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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上方唯一的光线被一团蓝雾给遮住了,洞里瞬间阴暗了许多。奇特的蓝光让在座所有人集中了的目光。
只见一个披着雪狼皮斗篷的人从雾中出现,降临在了台子的中间。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随从,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手中握着两个类似于冰锄的武器。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身上倒不像是有武器,可落地后,始终没有露面。
“我说你们寒都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包掌门首先发话,继续说道:“你们煞费苦心,给我们出谜题,把我们聚集到这儿,就派了这么几个人来和我们谈。我们这儿好歹也都是武林豪杰,这种小场面,太丢人了。”
“就是就是!”包掌门身后的几百人在他身后附和着。
“大家安静些。既然来了,必定都是想谈合作的。我们何不先停一停。”吴大侠出面为对方解围,安抚大家的情绪。
“你们说完了吗?”一个机械似的声音从斗篷里传出。他举起双手,往上一挥,五块悬浮在蓝雾中的牌子出现在了上空。
“你们心理想的一切条件,寒都都会答应。”那人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瞟了眼在座的各位,继续说道:“前提是,你们得是这块牌子的主人。”
我听到这儿,心里一惊。这儿保守估计也得有几百号人。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大家自相残杀吗?
这时,郑寡妇首先使了个眼色,让手下围成一个保护圈,与她飞到台上。剩下的人士,也不甘示弱,一蜂涌地跟了上去。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为这些人腾出了地方,也悬浮在牌子的身边。
“他们是疯了?难道看不出这是个局吗?”我看着台上的打斗不解的问道。
“在这样的诱惑下,难免会沦陷。可连吴大侠都参与了,还是有些反常。”白翊说道。
“你都说了是诱惑,即便是正道,也有可能堕落。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互相伤害,应该阻止打斗。”
“他们这样乱成一团,根本分不开。我们应该从源头入手。”
我瞬间明白了白翊的意思,拔出手中的剑,与他一同飞向了那位斗篷人。那人周围似乎有一个很奇怪的气场,我与白翊都无法解决。那个斗篷发出了一道道蓝光,射向了我们。我们抓着垂在峭壁之上的藤条,躲避了他的袭击。
白翊发了三针,可针到了那人的附近后,便似乎灰飞烟灭了,完全穿不过去。如此强大的内力,令我十分震惊。几个随从见我们袭击了他们的主子,连忙和我们打了起来。他们招招奇特,并无章法,躲避起来十分吃力。白翊的暗器在他们身上似乎也不起作用,他们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再这样打下去,只是在无谓的消耗我们的体力。
此时,我发现那人的阵法在他头顶上有个破绽,便顺着藤条和自己轻功,翻身来到了他的上空,一剑刺向了他的头颅。他意识到了我的袭击,汇聚了一股力量,挥向了我。我用内力和剑一挡,只感觉到了重重的的震荡后,手中的剑竟然被打飞了。我来不及抓住藤条,坠下去。白翊连忙接住了我,而就在这时,铁当家向我们丢了两把剑。那正是白翊要求打造的。
我们来不及思考铁当家的用意,各自拿了一把,便又翻到了峭壁之间。见那人对我刚才的那一招如此防备,他的头顶上方,必是他的破绽。我俩再次以一字的形态,向他的头颅下手。这一次我们的剑挡住了他的招式。他的四个随从见此,刚想出招,却被各路豪杰毫无征兆的拦下了。
“快揭开他的斗篷!”吴大侠一边为我们掩护,一边说道。瞬间,武林中人似乎都停止了打斗,就等我们行动。
我速度比较快,已经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而白翊趁机拽下了斗篷。
令众人惊讶的时,里面是一个浑身惨白的人,我刺中的伤口也并没有在流血。这个人似乎已经死了很久。斗篷应该是阵法的关键,白翊在撤下它之后,那人连同四个随从,瞬间倒在地上。那些牌子也从空中坠了下来。
“好厉害的障眼法!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能隔着如此之远,掌控别人。”包掌门看着眼前的尸体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我一脸雾水地看着那些人。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一群人,现在似乎又和好了。
“呵,原来如此。”白翊微微一笑,双手互握合于胸前,给铁当家和各位武林人士行了个礼。
“小昕,这是他们设的一个局。”白翊见我还一脸茫然,轻轻在我耳边说到。我看了看周围除了寒都的五具尸体,其他人并没受伤。看样子他们是故意打起来的,好让对方觉得他们闹翻了。一方面是想打探对方到底来了几个人,另一方面是希望趁其不被之时,偷袭对方,只是没想到被我和白翊先截胡了。
“那你们并不想真正背叛夏都?”
“姑娘,我们虽然是江湖中人,可爱国情怀还是有的。江湖之中,最在意的就是是非对错。我们知道现今的君王,并不像从前那样,不会为了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再加上,我们身上都是有一些武功的,自然会让它发挥极致,守护我们的疆土。我们此次就是想引蛇出洞,想了解寒都的策略。不过看样子,寒都也是有备而来,也担心我们留了一手。”吴大侠解释道。
“对不起,是我们以小人之智看待了你们。”我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给众位英雄好汉赔礼。
“也不能全怪你们。还希望白大侠不要怪罪我们没有把这个计划通知寒冷洞。”铁当家说道。
“无妨,我们寒冷洞向来不与外界有过多的联系,你们质疑我们也是自然的。”白翊说道。
“所以,从我们到山头所做的一切,铁当家都知道?这算是对我们的考验吗?”
“确实是,不过幸好你们并没有让我失望,不然你们手中的那两把剑,很有可能就不单单在你们手中了。不论从前江湖中的谣言如何,从此寒冷洞便与我们是一家了。”
突然“嗖嗖嗖”几声,洞内就像下了箭雨。众人为了躲避箭,纷纷寻找遮掩处,可这是个洞底,根本没有地方躲避。白翊运着内力,狠狠地在山壁拍了一掌,才拍碎了一些石头,弄出了一个能容纳一些人的山洞。
“快!”我示意让大家进入山洞。
“没想到寒都的人如此狡猾,留了两手。”
哒,哒,哒。我们能听到一批人从陡峭的阶梯,缓缓地走了下来。
我预判的是一张来自狰狞面目的坏人脸,可下来的竟然是苏安、刘官和韩玮等人。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投降的话,我们还能留你们全尸。”韩玮对着洞里的人说道。
“你在说什么!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不解地出了洞口,质问苏安。白翊紧随其后。
“谢天谢地,刚刚没伤到你。”苏安不顾旁人的劝告,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还好,君接到密报,及时赶到。”
他见白翊就在我身后,举起自己手中的刀,指着白翊。白翊并没有躲避。“白翊,你可知罪!”
“你在干嘛!他可是你的功臣!”我来到白翊面前,替他挡着那刀。
“你可知他是寒都的人!”
“那又如何!他对你的帮助,你应该很清楚。”我反驳道。
“你别被他骗了。若不是他暗中号召,江湖上的这些人怎会聚集在此?”
“我们误会了这些人。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这地上寒都的牌子就是证据!如果不是来依靠,何来这些寒都的人?你为什么对他的身份一点都不吃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苏安很失望地看着我说道。他心中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像安宇最后在牢里对他说的,纳兰昕能叛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本性难改…
“你是不是已经不相信我了?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我淡然地问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那你告诉君,你为什么从一开始要帮他隐瞒身份?”
“因为他是良臣,我不想你像安宇一样,变成一个昏君!”我嘶吼道。
“放肆!”苏安手中颤抖的剑指向了我。我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安宇先前说的话,他与他并没有区别…“原来我在你心中和安宇是一样的。所以当你这么认定的时候,你就决定放弃我,跟随他了吗?”
“不可理喻!你要是这么认为那便如此吧。”我已经不想再与此时嫉妒心如此之重的苏安吵下去了。
“你果然本性难移!”苏安见我不搭理他,急的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在话落音后,他后悔了。“我..我不是..”
“本性难移?”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安。原来我做的这么多,都磨灭不了,从前纳兰昕对他的伤害。我们的那三年远远比不过,他原本自己可以得到的三年。原来一切又再次是我的痴心妄想。我只想找一个不顾一切,真正爱我的人真的那么难吗?我的眼睛忽然模糊了,泪珠在我眼珠子里打转。我想忍住,可它们还是顺着脸颊滑落,流了下来…
我把自己先前掉的剑,捡了起来。这把剑是纳兰家效忠君王有功而赏赐的,陪伴了父亲半生,后来传给我,也算是见证了我们纳兰家与朝堂之中的一切。如今,在他眼里我应该已经不配拥有它了。
我狠下心,把剑深深地插到了地面上,看着苏安说:“今日这一剑就当作是我与朝堂的恩断义绝,从此你我之间到此为止,互不相欠。”
说完这些,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子喘不过气来。白翊搂住了我,轻轻在我耳边说道:“要我带你走吗?”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任由白翊快速抱起我,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把我带回到了洞中,并且一掌把洞口封死了。在他怀中的我,始终没有再看苏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