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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泼墨一般,渲染了整个人间。
风一遍遍的割裂着夜。
青色的衣袍孤寂在风里。
一身孤寂浸透而出从青衣里。
一双青眸浸满似先前那人一般的哀伤和死寂。只是这一双眸子添多了心碎的味道。
万年多的等待和守候,人等来了,只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守候的资格了。
青龙张开了双臂,泼墨的夜幕中突然雷电闪现,一道道劈在青龙的身上。
只见他闭着眼睛,静静的受着一道又一道打在身上的雷电。
只是雷电打在身上,痛却在心口。
“青龙,你在干嘛,疯了?”电光划破了夜幕,白虎不可置信的瞪着层层雷云下的青龙,“我道歉,我收回先前的话。你不要再这么惩罚自己了,青龙听到了没,我道歉……”
玄武和朱雀满眼困惑了看着雷云下的青龙,看着一旁跳脚却闯不进雷电里的白虎。
“疯子疯子……”白虎又一次闯进层层雷电里失败了。
“白虎,青龙这是怎么了?”朱雀开口到。
“我怎么知道,这混蛋失心疯了!”白虎眼里盛满了对青龙的担忧。
“虽然青龙的本命修的是雷电,但是这么多的自然雷不间断的劈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会因为消化不了这么多雷电而受伤的。”玄武一身的冰寒并没有消退,“我们必须尽快将雷云击散。”
三双眸子彼此间相视,人倏地窜上了云层。他们已经不对是否要唤醒那神魂迷乱的青龙抱希望了。
白衫,红锦袍,黑劲装,三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一个火,一个剑光,一个拳风,砰——砰——砰——
雷云散了不少,只是原本是几道几道的劈在青龙身上现在变成了十几道十几道的劈在了他身上。
“那个弱智——”白虎气得吼道。
如果是平时,白虎是不敢说的,只是今晚太气愤了,那个死不要命的家伙真的在发神经啊……
白虎吼道:“朱雀、玄武,最后一击——”
“砰——”
天高云淡,泼墨一般的夜散去了,湛蓝的天幕疏星淡月影。
三道影子刷的从空中坠下,“青龙你发什么疯?”白虎一碰到瓦片便吼到。
朱雀和玄武也满眼奇怪的看着青龙,他这是怎么了?原本就冷清的他现在竟然死寂沉沉的。
他抬起无神的眼睛,虚空的看着白虎他们。转身,步履沉重的离去。
“青龙,我问你话呢?”白虎真的气急了。向来最和善最好脾气的他,今天接二连三的为青龙给破了。
白虎被青龙没有生息的背影气得莫名其妙了:“混蛋——”刚想追上去。
却被玄武抓住了:“让他静一静。”
“怎么,玄武你知道青龙在为什么发神经?”
“应该是丫头的事。”玄武脸颊紧绷,“这里还有女娲石的气息,想来青龙刚才应该是从天帝那边得到什么讯息了。”
“可是若是小丫头的消息,青龙是该高兴才对吧!”
玄武空无一物的眼睛里浮现了复杂:“也许真的被你料中了。”
“料中什么?”白虎全身上下都莫名了。
玄武松开了白虎,没有答话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中。
“玄武——”白虎的脸气得扭曲了,“这两个人都在搞什么玄机啊?一个像是被全世界给抛弃了,玩孤寂。一个像是智叟,装深沉。”
“好了。”朱雀笑道,“你不适合生气,现在弄不懂过两天等青龙冷静下来,玄武调查清楚了。我们不就知道实情了?!”
白虎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嘛!”
“行了,我知道你关心兄弟。但是他们从来都是担着照顾我们的角色,他们会处理好的。”
“但愿吧。”白虎虽是这么说,但是脸上阳光般的笑容怎的绽不开。
他感觉到这一次不一样了,青龙离开时死寂的眼睛让他心沉入海底。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真相快要破壳而出了。
“走吧。”朱雀揽住了白虎的肩膀,掩下眼底的不安“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我们在这里呆着受夜风吗?”
白虎低头不语,跟着朱雀的步子,虚空的向屋顶下走下去。
今晚的发生的事情让众人都心事重重了。
一人窝在屋子的一角,地面上数百个酒壶、坛子,滚满了一地。
青石块上空一块青色铜镜。
冷月倚在墨然的怀中望着院中的夜月下盛放的栀子花,眼里盛满了柔情:“这么说剩下的女娲石,它们的下落你们都查到了。”
“嗯。”墨然嗅着冷月秀发的香气,“除了一块青色的,剩下的那四块女娲石都知道踪迹了。明天我们就出发,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两个月的时间?”冷月微微愣神,她的时间应该还足够吧。
“怎么了?”墨然觉察到了冷月的低迷。
“没事。”冷月脸上清浅的笑意点点漾开,“希望剩下的女娲石没有这一次的这么棘手。”
“这一次,蛇界,鹰族,龙宫的精锐尽出。女娲石,我们一定可以很快且尽数找到的。并且有他们,也能很好的保护你的安全。”
“嗯。”心的情柔和了眼角,她知道,不论是蛇界、鹰族还是龙宫,精锐尽出这是一项冒险的举动。这一个举动肯定是她身后的男子为她做到的。
精锐尽出看似简单,却是一个难上青天的事情。
他为自己做得够多了,真的够多了。
深海黑珍珠般的眸子闭上了,也合上了哀伤和甜蜜。这一世虽然短,但是不枉了。
“砰——”青龙摔碎了手中的空酒坛,五指虚空一抓,一坛好酒又出来了。他掀开了盖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镜里的人,酒坛里的酒不间断的弧线一样的注进了他的嘴里。喉结不停的滚动着,酒洒满了衣袍。
他青色的眸子通红了。
冷月微笑着送蛇王出门,门扉刚合上,她便立马捂着胸口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噗——血染红了嘴角和衣裙,她吃力的爬上塌子,蜷缩着身子缩在踏角。
脸白如纸,冷汗浸湿了雪锻。
而青铜境外的人,泪染了脸庞,酒淌满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