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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美美和郝运来察言观色推己及人,知道章妙妙现在听不下去章妈妈攻击麦买提,而麦买提则不想听到章妈妈打击章妙妙,只能联手出击了。
郝运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章壮壮对麦买提说:“老麦,我听说你经常帮妙妙带乐乐,乐乐就在后院呢,不如我们和壮壮一起陪她玩一会儿!”
章爸爸马上说好:“对对对,你们年轻人去后院玩!”
章美美也站起来拉着妹妹说:“妙妙,咱们去厨房看看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爸爸说今天就不要钟点阿姨做了,他亲自下厨呢!”
给郝运来面子拉着章壮壮往后院走的麦买提听到章妈妈说:“你爸那个手艺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多少年不做饭了!钟点阿姨做的也就是将就吧,要说做饭做得好,还得数你奶奶。要不是妙妙,你奶奶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麦买提的脸色变了又变,到了后院,才小声问郝运来:“阿姨这是在更年期吗?”
“唉呀,麦姐夫,你是不知道啊!这要是更年期,从我和二姐懂事起,她就一直在更年期,到现在也没有结束的迹象啊!”
章壮壮十分欣赏麦买提,已经改口开始叫他姐夫了。他一直习惯叫郝运来姐夫,为了区分加上姓吧,大姐夫是郝姐夫,二姐夫就是麦姐夫吧!
“别的也就算了,说妙妙瞎我也勉强忍了,什么叫做要不是妙妙,奶奶还活得好好的?”
郝运来苦笑着把事情迅速小声地给麦买提解释了一遍,麦买提更加难以接受了:“这跟妙妙有什么关系?她应该是你们所有人当中最难受的一个才对,怎么还能用这种事来指责她?”
“麦姐夫,你是不知道,爷爷奶奶刚去世的那个寒假,妈妈骂二姐骂得更厉害呢!二姐那时候吃不下睡不着,她从初中以后体重从来没下过一百,唯独爷爷奶奶去世后的头一年,都瘦到了九十斤!”
麦买提更加心疼了:“你们怎么也不管一管阿姨呀?”
“哎呀,麦姐夫,谁敢呀?家里除了大姐和郝姐夫,我们个个都有份挨骂,可我们个个都不敢还嘴呀!连爸爸都不敢,更别提我和二姐了!”
“像阿姨这个态度,居然也能做生意,你们的客户都能受得了她?”同样自己创业当老板的麦买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章壮壮一开口就又是一句:“麦姐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麦买提:……我不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
“我妈对着客户就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跟你说,跟电视里演的人格分裂差不多。我爸跟我们说,就因为妈妈面对客户需要克制自己,所以回到家来才会对我们发泄,叫我们都忍一忍。我们家里也只有大姐跟郝姐夫能得妈妈一个好脸色,其他的都不行。当然了,二姐是最惨的,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薄,不像我和爸爸这么经得起骂。”
麦买提为章妙妙感到心痛:“我以前听妙妙提过,推拿馆是她爸爸妈妈资助她开的,加上她性格这么好,我还以为她一定是个在家里受宠的小公主呢!亏我之前还一直替她庆幸,虽然有先天问题,好歹有个温暖的家庭!”
郝运来只好为岳父岳母辩解一下:“其实从物质角度来讲,妙妙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就是妈对她的态度不好,我们也不好管。”
郝运来和章美美已经领了结婚证,婚礼在即,他已经从叔叔阿姨改口为爸爸妈妈了。
“哎,妙妙确实告诉过我,说她妈妈说话有点不好听。我还在想能有多不好听啊,可能只是更年期的一点小毛病。我现在知道,我可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老麦你应付的很好呀!”郝运来安慰麦买提,“妈对你说话不客气,正好说明她把你当了自己人,没把你当外人。我嘛,是沾了美美的光。妈最喜欢美美这个女儿,所以对我爱屋及乌。”
“所以阿姨对我不好,除了不把我当外人以外,也可能是因为她不怎么喜欢妙妙这个女儿,是这个意思吧?”
郝运来尴尬地笑了:“行了啊,老麦,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那是,我如果小心眼儿,恐怕活不到现在,早气死了。不过涉及到妙妙,我还是有点小心眼的。”
麦买提将手中的飞盘扔了出去,看着乐乐兴高采烈跑过去,叼起飞盘送回到自己身边,拍了拍乐乐的头表示鼓励,又将飞盘远远的甩了出去。
“还是乐乐好呀,既不会叫又不会咬人!”
章壮壮乐了:“麦姐夫你太坏了,拿我妈跟乐乐比!麦姐夫,其实郝姐夫说的没错,我妈是真把你当了自己人,没把你当外人。”
“哎呀,这就看出来好的姓名占便宜了,这是郝姐夫,我是麦姐夫,你要卖了我吗?”麦买提开了个玩笑,一边逗着乐乐一边问:“壮壮,你怎么知道的你妈没把我当外人呀?”
“大姐告诉妈妈和爸爸二姐有了男朋友的时候,我和郝姐夫都在场呀。郝姐夫,你记得妈妈怎么说的吧?”
郝运来不接话,章壮壮探头探脑地看四周没人,活灵活现地模仿起来:“什么?妙妙居然有男人要?哪个不长眼的看上了她呀?噢,对了,妙妙是瞎子,肯定也只能找瞎子,可不就是不长眼嘛!”
麦买提都气乐了:“我不是瞎子,我没有不长眼,我觉得妙妙挺好!”
章壮壮还在继续他的模仿秀:“什么,一只手?这可真是,一只手看上两眼瞎!我就说嘛,要不是有缺陷,怎么会看上妙妙呢?长得又不好,性格也不好!哎呀,谢天谢地呀,我明天得去给爷爷奶奶上个坟,一定是他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一直以为妙妙得老死在家里呢!不过,这一只手,能照顾得好妙妙吗?有正经工作吗?别是个骗子,看上咱们家有钱了吧?妙妙眼瞎,可不会看人!”
郝运来开口阻止了小舅子继续往下说:“壮壮,别火上浇油了好吗?说得好像妈多喜欢你似的!”
“那倒是,麦姐夫,其实我妈也骂我,最有名的就是生你还不如生一只大闸蟹!只不过二姐在家的时候,还是她被骂的最多。”
章壮壮一说大闸蟹,麦买提被提醒了,马上有了不祥的预感:“你们家是开养殖场的,咱们今天中午不会吃螃蟹吧?”
正好章美美带着章妙妙也到后院来了,笑着说:“你倒是猜得准啊!爸爸从养殖场捞回来的新鲜螃蟹和龙虾,整只清蒸和白灼,按人头准备的!”
郝运来意识到了不对:“不会啊,我已经跟爸爸说过了。老麦的手不方便,咱们今天的龙虾和螃蟹都切开,做香辣蟹和姜蒜炒龙虾,怎么会整只呢?”
“郝姐夫,你是跟爸爸说的呀,可是妈妈怎么会听呢?她说,麦姐夫的手有问题,我们家的螃蟹和龙虾可没问题,清蒸白灼才原汁原味呢!给麦姐夫个下马威也好,让他知道我们章家不好惹,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上了咱们家的钱,才愿意接受妙妙!他要是连整只的螃蟹龙虾都对付不了,怎么照顾眼瞎的女朋友?”
麦买提此刻真的很想给吴为打个电话:老兄,我觉得章妈妈比吴妈妈凶猛多了,我向你道歉!
章妙妙简直快气死了,章美美则问章壮壮:“壮壮,这些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偷听到的呀!”
“那你怎么不跟我和阿来哥说呢?我们也可以劝一劝爸爸和妈妈啊!”
“拉倒吧大姐,好像你劝就有用一样。再说了,我也觉得清蒸螃蟹和白灼龙虾更好吃啊!”
众人:……
章壮壮又急忙补充:“麦姐夫,二姐,你们别担心,待会儿的螃蟹和龙虾我帮你们剥,我最擅长这个了!”
“先谢谢你了,壮壮。回头我给你发微信红包。”早在生日会那天,麦买提就已经把章妙妙身边所有人的微信全都加上了。
“那倒不用,各位姐姐姐夫们,你们不要觉得我心里只有钱好不好!都说过很多次了,平时妈妈老骂我,爸爸也不管妈妈,我知道我不管做什么都会挨骂,那还不如跟爸爸妈妈要点儿钱,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不过你们对我很好,我不会这样对你们的!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么,我要很多很多的爱,没有的话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
众人:……这句话原来是这样理解的啊!
麦买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我想问问你们啊,阿姨一直是这个性格,或者说,一直说话这么刻薄吗?”
章壮壮抢着发言:“不是!她只对爸爸、二姐和我这么刻薄!”
章美美也说:“听爸爸说妈妈以前的脾气很好的,说话虽然爽快,但是绝不刻薄!应该是从妙妙出生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麦买提进一步提出:“那阿姨为什么会这样呢?妙妙出生的时候阿姨还不到更年期啊!真的只是因为她在外面受了客户的气,回来就要发泄到你们身上吗?我觉得不至于啊!我也是做生意的,做生意难免受客户的气,可那只是偶尔,不是天天啊!我觉得这不应该是单纯工作上的问题。真的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大家开始集体思考,郝运来第一个举手发言:“老麦说的很有道理啊!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吧。爸总是说,妈是工作压力太大,加上家里的其他原因,比如美美的心脏病,妙妙的视力障碍,壮壮的学习成绩才会这样。再不然,就是更年期,我们倒是没仔细想过,还没有其他原因。”
章壮壮拍了拍脑袋说:“对啊!养殖场生意一直都不错,大姐和郝姐夫现在都在养殖场帮忙,所以工作压力应该减小了呀!大姐身体越来越好;二姐的视力障碍已成事实,可她现在有推拿馆和老麦也不错啊!我的学习成绩就算不好,考个普通大学读个三本也行吧,反正毕业直接去养殖场上班,不用担心我的前途。其实妈妈真没什么好抱怨的啊!我觉得吧,她就是被我们宠坏了!她发脾气,我们都不敢出声,那就随便发呗!”
麦买提和郝运来都摇了摇头:“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我们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麦买提议到底是新来的,说话更加没有忌讳,把话接了下去:“阿姨这种发泄有点接近病态了。她用语言伤害自己的儿女,难道她心里真地高兴?会不会是她心里有什么心结是我们不知道的,只能靠语言暴力来发泄。可是如果不把这个心结彻底解开,她再怎么发泄也没用,只是治标不治本!”