的事道:“你阿兄要来了,那你岂不是要离开武陵?”
被这么问的诸葛亮反问道:“为何?”
曹盼直言道:“你确定要让他看到我们在一块?”
“我并不畏。”诸葛亮这么回答的曹盼,曹盼盯着诸葛亮半响,诸葛亮道:“你我成亲之后,三弟与你见过,只阿兄有事在身,未曾赶回。”
家长,诸葛亮并不怕带曹盼去见,倒是曹盼一直不让诸葛亮见她家父母,后来,身份被道破了,也就变得没有必要再去见了。在这件事情上,理亏的是曹盼,不是诸葛亮。
再次不小心把自己坑了的曹盼道:“昔日无妨,如今不行,无论是对你对我,都不一妥。你莫忘了,令兄是孙权的人,事主当以尽忠。忠、孝、礼、义、仁。为臣之忠,兄弟之义,忠在前,义在后。我能信你,但我信不过你的兄长,你也别忘了,当日在江东,孙权让你斟于我的那杯毒酒,令兄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在事发之前,你是不知道的。”
如此提醒的话,叫诸葛亮无可反驳,他看着曹盼认真的脸,“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不会强曹盼所难,知道了,就会处理好诸葛瑾的到来。
“说起来,我朝之中也有你们诸葛家的人,你们诸葛家,江东、益州、曹氏都有下注。”曹盼这般与诸葛亮说。
“人各有志。”一句话堵了曹盼,曹盼扬了扬眉哼哼不言。诸葛亮见不得她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曹盼摆明了不愿意见诸葛瑾,诸葛亮便到了桂阳郡见了诸葛瑾。
诸葛瑾一见诸葛亮,急切地上前道:“为何?你一向不是都主张联孙抗曹的吗?为什么突然动手?”
“阿兄不该问这句话。”诸葛亮沉着地看着诸葛瑾而道,诸葛瑾道:“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个天下拱手送给曹盼?”
“阿兄道破此言,小看了她,也小看了我。”诸葛亮明显不满于诸葛瑾如此的态度。“联曹灭孙,天下便只剩我们彼此,如此才更好分出胜负不是?”
竟是不曾掩藏他与曹盼之间的交易,诸葛瑾一听急道:“糊涂啊你,你以为曹盼是好相与的?她既然敢称帝,就说明在她的心里,天下比什么都重。”
诸葛亮道:“在你我心中,天下,一直都比任何东西更重不是?故,她这般又有何不妥?”
说到这里,诸葛瑾看向诸葛亮,“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果真要与曹盼灭孙?”
“是!”肯定地告诉诸葛瑾,而且更不掩饰地告诉诸葛瑾,“陆逊举兵想退曹军,这个时候,是我进军江东的最好机会。阿兄若依然坚定要追随孙权,那便回去准备着吧。”
直接就是宣战,诸葛瑾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诸葛亮,“你疯了?你以为凭区区一个益州,江东若亡,你能抗衡曹魏?”
诸葛亮看着诸葛瑾道:“以天下为棋盘,你我都是棋中人,亦为执棋者。最后,都不过是为了一统天下罢了。我与她之间,总会分出一个胜负的,至于是她亡了我,还是我亡了她,各凭本事罢了。”
这一句算是回答了一开始诸葛瑾就问他的问题,他是不是要将这天下拱手送给曹盼。
送?不。曹盼不需要,而诸葛亮也不会做,如今无论他们如何合计谋算孙权,只是为了灭孙权,得江东而已。汉室,百姓,皆是诸葛亮所忠,匡复汉室,救济天下,再现汉之盛世,这是诸葛亮早已立下的志愿。
而曹盼,她为女帝,为百姓她也要平定这天下,结束这乱世,纵道不相同,却又何尝不是殊途同归?到最后,总会分出胜负的,至于谁胜谁负,那就是他们之间的较量。
“孔明。”诸葛瑾唤了一声,“如果只是为了灭第三方,与江东联手,我们能得到的不是更多?”
对此,诸葛亮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朝秦暮楚,终是无所得。”
那就是不改主意,他要跟曹盼合作到底,非要占据江东不可。
唯一可以说服诸葛亮的理由已经变得无用了,诸葛瑾无功而返,诸葛亮再次让人发兵。
吕蒙与诸葛瑾只能倾尽全力的抵抗诸葛亮的进攻,江东的兵马已然倾尽全力转对曹魏的兵马,他们只能勉力而守。
但是,这样大好的机会诸葛亮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一味而守,诸葛擅用于兵,既知江东的兵马全赴丹阳郡与合肥抵御曹盼的兵马,偏以强攻而入,在两日之时,再得两郡。
曹盼那头因为陆逊的兵马赶来,倒是一时无法再进。这时候,曹盼让张辽与项龙他们一同出兵,非以水战而为陆战,将陆逊带去的几乎已经倾尽江东所有兵力的四万兵马,不断地蚕食。
陆逊面对双面夹攻,自知硬碰硬打这一战是不成的,但是一时半会,苦思而无策。
如是半月,诸葛亮气势如虹进军江东,已经得了三成江东的城池,曹盼面对诸葛亮道:“诸葛丞相,占大便宜了。这会儿益州那些老不死的不再敢说你与虎谋皮了吧。我把江东的战力都吸引过去了,你们气势如虹,攻城掠地,高兴了?”
“若破陆逊,你亦可长驱直入。”诸葛亮倒是十分相信曹盼地说来,曹盼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陆逊何人,岂是容易破的?”
“你手下那位魏止,不是已经在将计就计了吗?”对于曹盼如此装傻,诸葛亮毫不客气地戳破。
曹盼一听,“诸葛丞相一举拿下江东,消息还挺灵通的。连魏止你都知道?”
诸葛亮道:“你不说,我帐下之猛将,你便不知。”
不过是一个说破,一个不说破罢了。曹盼又怎么可能没有料到一但兴兵,她会最大程度的吸引江东的兵力,她得倾以军兵对付孙权,谁让她的实力远在诸葛亮之上,凡事有利有弊,在两军对战之前,同时面对两方进攻,谁都会选择抗强的,拉弱的,如果能反倒强的更好,不能,至少也要拖一拖。
但是,随着诸葛亮夺下江东三城之地,孙权也不可能再由着诸葛亮继续进军了,否则挡住了曹盼,其他的城池尽失,那又有什么用。
“孙权,怕是已经不止一次催促陆逊速战速决了,如此一来,且看你的人能不能捉住机会。”诸葛亮指出如今的状态,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他不必如此急切的拿下江东的城池,而是让曹盼的兵跟孙权斗起来,借孙权的手来消耗曹盼的兵力,那么,这一场战打完了,曹盼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可是,曹盼不傻,如果诸葛亮敢这么做,曹盼绝对能毫不犹豫地撤军回来,掉转头跟孙权合作,把益州给吞了。
故,当有取舍,诸葛亮,总还记得曹盼要的东西:孙权,孩子。
“陛下,陛下大喜,项龙与魏止、曹永将军三方合击破陆逊兵马,尽杀江东兵马两万,陆逊败退,我们的兵马已经夺得了,会稽、新都、临海、建安诸郡。陆逊退守鄱阳湖,已经跟孙权的所有兵马于鄱阳湖中集结。”燕舞手里拿着急报,欢喜地将这样的好消息道与曹盼。
曹盼道:“怎么回事?”
“陛下快看,这是项龙与魏止送来的。”两封信呈以曹盼,曹盼赶紧的拆开了看,上面将这一场仗怎么打的写得一清二楚。
丹阳郡之后便是同会稽郡,项龙领兵而困之,会稽郡的郡守送信与项龙,言之欲举城而降,项龙作为领兵的将军,对于投降之人,奉行的是曹盼善待降将的方法。
如今这会稽郡的郡守不仅降,更是要举郡而降,兵不血刃而得一郡,那是何等让人欢喜的事,项龙当然是高高兴兴的要带人往会稽郡去。
魏止提醒项龙小心诈降,眼下诸葛亮步步紧逼,江东的主力几乎都在他们这里,如果不能将我们重创,就算江东能挡得住他们,早晚江东之地也要落入诸葛亮之事。
想要保住江东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创他们大军,逼得他们退兵,那么江东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益州兵马。
他们想要重创我们,我们也想破了陆逊的主力而继续攻城掠地。
原本与益州说好的,江东之地,谁打下的城就是谁的,眼下他们却只得了一个丹阳郡,江东的三成却已经落入了益州手里,长此以往,他们吃大亏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是他们,江东必然也觉得如此。当然也会察觉此时的我们急了。与益州合作是为了拿下江东,才拿了一个郡就不能再往前进一步了,面对长驱直入的益州兵马,对比在前,江东一定会觉得想他们想赢。所以,所谓的会稽郡郡军举城而降,只怕是饵。
魏止的提醒项龙听进去了,若是如此,当如何防?而且,最要紧的,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无论会稽是真降还是作诱,一定都会打开城门,这是他们的机会,进了会稽,当然是要拿下会稽,更要趁机歼灭那些有异心图谋于他们的江东兵马,甚至是陆逊。
上战场来的人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战功吗?会稽郡守能用计,难道他们就不能了?
故,魏止与项龙提议,会稽城要入,兵马要带,但在会稽的两面,最易设伏的位置,他们能设伏,我们也能设伏。
诱军深入只是为了将兵马一网打尽,那我们就来个里应外合,把陆逊所带领的江东主力留在会稽。战场上,不仅是斗勇,更是斗智。陆逊善伏又如何,他们来个伏中伏。
曹永再给了一个主意,在他们里应外合之下,陆逊但败一定会退,她就负责在在陆逊后退之时,再予陆逊一击重击。
如此,将计就计,伏中设伏,里应外合,断敌后路。一场战打下来,陆逊损失惨重。
会稽郡一破,余下的临海郡,建安郡,均无兵力可守,独一个新都郡有兵,都叫曹永在断陆逊的退路时,借着陆逊所领的兵马退入新都郡时,将新都郡攻破。
“好!”曹盼拿着这捷报,毫不吝啬她的夸赞,与燕舞道:“与项龙、魏止、曹永传话,让他们再接再厉,朕,等着他们大获全胜,与他们论功行赏。”
曹盼称帝以来,并无大战,这下好了,不打则矣,一打就把江东都快要搞亡了。
诸葛亮听目光闪闪,“你手下的文臣武将果然不缺。”
“缺,缺的。至少现在我手上的人还不足以供应。”曹盼很实诚地跟诸葛亮说。等江东之事定了,回了洛阳,明年,该开科举了。
这事,自然是不能与诸葛亮提起的,曹盼道:“诸葛丞相,我们如今是不是该一议,孙权究竟如何处置?”
诸葛亮看了曹盼一眼道:“那日不是说了,孙权由我来处置?你那日,高兴了。”
情趣之言,诸葛亮并不以为曹盼只是说笑。曹盼道:“那是在拿下孙权之后,如今,我军被陆逊带兵退回鄱阳郡,所有的兵马缩减。鄱阳郡,粮草丰厚,想要将他们困住不住,非是易事。”
“不易,总要先困,你以张辽从合肥进郡,我从西而来,既然你的人已经夺下了建安郡,不是理当一股作气,再接再厉?”诸葛亮这般地提醒。
“此事,就不劳我操心了。”前头领兵打仗的人,自然是懂得随机应变的,否则等问定曹盼的消息之后再行事,早就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了。
曹盼坐到诸葛亮的面前,“战局已定,任孙权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改变结局,诸葛丞相,我们是不是该庆祝庆祝?”
诸葛亮也放下了手中的折子,“你想如何庆祝?”
“想吃你做的好吃的。吃完了,再吃你。”曹盼毫不顾忌地调戏诸葛亮,近身捧了诸葛亮的脸,亲了下去,诸葛亮勾起了一抹笑意,笑得这般好看,曹盼捂着心口道:“美色误人,丞相的胡须叫我不喜,不过,蓄了须的人总是逊色几分,至少,没那么多女郎对丞相虎视眈眈,丞相也不至于叫女郎迷了眼。”
“没有别的女郎,只有你,只有你,能迷了我的眼。”不说情话的人,说起情话来动人之极。
曹盼那小心肝啊,止不住地发颤,“吾之幸也。”
这头夫妻和美,然江东战起,洛阳那头收到消息都已经炸了,政事堂的诸公都叫满朝的臣子围住了,七嘴八舌的忙问曹盼是不是该从邺城赶回了。
他们收到最新的消息是拿下了丹阳郡之后再未进军一步,陆逊倾尽江东的主力把他们的大军给阻了,那头的益州却是势如破竹,转眼间已经得了江东三成之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当然是急切的想找曹盼讨要主意。
荀攸作为首相,看到一群人急吼吼的模样,却是淡然而处之。“你们不用担心,陛下未归邺城,而是南下了。眼下陛下在前线,前线之事,陛下自有主张,各位大人只要恪尽职守,做好息份内的事便罢,余下的,陛下自有主张。”
好,一干人顿住了,看向荀攸道:“陛下不是去祭奠武皇帝?而是南下了?”
“正是。”崔琰在一旁出声力证了一句。一群人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否则又怎么会有与益州一同兴兵之事。陛下为防孙权有所防备,所以对人宣称回邺城祭奠武皇帝,实际却一路直奔益州,与益州的诸葛孔明合议取江东之大事。”周不疑直接给曹盼证明,在江东这场战中,催促此事的人是曹盼。
又是一道惊雷,其中周不疑说得好听的所谓避孙权耳目的话,又何尝不是也在避世族这些人的耳目。
“大战将毕,陛下也快回来了。”墨问直接将这个结果道出,本来蠢蠢欲动的人听着这神神叨叨的话半响反应不过来,“大战将毕,是指江东要亡?还是其他?”
晦气的话总要避讳,否则叫人捉住了话柄传到曹盼的耳中,那会有什么后果?
“自然是平定江东。”墨问十分肯定地告诉他们。如果与益州合作都灭不了江东孙权,往后也别谈什么平定天下了。
墨问相信曹盼是一定会捉住这个机会的,但是朝臣们原本满腹的话要说,如今却又说不出来了。
而项龙、魏止、曹永三人将计就计歼陆逊两万兵马,带得陆逊带着仅剩的两万兵马弃城而退回鄱阳湖内的消息终于是传回洛阳了。连着数大郡落入他们之手,这样的消息,真是让人高兴,高兴得厉害。
这会儿,江东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比如,孙权据鄱阳湖而守,纵以四面包围而困之,那也是僵持不下。
孙权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输得那么惨过,这一输,父兄所累积的基业,就要毁于他手。
“大王。”陆逊败退,身上挨了一箭,眼下四面已经在不断地与他们缩入,孙权不愿意降,陆逊拖着重伤下榻,“大王,臣愿与曹军再战。”
“曹军,若仅仅只是曹军,有何畏之,可是后面还有一个诸葛亮,诸葛亮啊!当初,没能杀了曹盼,不曾杀诸葛亮,是孤毕生最悔的事。”孙权昂头长叹,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走到陆逊的面前,捉住陆逊的双肩,“杀不了诸葛亮,至少,至要杀了曹盼。以江东如今的局面,再无回天之力,伯言,孤只要杀了曹盼,只要杀了曹盼,无论怎么样都行。”
陆逊捂着伤口道:“大王,未到最后一刻,胜负未分。”
“已经到最后一刻了,伯言,孤心里清楚,孤有眼睛看得清楚,我们没有退路了。四面围成之势,之前让子瑜去游说诸葛亮都不成,如今更不可能。这一切,这一切都拜曹盼所赐,都是曹盼一手造成的。所以,孤一定要杀了,在孤死前,孤一定要让她陪葬。”欲杀曹盼之心,孙权从来没有这样的强烈过。
“若魏帝一死,天下必将大乱。大王,杀魏帝可行,大王也要保重,魏帝一死,我们就有机会了。”陆逊十分理智地提醒孙权这话。
“所以,伯言已经有主意了,有了,杀曹盼的主意。”孙权抱住陆逊的双肩而问。
陆逊道:“可是大王,此计不易。”
孙权却是不管的,“你说,孤听着,孤相信伯言,无论是什么计,孤都相信伯言。”
坐困之兽,存拼死相搏之意,局便未定……
作者有话要说:开车什么的,有贼心没贼胆……新书大纲准备着,吐血也要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