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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说些没用的,李拜天瞧着他那张欠扁的脸,实在想不通昨晚他怎么就真当了次大明星!
“我问你,鼓楼街要拆了,你知道不?”
吉他张两眼盯着包子,恨不得眼珠子里也能伸出个爪爪来,全然没心思回答李拜天的问题,因此嘴里也就含了块石头似的含糊不清,直流哈喇子:“传了半个多月了吧?”
“你咋不告我?”
还是盯着那几个包子:“我已经给咱三物色了个不错的天桥……”
“滚!”要不是手里东西多,李拜天又就要替天行道,揍揍张约翰了:“据说有房产公司要开发这里,黑道的欧阳地产。”
张同志惊了个奇的,脖子跟安了机关似的,咔嚓一下子就拐过来了,嘴里已经塞了个包子嚼着:“嗯嗯,好吃,还是前肘子肉好吃。你咋知道地这么清楚?”
“自家的狗不通气儿,读点报纸会死啊!”李拜天朝着吉他张猛地一撞:“走开,挡我排便时间了。”
“嘿,朕在用膳呢,你恶不恶心啊?”
管你恶心不恶心!7:30开始的十分钟就是飘安排的做这档子事的时间,奈何李拜天还没摄入营养,腹内空空,哪还有别的要孝敬WC所长。
气势汹汹再往前走几步,到了秦唐府,提脚,咣咣就踢门,屋门一开,小白火大了,劈头盖脸就骂:“李拜天,握草你大爷,你还敢见我?”
“哎呀,我大爷好怕怕。”李拜天夸张了个害怕的表情,把唐小白同志气得头顶直冒烟。
“瞧着外面的拆迁告示了吗?”李拜天旁若无人地从他面前走过去:“你如果识相点不跟我纠结这个锅子,我就保你可以赖在这里不走。”
小白不干了,两手往自己的西装上一指:“你要我做钉子户?我可是忙着创业的人,一秒几百万上下……”
李拜天脑袋靠近IT秦的耳朵:“喂,老秦,老秦,快起床。”
秦和真够可以的,一印刷着大波美女的长枕已经被他蹭成包青天胞妹包黑天了,还两腿夹着不放过。他伸手,在背后摸了摸,抓起张纸亮在李拜天面前,眼睛也不睁一下。
——干什么?
“干脆你做哑巴去吧!”李拜天骂。
真搞不懂,他上辈子当汉奸还是做走狗了,居然和这么几个倒霉蛋子碰一块,一个做偶像的,做得了乞丐却学不来人家的傲骨,嘴巴跟那说书的似的,一刻不停,又馋又贱,偏偏还有着忽悠少女做粉丝的狂妄野心;一个明明有着做黑客的本事,偏偏用在偷别人家邮箱里的爱情动作安慰片上,颓废也就算了,偏偏还硬给自己安插了个“装哑明志”的设定,估计是撸断片了,营养跟不上,索性自我退化,光荣成为人渣中的边角料,坟蛋中的猪饲料,死后火化播散田野,免费辐射此地一百年。最正经的一个,连自己的身份都摆不正,摆地摊,拜托,你个摆地摊的不摇把扇子拖个拖鞋吆喝,偏偏要穿着白衬衫西装领带亮皮鞋,揣着名片梳着发胶,知道的夸一句您志向高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那些20块钱的地摊货哭丧呢!
李拜天自个儿,也自认为不是什么好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之所以这几人暗暗地跟随着他,那必定是因为他这个斯文人骨子里五毒俱全,狠着呢。
所以心里暗骂了一通,也就不当回事了。
“我让你办的事妥了吗?”
——什么事?
瞄了眼小白,李拜天低声提醒:“自焚邮件,还有人肉……”
IT秦的眼立马睁开瞪圆了。
好,李拜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一脚踹上去。
“特么你没办妥还能睡得着啊?快起床干活!”
IT秦一骨碌爬起来,举起牌:
——要干活,先吃饱,咱家还有剩饭剩菜吗?
“给你准备好了,豆浆包子,开荤!”说着,李拜天把IT秦的一份早餐塞他怀里:“我警告你啊,吃我的东西就得为我办事,我交代你的任务不能再拖了,我要尽快得到答案!”
“知道尽快什么意思嘛?”
IT秦嚼着包子,匆匆点头,竖起三根指头。
“滚,谁给你三天?今天我就要,懂?”
匆匆又点头。
小白同志好面子,馋地都不敢咽唾沫了。干脆蹬上皮鞋揣上包,准备去早点摊上打点打点。
“唐小白同志,”李拜天叫住他:“这么跟你说吧,你的破锅子拯救了老张、老秦、我还有你嫂子四人,给你点报偿是应该的,今天不出意外,我稿费就要下来了,我请大家火锅店走一遭,好吧?”
小白是这群贱骨头里最有骨气的一个,人家拒绝:“我生意很忙,没工夫陪你们几个堕落。”
系好领带,走嘞!
“学学人家!”李拜天教训老秦:“吃完赶紧麻溜地去做事,今早10点之前,我必须收到你的信息。”
——短信报销?
两个钢镚儿扔到桌面上,转着明亮的圈。
回身出门时,突然想起件事:“小白的锅子呢?扔了没?”
IT秦指指小白床底的一箱子,李拜天好奇,走过去拉出箱子,却看到上面结结实实裹满了宽胶带,乍一看,跟块大元宝似的,闪闪发光。
嗨,这哥们是吓怕了。
好不容易进了自家的李府了,李拜天深吸口气,如果地下室的画风是《蜡笔小新》,飘这里就是《你的名字》,风格迥然不同。
飘坐在电脑桌上,手里拨弄着账本,耳朵上挂着耳机,严肃命令:“必须尽快,我要求,半个小时你必须送到货。”
挂掉电话,飘长舒口气,伸了个懒腰。
她耳后的淡蓝色线条似乎延长了些,或者根本看不出变化……李拜天觉得是自己心理作用。340万贡献值的升级目标,和昨晚900的贡献值相比,差了不是十倍二十倍,这么一点变化,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倒是飘打早醒来催别人送货倒是吸引了他的兴趣。
“买东西了?”他问。拉起水池边的浴帘,这里没有热水,只能冲冷水澡,刚开始不习惯,恨不得十年八载不洗澡,但自从飘来之后,这两天多少适应一些了。
“必备品。”飘准备了浴巾,站在浴帘后等着主人,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主人心疼钱吗?”
“心疼?”
屁话,当今社会,除了傻子哪有不心疼钱的?银行每天进进出出的钱一毛也揣不进自己兜里,李拜天瞧着也够心疼。对了,还有一种不心疼,那就是心甘情愿去花钱,人家不让花,他还急的那种。
换句话说,钱花在手心手背,带来的效果是不同的,给唐芳琴花钱,李拜天能疼死,给飘花钱,他就不心疼,而且他早有花钱的打算了,因此逗趣地宣布:“心疼的话,就不打算带你去买新衣服和新手机!”
飘一惊:“主人要为我买新手机吗?”
“是啊,你这么智能,怎么能用我这破手机呢。”李拜天清楚自己手机的性能,用了整整七年,内存小不说,功能特落后,人家都4G了,这货还能支持2G,时不时地来个闪屏,电池也老旧,让飘飘拿在手里,就好比伟大的哈利·波特先生骑了把从沼泽地里揪出来的烂狗尾巴草,实在叫他不忍心。前两天忍就忍了,可用自己赚来的钱给飘补一部智能手机,早在他的计划之内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再苦,也不能苦自己的女人!括号,键盘!
“等工资一发,我们就去刷卡,必须给你买个贵的。”李拜天挺豪迈的,美滋滋地等着听飘兴奋的尖叫,可等了几秒,这尖叫还没起头。不解,转头望去,出乎意料的,浴帘倒影出来的飘好像不开心。
拉开条小缝探出头去,一瞧,嘿,可不是嘛,那俊俏的小脸上凝着些愁云,有些顾虑。
“怎么?你想补充点啥?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得到,都给你买。”
飘摇头:“主人,虽然手机落后,但我认为,我们还是先攒钱开公司……”
“此言差矣!”接过浴巾,李拜天信誓旦旦:“开公司必然要紧,但必须让我的键盘先够幸福。这件事就这样议定了,施主要如果没什么事,把洒家的袈裟拿过来先。”
飘节约时间从来不是浪得虚名,早餐时间她也不放过,先把包子一分两份,然后开始残酷的30秒抢答:“主人,日常脑力训练。”
“来吧。”李拜天摩拳擦掌,已经做好准备。
“提问:50公斤棉花和50公斤的女人哪个重?”
“一样重!”
“错!女人会说谎!”
么滴!
“提问……”
恐怕,这种日子得持续很长时间了,不过据说能变聪明,何乐而不为呢?两分钟后,李拜天已经彻底顿悟,反正躲不过,倒不如看开些。他默默地抓起自己面前仅有的两只包子,细细嚼着,吞下肚去。
“我饱了。”他说,心里很委屈。
飘是想回答他点什么,但嘴里实在挪不开地儿了,面前还有几个包子等着她老人家消化,为着键盘的身体健康,李拜天心里默默地流下了泪。
最后实在有两个包子吃不了了,李拜天喜上眉梢:“不然,我吃……”
人家飘,喊一声张约翰——
就在李拜天心里狂奔草泥马时,突然砰地一声,门板撞击到墙壁上,一道黑影瞬间闪过,张约翰已经风驰电掣、脚不沾地地冲进门来,来到飘飘的座前,喜滋滋地摇着狗尾巴,张嘴“啊”,一只肉包子就从飘手里扔到他嘴里。
呲——油水从牙缝里喷出,滋了李拜天一脸。
这丫什么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